君策大手伸入翟容与的腿弯处,抄手将她抱起。
“抱好了。”
翟容与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蜷缩在他怀中,莹白小脸轻轻靠着他的胸膛。
“你要把我师妹带到哪儿去!”
炎风欲要阻止,花影长腿一迈,挡住了他。
“主上做事,用不着跟你报备。”她冷冷道。
炎风怒瞪她一眼。
“师兄”,翟容与笑意盈盈地看着二人,“我去去就回,你别担心。”
“你答应我,可千万不能伤害花影姐姐。”
“只要她不惹我。”炎风哼了声,转头见到翟容与一脸少女情态,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师妹真是……
这就被人拐跑了……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按了下太阳穴。
“师父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翟容与粉面染上薄红,瞄了君策一眼,“师父说,和阿序在一起,可以涨气运。”
炎风甩甩袖袍,不屑地哼了声。
“最好是。”
“我看和这家伙在一起,你也没多安全。”
“师兄,有些事,总会找上门的。”翟容与正色看他。
炎风叹了口气。
他亦是修道之人,岂能不懂因果自成的道理?
也罢。
迎面而上,也好过躲躲藏藏。
“你放心,龙宫后患,我会解决。”君策面色冷凝地看了炎风一眼,说出的话却犹为郑重,似是承诺。
“摄政王府比这里安全。”
“尚书府人多眼杂,容儿顾虑着翟家众人的安危,定不能好好休息。”
“我带她离开,龙族要找,也不会找到尚书府。”
他眸色温柔地看着怀中少女。
“如此,你可放心?”
翟容与点点头。
“今日是哥哥大婚之喜,我不想破坏。”
君策用下巴轻轻碰了下她的发顶。
“方才,你便是因此收敛了许多?否则以你的能力,未必对付不了龙族之人。”
翟容与乌瞳微亮,鸦羽般的长睫颤了下,她轻轻“嗯”了声。
【打开结界确实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否则,还真能与那灰袍子一战。】
君策眸底划过一抹自责。
若不是因为他,容儿也不会受龙族威胁。
他眼神一暗。
寒冰般的眸子翻起杀意。
“只影”,他吩咐道,“去和翟尚书通个气,就说容儿在我这里,让他不必忧心。”
“是!”只影领命,赶去前院寻翟尚书。
君策足尖一点,带着翟容与消失在夜色中。
……
“让开。”
炎风看着挡在他前方的花影,危险地眯起眼。
“不让。”花影断不可能让他追去摄政王府,打扰主上和翟二小姐。
炎风咬了咬牙,“上次的一刀之仇,爷还没报。”
“呵。”花影冷嗤了声。
她双腿划开,摆出一个战斗的姿势,有些挑衅地看了炎风一眼。
“你若不服,再来。”
“这可是你自找的!”
炎风好胜心被激起,虽说答应了师妹不伤她,可给个教训未尝不可!
二人倏地对视,身法极快地缠斗在一起。
夜色撩人。
二人在前院的一片欢笑声中打得难舍难分,飞檐走壁,不自觉已换了院落。
礼花炸响,漆黑的夜空绽放绚丽烟火,或明或暗地照亮花影的面容,明明是艳丽的容颜,却用冷淡的神色妆点。
她动作利落,周身散发出危险又迷人的气质。
炎风被她轻飘飘的视线摄住,略一失神,手腕已被扣住。
“还是这么轻敌啊?”花影冷嘲了声。
“死性不改。”
魏文姝拎着裙摆闯入清晖院,恰好撞见二人,以为是刺客,当即吓得花容失色。
“啊!!!!”
一记尖利的女声划破夜空。
花影和炎风争相去捂魏文姝的嘴,飞身过程中仍是争斗不休。
魏文姝吓得腿软,跌在地上,刚好摸到一块石头,想也没想地丢了过去。
花影和炎风各自躲避,却在空中互相绊了一脚,重重落在地上,两张嘴狗血地碰到了一起。
炎风压着花影。
礼花再次炸响。
二人跟被捉奸一样石化在地上。
花影:……
炎风:!!!
魏文姝:???
三人都瞪大了眼。
魏文姝见他们无暇顾及自己,这才仓惶地拎着裙摆逃了。
烟火漫天,将天幕燃得耀眼夺目。
花影和炎风望到对方的眼底,俱看到了愣愣的自己。
“砰”地一声,烟花炸响。
冷冽的杀手终于找回了理智,花影率先出手,锋利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刺进炎风的胳膊。
“你这个女人……”他一记掌风将匕首劈落在地,骂骂咧咧地起身,捂着受伤的手臂,像只潦草的野兽。
花影站在夜色中,极快地伸手抹了把嘴唇。
炎风目光略斜,瞥到她一脸嫌弃的表情,有些不忿。
“切。”
“呵。”花影望向他的胳膊,鲜血融入火红的衣袍,看得并不真切。
“我迟早一刀杀了你。”她咬牙切齿道。
说完运起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炎风伸手碰了碰嘴唇,低声喃喃,“性子冷淡,嘴唇倒是挺软。”
说完甩甩头,打了个寒颤。
“我在想什么?”
“真是疯了。”
……
魏文姝在逃回客厢的路上,碰到了翟季清。
她眼珠一转,提着裙摆的手顺势掐了把大腿,眼中漫起水雾。
“翟二公子!翟二公子救命!”
她咬唇奔向翟季清,正要倒在他怀中,翟季清一错身,魏文姝差点跌在地上。
她一个踉跄低头,眼中狠厉一闪而逝。
再抬头时,已是一派清冷破碎之态。
“魏姑娘这是怎么了?”翟季清理理袖袍,不动声色地又往后退了半步。
魏文姝整理好表情,一脸关切地道:“尚书府进了贼人,就在公子的清晖院中!”
“贼人?在我的清晖院?”
魏文姝连忙点头。
“还是两个呢!”
她心中腹诽。
这俩贼人一定是有什么大病。
打着打着还亲上了。
翟季清有些狐疑地扫了魏文姝一眼,“魏姑娘怎会到我的院中?”
他心中冷笑。
此女果真手段了得。
大半夜的闯入他的院子,打得什么主意不言自明。
见他不在,竟还编出这样的谎话来接近他。
真当自己是傻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