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严道:“机关已经被被触动,只能找出路。”
南阳少君看向李屠道:“屠公子~”
李屠拿着龙渊剑抵在前面道:“让你们别碰,你们还一口气全给开了。”
“啊~~~~”
“不要~~~”
侍从滚落在地面,痛苦不堪的用双手拨弄自己的衣服,黑虫在他的皮肤下凸起蠕动,似乎是在蚕食鲜血。
田岚婆婆道:“这是楚国尸虫,最喜钻入人身从里到外蚕食。”
李屠那还有心情理这些虫子不断打量墓室。
最终眼眸定格在石碑上。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扶苏?”
李屠眼眸一亮道:“公输严石碑是机关。”
公输严站在前面听闻此话,目光看向石碑。
公输严打量,脚下的机关术运转在脑中汇聚。
“少君石碑下压。”
南阳少君看向蒙面男,蒙面男手中易水寒一剑挥出,一条冰路直通石碑。
红姬双足一跃,落在冰路上滑行,在空中做了一个完美的转身,玉足踩在石碑上。
“咔咔咔~”
石碑压下,七星棺再次移动,四周的墙体掉落,出现密密麻麻的空洞。
尸虫纷纷退散钻入孔洞。
公输严此刻好奇的打量李屠。
“你怎么知晓石碑是机关中心。”
红姬走了回来,这些尸虫将几个侍卫咬死,可谓损失惨重。
李屠没有搭理公输严,此时石碑后面又出现一道门。
南阳少君让红姬查看一下七星棺,结果七星棺内只有武器,刀剑棍枪链锏斧一共七把武器。
田岚道:“这些武器都是楚国瑰宝怎么都出现在这里。”
李屠走过去拿起一铜锏掂量了一下。
“不错~”
田岚道:“这是亢龙锏,乃破兵之器。”
李屠拿在手里道:“亢龙锏~”
李屠看见亢龙锏有一转轮,轻轻拨弄,似乎有一股磁力。
红姬道:“屠公子,这亢龙锏应该归属我阴阳家。”
李屠直接将亢龙锏别在身后道:“若非我发现机关,你有命带出去吗?剩下的六件可都不是凡品,我只取一件不过分吧!”
南阳少君道:“不过分,只不过在下也好奇屠公子你为何能一眼看出机关。”
南阳少君的意思就是让李屠解释一下,解释清楚亢龙锏便是李屠的。
李屠道:“石碑上写着山有扶苏,扶苏公子大家都不陌生,扶苏二字从嘴里说出便感觉如沐春风般温柔的名字,能把碑文立在这里的人绝对不会去玷污“扶苏”二字,既然如此那立碑之人必定十分敬重扶苏公子。”
南阳少君道:“你在赌。”
“不,我只说了石碑是机关,公输严擅长机关术,我不信他不能推敲出一个答案,如果赌错了谁死了可别赖我。”
公输严满脸黑线,心里腹诽“李屠你利用老夫!”
蒙面男和红姬眉头一皱
好家伙刚才如果公输严判断失误,红姬可能会死,蒙面男就是害死红姬的人。
南阳少君面无表情,可心里肯定已经骂过李屠。
简简单单一句石碑是机关,要搭上好几条人命,这事还说不得李屠,毕竟现在结果是好的。
“屠公子,好手段。”
李屠拱手道:“过奖~再接再励。”
红姬手里刚好拿着一斧子恨不得将斧钺扔向李屠,刚才她居然还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要是虫子没有退走,她将陷入困境。
就在众人眼神不善时,李屠旁边的红拂女身躯一软直接扑在了李屠后背。
李屠有些莫名其妙的抱住红拂女道:“这么主动贴上来~”
李屠还想调戏一番,可很快便察觉不对劲,不一会便看见红拂女脖子处有东西在蠕动。
李屠眼睛瞪大,手中的银针飞速在掌心盘旋。
其余人自然也看见了那蠕动的虫子。
公输严道:“可惜了~屠公子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李屠可没时间搭理公输严,瞅准那虫子蠕动到红拂女胸口,立刻将掌中银针打入。
一把小刀又快速划破红拂女的皮肤。
李屠手掌猛地一用力,一只黑色尸虫直接飞出,红拂女胸口鲜血涌出,滑落进那沟壑里。
南阳少君蹲下,捡起飞出的尸虫,上面三根银针还插在尸虫身上。
“好厉害的针法,三针定住了尸虫,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公输严听到南阳少君这般说,又看向正在为红拂女包扎伤口的李屠。
“你还懂医术。”
李屠封住红拂女的穴位,拿着白布包扎好伤口,道:“没事了,先休息一会吧!”
红拂女此刻脸色煞白,只能默默点点头。
公输严看着李屠背对自己,也不回话,愤恨的一甩衣袖。
田岚婆婆打圆场道:“屠公子的医术乃是鬼谷传承,老朽有幸见过,神乎其神。”
南阳少君道:“鬼谷?果然名不虚传。”
说完又看向地上几具尸体,对着红姬道:“先去探路~”
红姬看了蒙面男一眼,蒙面男识趣的去探路。
就在此时,刚才褪皮的墙体再次抖动,一幅幅画卷从上面掉落舒展开来。
田岚婆婆走上前轻轻撩拨画布。
“这是墓主人的平生。”
公输严也向一幅画卷兴奋道:“是我公输家先辈的机关术。”
画布一共六幅,每一幅约有三米高宽两米左右。
南阳少君道:“这画中抚琴之人应该是公子扶苏,只是这旁边的女子是谁。”
南阳少君有此疑问自然是看出了一些东西,若是扶苏的母亲,肯定坐在首座,也不会如画中描摹手捏袖帕,半遮面,而且进入墓穴后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并非如田岚所说这是楚国公主的墓穴。
田岚婆婆走上前道:“这六副画布记载着公子扶苏戍守边关的事迹,有防守的公输家之机关术,有儒家之教化,兵家之威武,法家之令出 ,农家之辅,阴阳家之逆转,六者具存。”
李屠也走了过去。
“三十万秦军戍关,蒙恬辅佐,六家荐策,这等实力就算是个废物也能称霸一方。”
南阳少君看向李屠道:“屠公子似乎在惋惜。”
李屠双手抱胸道:“这第一幅画中似乎是焚书坑儒后扶苏公子被始皇帝贬于边关 ,之后的每一幅画布都在描摹公子扶苏之不易,明明是个最优秀的继承人,可惜儒家之教化不得始皇之心,始皇帝号令这么多人前去边关辅佐扶苏公子,可惜最终还是逃不过二世而亡的命运,唉~”
南阳少君道:“看来屠公子很懂始皇帝,只可惜这‘分离’二字会被人利用起来,扶苏不是愚昧之人,戍守边关那么多年,他又岂会不知始皇帝的心思,儒家之教化过于怀柔,边关之凶险是最磨练人的地方,只可惜他树敌太多。”
“树敌?”
田岚婆婆抚摸着画卷道:“诸子百家想要的是均衡,可公子扶苏独遵儒术,一旦公子扶苏回到咸阳,其他派系又该何去何从。”
李屠饶有兴致道:“看来扶苏的故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田岚婆婆道:“以万民挟公子赴死是道家人宗的手段,始皇毙于沙丘,一旦公子扶苏返回咸阳,那必起纷争,万民又将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南阳少君道:“我阴阳家虽有记载,但也只是寥寥数语,不过公子扶苏拥兵三十万兵马,这始皇帝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南阳少君似乎明白了李屠的惋惜,李屠却横眉道:“小子你别打岔,田岚婆婆您老似乎知道当年的事,不如趁此机会说说。”
经过刚才的事,众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乏力,自然不可能立刻动身。
田岚婆婆道:“都是陈年旧事了。”
“旧事不该埋藏在这墓地里不见天日,婆婆说说吧!”
田岚讪笑一声道:“你啊!果然和月儿说的一样,喜欢刨根问底。”
李屠道:“好奇罢了!”
田岚婆婆收起笑脸,深吸一口气道:“有这么一个家族,为秦国开疆扩土,诛灭六国,始皇帝曾赞到得此良将,寡人之幸,大秦之幸,将军神武啊!百官无不俯首尊称将军神武,天下莫能当之,你们可知他是谁。”
南阳少君与李屠异口同声道:“王翦。”
田岚婆婆点点头继续道:“王家,王家。。。。追其一生,世代护秦,南国驻守五十万王翦兵马,边疆驻守三十万蒙家军,秦统一天下,始皇做到了任何人无法乞及的高度,可正因为此,秦二世而亡,而公子扶苏最悲惨的结局也在此拉开序幕。”
田岚婆婆眼中泛着泪花,这让众人的思绪拉进了千年前的历史中。
“南北驻兵,咸阳少兵,六国余孽如离原之火,生生不息,国内动乱,可外调的八十万大军无动于衷,这不是始皇帝不智而是南国不可乱,边境不可失。当年道家人宗抓住这一点牵制住了公子扶苏,三十万蒙家军按兵不动,世人都以为扶苏公子是因始皇帝的一纸诏书而亡,那是假的,自关中内乱,蒙恬修筑了这偌大的墓穴,而公子扶苏就在这里渡过了三年,你们一定好奇为何公子扶苏苟活三年,那是因为他的妻子,王家之女。”
南阳少君道:“愚蠢 。”
田岚婆婆没有反驳,只是走到一幅画卷前道:“这里埋藏的不仅仅是物件,还有一段肮脏的历史,国中内乱,蒙恬奔走,给了六家一个机会,他们借着墓穴囚禁了王家之女,让公子扶苏不敢回咸阳,最后郁郁不得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墓穴里,这就是最简单的原委,而这里就是王家之女每日生活的地方。”
南阳少君道:“难怪我阴阳家中未曾记入此事。”
李屠无语道:“你们阴阳家肯定推波助澜。”
红姬冷哼道:“管好你的嘴。”
李屠没有搭理红姬刚要开口继续询问,却见探路的蒙面男回来了。
“少君,前面是个墓穴,有些诡异。”
南阳少君转身道:“故事听够了,启程吧!”
李屠看向坐在地上调息的红拂女睁开眼睛,扶着胸口站起身。
李屠道:“这么逞强。”
红拂女道:“我没事,走吧!”
众人无人反对,便都迈步绕过石碑走进了新的甬道。
“婆婆,那王氏之女后来如何。”
田岚婆婆未曾回答李屠,只是无奈叹息一口。
走在最后的公输严捧着描摹下来的机关术图纸调侃道:“死喽~”
李屠的脸顿时黑了下来,一脚便踢在公输严的肚子上,公输严反应不及,吃痛捂着肚子,机关术图纸散落一地,扶着墙壁怒道:“李屠你找死。”
可当公输严站起发怒时,李屠已经快步离开。
前面的人看见公输严的惨样,见其还能站起身,也未曾多言。
公输严怒不可遏的一拳轰击在石壁上。
结果一阵轰隆隆~咔吱声响起。
走在前面的人一惊,左右石墙缓缓移动。
没一人出声,但奔跑的踏踏声响彻整个墓穴涌道。
公输严愣愣看着自己的拳头,咽了一口唾沫。
“等等我~”
此时的公输严跑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公输严赶忙往胸口一按,后背伸出四个机械臂撑地爬行奔跑。
剩下的几人速度极快,很快就到了出口,而唯一受伤的红拂女刚要走出通道,却被公输严凌空一跃,借力踏肩而出,红拂女翻身倒地。
李屠见状一步跨出,飞身而起,一脚猛踹在公输严脖子上。
“找死~”
公输严被踹进通道内,一根金色的绳子顺势被李屠甩出。
捆仙绳缠绕在红拂女腰间,李屠一缩手,捆仙绳回缩,红拂女嘴角溢出鲜血,但还是拼足一口气抓住捆仙绳。
墙壁两侧刚才还在移动,就在红拂女飞出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只见涌道内的公输严四臂撑墙,面目狰狞。
“少君救我~”
南阳少君朝着蒙面男看了一眼。
蒙面男剑指涌道,一道寒气凝聚剑尖,墙壁两侧寒气乍现,就在公输严送了一口气时。
李屠手拿亢龙锏奋力朝着水寒剑打去 ,蒙面男急忙收剑格挡。
“砰~砰~砰~”
李屠极速敲打,蒙面男只能后腿格挡。
寒气退出甬道,公输严的四只臂膀再次撑起。
“咔嚓~”
四只臂膀中的一只出现破损,四臂弯曲到极致。
“不要~不要~”
“轰~”
墙壁闭合,李屠见状也赶忙与蒙面男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