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塞妮所说的这个信息，对温宁而言，算不上是有用。
    但她依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对塞妮说道：“陈家那样的家族，能接受央合接替陈端的身份，想必当时他也做了不少努力吧。”
    据杨皓宇所查出来的消息称，当时真正的陈端醉心学术，而恰好央合出色的个人能力被看重，因而就被允许接替陈端的身份。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久前真正的陈端借着研究所的关系来见陈润泽，虽然两人探讨的都是学术问题，可见陈端确实是个醉心学术的人。
    但他是借着研究所的关系来见陈润泽的。
    也就是说，真正的陈端，就算真的醉心学术，也不可能完全就不问世事了。
    “他那样的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择手段的……”塞妮对于温宁的话表示了不屑，发出一声轻哼，继续道：“你说得没错，那时候他的确是做了不少努力。”
    塞妮特意咬重了“努力”两个字，颇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温宁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塞妮一提起央合，还是会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看来时间是良药，这句话并不适合所有的情况。
    有的事情可以被时间抹平，但有的事情显然并不能。
    央合接替陈端的身份这件事，并不是温宁想了解的重点。
    她真正想知道的，是央合在寨子里的身份是什么，以及他与塞妮之间的关系。
    想了一会儿，温宁便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就将自己想了解的问了出来。
    塞妮听完后，对温宁说：“你的感觉没有错，他的身份，的确很复杂……他本身，就是一个非常冷漠无情的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塞妮停顿下来，仿佛是在回忆什么。
    温宁便没有出声打扰。
    塞妮保持着头微微仰起的姿势，眼睛盯着斜上方看了许久，就在温宁以为她要继续讲央合的身份时，塞妮忽然话锋一转，对温宁问道：“小姑娘，你怎么对他这么感兴趣？”
    这话着实将温宁噎了一下，她移开看向塞妮的目光，说：“我不是对他有兴趣，我是对你们寨子的历史有兴趣，因为，我想知道那种药的起源，想知道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药……”
    如果塞妮不愿意将央合的身份讲出来，温宁自然也不会勉强，因为这本来也不是重点。
    她见塞妮的关键，还是想从塞妮那里了解那种药。
    塞妮看着温宁，仿佛是在分辨她所说的话的真假。
    温宁察觉到塞妮审视的目光，便就大大方方地迎视过去，眼神不躲不避，就这么坦然地与塞妮对视着。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都想看懂对方眼神中所蕴含的东西。
    对视了好一会儿，塞妮率先移开了目光，开口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和我刚见你的时候一样。”
    温宁不知道塞妮所说的一点没变，指的是外貌，还是她执拗的性格。
    想来应该是后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