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千雪伏在海面上,惊恐不已。
“噬魂鼎……那可是上古秘宝……”
“他竟有这么强的灵力……”
她望着君策的身影,眼中痛与恨交织,渐渐凝成剧烈的渴望。
“殿下!”索则见龙濯池被万古怨气缠绕,无暇对抗,冲上去和君策缠斗在一处。
君策化出真身。
一瞬间,巨浪滔天,豆大的雨水倾泻而下。
雨势渐大。
翟容与坐在窗边,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安。
“小姐,这里风大,您还是别在这里坐着了。”双儿伸手去关窗。
翟容与忽然瞄到空中,巨大的雨幕下,似乎有金光闪烁。
她按住双儿,“等下,先别关。”
她伸手打开天目,见到尚书府上空的结界,不由得惊了一瞬。
【龙族内力……是阿序的结界!】
【他来过尚书府?】
【却又为何不进来?】
她心跳渐快,压下心底的慌乱,起身走到门口,有些着急地拉开大门,一脚跨出门槛。
“小姐,外头下着雨呢!您慢点。”双儿连忙撑起一把伞跟在她身后。
还未走出沉星斋的大门,忽然瞥见院中站着一个人影。
君策苍白着脸,立在雨幕中。
玄色衣袍被雨淋湿,脚下洇出一滩血迹,被水流渐渐冲淡。
“阿序!”翟容与推开双儿的伞,有些慌乱地奔向他,“你受伤了?!”
她拉起他的手,身上的血腥气隔着大雨也能闻到。
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
君策见她无恙,松了口气。
他摸摸少女的脸,接过双儿递来的伞,撑在她头顶。
“无碍,都是别人的血。”
他与龙濯池大战之时,索则又叫了蛟龙一族的军队赶来支援。
以一敌万,他杀了不少人。
那龙濯池身上似乎还藏着把威力无穷的钥匙。
他一时不察,这才让龙濯池寻到时机,逃回了龙宫。
不过,日子还长。
梁子既已结下,就必要取那龙濯池的性命。
否则,难保他们会不会再来伤害容儿。
他本该回府,不叫容儿看到他这副样子。
可实在是放心不下。
如今见蛟龙一族并未追到这里来,一颗心总算落回了肚子。
翟容与一点也不信他说的,将人往自己屋中拉,“双儿,快去备点热水。”
【也不知道他淋了多久的雨。】
【等下染了风寒可怎么好。】
又回头对君策道:“既然都是别人的血,你就在我这里换身衣服,也好叫我放心。”
她必须确认他没有受伤。
君策失笑,却还是任由她拖着自己,“容儿就不怕引狼入室?”
翟容与脚步一顿。
回头上下打量他全身,正色道:“你不必说这些来吓我,今日就算我被你吃豆腐,你也要给我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说罢继续转身往屋里走。
君策紧紧盯着少女的背影,牵着她的手愈发握紧。
雨气寒凉。
一颗心却是暖意阵阵。
他勾起薄唇。
双儿很快备好一桶热水,看着翟容与将君策按在椅子上,忍着姨母笑走出去,还贴心地带上门。
转头便碰上赶来的只影,差点没吓死。
她抚着胸口,“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
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迟早有一天命都给他吓没。
“主上怎么样了?”只影欲要往屋内探头,双儿连忙将他往外推,“有小姐在,死不了。”
她低声道,“你识相点,别打扰他们。”
只影垂眸看她。
“别人的感情事,你倒是开窍得很。”
轮到自己,却跟张白纸一样,大脑空空。
“你什么意思?”双儿双手叉腰,气鼓鼓地问他。
是在骂她蠢吗?
狗东西!
小姐说了,她可是最伶俐的丫鬟!
只影在廊下抬头望天,挠了挠鼻子,压下自己狂乱的心跳,“没什么。”
屋内。
翟容与伸手去解君策的腰带,被他一手按住。
“容儿真要看?”
他沉沉望着少女,声音沙哑。
翟容与怔了瞬,眉头蹙起。
她抽出手,将他的大掌拍开,“你还想瞒我?”
“今日你脱也得脱,不脱也得脱。”
她视线落在他唇上,往日殷红的唇,如今看着却一点色泽也没有。
这么苍白,要说他没有受伤,她半点也不信。
【三番四次地推拒,定是有鬼。】
“不想弄脏你。”
君策抬眸望向少女,低低道。
翟容与听他这么说,立刻将他从椅子上拉起来,伸手环住他的腰,将整个身体贴上去。
少女馨香扑入鼻尖。
在浓重的血腥气中格外清新好闻。
君策微微一怔。
方才雨水淋湿两人的衣衫,或薄或厚地贴在身上,两人之间只隔着几层布料。
他感受着怀中的娇躯,整个身体都僵硬了。
翟容与抱了好一会儿后才放开他。
浅绿的衣裙染上血迹。
少女扯了扯脏兮兮的裙摆,歪头看他,杏眼溢满灵气,“现在不怕脏了。”
君策有些无奈地垂下手,任由她解开自己的腰带。
他的容儿,越来越不好骗了。
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窸窸窣窣地摆弄。
君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
承受独属于他的酷刑。
翟容与脱下他的玄色外袍,黏腻的血液沾了她一手,她心中一紧。
正要去解内衫,手腕被君策握住。
“我自己来。”
他飞速脱下自己的衣衫,露出精壮的胸膛。
上头红痕交错,几处伤口还散着幽幽黑气,是蛟龙一族残余的灵力。
翟容与眼眶一下红了,眼中雾气上涌。
“骗子。”
“还说没受伤。”
她伸出手,轻轻去碰伤口旁完好的肌肤,“疼不疼?”
她掀眸看他,眼中蓄满了泪。
君策叹息着拂去莹白小脸上滚落的泪珠。
“不疼。”
“他们伤的更重。”
翟容与差点被他气笑,吸了吸鼻子,“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她旋身走到浴桶旁,将一张符纸燃入其中。
“你在这泡着,等内伤愈合了再回去。”
她如今的精神力没有那么充沛,这桶药水也只能治疗他体内的灵力损伤,至于那些外伤,还得找金疮药敷上。
君策弯了弯眉眼,“好。”
若不乖乖听她的话,只怕她要担心死。
翟容与被他的笑容恍了神。
君策见她看着自己发呆,有些坏心眼地逼近她,将人抵在门边。
“后背也有伤。”
“不若容儿帮我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