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一行人回到灵泉镇的宅子,步宇将步家每个人的礼物都拿出来给她瞧,最后指着一块紫水晶说道:“这是六妹的最喜欢的一块水晶,她知道错了,让我将这个送给你做贺礼,说是就算是赔罪的,你能原谅她吗?”
菱歌微微一笑,接过水晶盒子,“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就忘了。”
她不想去恨谁,余生,她只想去爱她爱的人。
步宇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二人能冰释前嫌,他也算不虚此行,一家人终究还是一家人。
“那我就替六妹谢谢你。”
菱歌笑说:“我们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倒显得生分。”
步宇听说,会意一笑,随即也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见他低头从一堆礼物里翻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菱歌望去,木盒上面彩绘金线,一看就价值不菲。
步宇将其郑重的交到菱歌手上。
菱歌问是什么。
步宇只是笑笑,让她亲自打开。
菱歌带着疑惑,依言打开盒子,只见里面躺着一只纯金打造的凤钗,上面镶嵌着白色珍珠,在日光下泛彩辉煌。
菱歌端详半日,惊呼道:“这不会是皇后的凤钗吧!二哥,你怎么将宫里的东西偷出来了。”
“什么叫偷,”步宇一脸不满,“这可是陛下亲自给我的,说是皇后之位他会一直给你留着,万一有一天你不想待在周颐身边了,可以去做他的皇后。”
“我不要。”
菱歌瞬间拉下脸,“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掷到一旁。
步宇忙捡起来,笑道:“你就真的不考虑陛下的话?我看陛下对你也很好,这积云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哪有王都住着舒服。”
“她是不会回北齐的。”
菱歌正要回答,却听门口一道声音响起,二人齐齐望去,见是方才回顾家商铺巡视的顾松涛。
步宇冷眼瞅他,“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回,她都还没说话呢?”
“我就知道。”
顾松涛说着,已经在二人面前坐下。
“她要是想在北齐,当初就不会离开了。”
顾松涛说着看向菱歌,菱歌立刻点头,“还是哥哥了解我。”
步宇一听,当即不乐意,咕哝了两句,转身去屋外查看菱歌的嫁妆。
“他怎么还是一股小孩心性?”
顾松涛看着步宇背影,无奈感叹。
菱歌亦朝门外望去,随即嗤笑一声,“我倒是喜欢二哥,心思单纯,好相处。”
说罢,又将视线落在顾松涛身上,调皮说道:“怎么样,我给哥哥挑的嫂子如何?”
顾松涛见问,慕然想起方典的种种大胆行为,满脸飞红,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回答:“也就那样。”
“是哪样?”菱歌憋着笑追问,“哥哥倒是说清楚。”
顾松涛红着脸,害羞的避开菱歌的目光,连忙岔开话题:“你不会真要一辈子待在着积云山吧!山里气候湿冷,你身子又不好,不如你跟哥哥回去,京城气候养人,或者你想去哪里,我也可以将你安顿到那里。”
菱歌歪着头娇笑道:“哥哥怎么也跟二哥一般,要劝我回去,”笑完后又认真道,“我要是想在京城住,就不会走了,京城虽养人,可却不养心,我爱的人在这里,我就在这里陪他,之前我已经因为别人放弃过他一次,这次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他了。哥哥不必来劝我,我是不会走的。”
“罢了,随你。”
顾松涛笑了笑,释然道,她不想回去,难不成他还要帮了她回去,何况门外就是周颐的人,他也带不走她。
左云倚在廊下的柱子上,微笑着仰望天空,耳力极佳的他毫不费力就听到了屋内的谈话,听见菱歌如此说,他宽心不少,公子之前所受的苦,如今也算是有了着落,他也能松一口气,不然每天看着公子顶着一张瘟神的脸,他是真的有些吃不消。
……
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周颐却有些紧张,每晚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思来想去,终于想到是什么原因了。
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穿衣开门,借着月色悄然离开院子,又掠树翻墙,最后直接掀窗,闯入菱歌的闺房,左云看见了,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见,还悄悄将周围的暗卫撤了出去。
彼时菱歌正宽衣睡下,忽觉有人床去,正要起身迎上,却被来人从身后捂住了口鼻,她拼命挣扎,却听那人轻轻说了“是我”二字,就立刻知晓了来人的身份。
周颐见她不挣扎,便松开手,将她搂在怀中,心肝宝贝的乱叫,双手也不老实。
菱歌一面回应他,一面问他怎么半夜来了。
“想你想的睡不着,就偷偷来了,放心,我就住一晚,天亮前回去,不让你二哥发现。”
周颐说着,已经将菱歌身上的衣物尽数褪去,而自己衣物也被自己三下五除二的扔掉。
“你今日怎么猴急猴急的?”
菱歌娇喘的问他。
“你还说,你走了,我一个人睡在那里,冷冷清清的,连个声儿都没有,心里身上都难受的厉害。”
周颐说着,早已入巷,菱歌的脑袋也懵的厉害,一点也想不起要问他什么,只能任由他摆弄。
一夜红绡微动,冷露无声。
破晓时分,人影晃动,仍从原路离开,左云隐在黑暗中,目视黑影越墙逃窜,无动于衷。
一旁换防的暗卫眯着眼问道:“左统领,我怎么见那人有点像公子,咱们家公子何时干起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左云哼笑道:“何止偷鸡摸狗,他还偷香窃玉。”
“那也太缺德了。”
暗卫咂咂嘴,转身走开。
“确实缺德。”
左云嘟囔一嘴,捂着嘴大笑着离开。
菱歌一觉睡到正午,依旧觉得腰酸背痛,下床时双腿还有点打颤,实在没力气装扮,只得随意挽了个发髻出门。
门口左云瞅一眼,见她一脸春色,打趣道:“昨日府里进了贼,夫人可知晓?”
“进贼?”
菱歌一惊,忙问丢了什么东西。
左云道:“没丢什么东西,原也不是个偷钱的小贼,而是个偷香窃玉的采花贼,夫人昨日可遇见了?”
菱歌听说,便知他说的是周颐,当即面颊飞红,笑嗔道:“你这样背后说他,小心他知道了罚你。”
左云笑道:“那到时候还望夫人在公子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
“看我心情。”
菱歌一挑眉毛,偷笑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