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郡主!!”
尖叫声和惊呼声同时响起,彩蝶伸手想将人拉住,可君倾城却像是断线的珠子猛地往河水里掉,只听得噗通一声响,人已经掉到水里,溅起半丈水花。
一众村民愣了愣神,这好端端的咋突然掉河里去了?
河水之中,君倾城吓得花容失色,手脚直扑腾,“啊!!!救命……救命啊……水……好多水……我不会水啊……”
惊惶之下,似是终是瞧得山路上的高大身影,惊叫声忽地委屈起来,“子琛哥哥!子琛哥哥……你来快救救倾城……倾城不会水……”
话到一半,似是力竭,眸子一点点阖上。
彩蝶吓一大跳,连忙转身向萧锦寒奔去,“萧大公子,您赶紧救救我家郡主啊,郡主这次为了找您,途经巫溪府时,不慎跌落河中,差点连命都没了,如今更是怕水怕得狠了,您赶紧将她救起来啊!”
萧锦寒拧眉望了眼河面,冲后头一抬手,“俞雨,你去将人捞上来。”
“是。”俞雨拱手应下,就要下河。
被彩蝶一把拉住,满目惊诧望向萧锦寒,“萧大公子,郡主同您自小指腹为婚,是您未过门的妻子,您如何能让旁的男子抱她!这不是污她清白么?”
众村民听得这话,顿时化身瓜地里的猹。
明珠郡主竟然同锦寒小子自小指腹为婚?
这怎么可能!
如果真有这事,为何萧老婆子和萧忠从未提过这件事?而且,前不久时间,萧忠还带了高家屯高如花过来,想让锦寒小子入赘高家。
这老萧家放着京城的郡主儿媳妇不要,反倒要一个接连死了三个相公的屠户家姑娘,这一家子莫不是脑袋全被驴踢了?!
众人思及此,下意识往苏婳的方向瞧去。
却见少女俏生生立在河岸旁,抬手捋着马儿的鬃毛,嘴角还噙着一抹笑,倒是瞧不出一丝旁的情绪出来。
“一派胡言!你家郡主要寻未婚夫就去战王府,若再敢乱吠,休怪我不给燕王府颜面。”萧锦寒冷漠扫她一眼,招手让俞雨回来。
“既然明珠郡主不需要救,我们就不白费这功夫了。”
说罢,三两步走到苏婳身后,熟稔地将她手里的水果篮取下,递给俞雨抱着。
瞧见少女瓷白小脸上的汗珠,不由有些心疼,“你想吃枣庄的果子,直接让杨清他们送来就是,何必自己跑一趟?”
苏婳摇头笑笑,“不妨事,现在要用红薯藤,去枣庄一趟能摸摸情况。”
彩蝶见二人这番作态,心中气极,却是再不敢乱说一个字。
这个男人,未免太吓人了,方才那眼神犹如刀子一样刮在身上,她完全不怀疑,若是再提指腹为婚一事,他能在这儿就要了她的命!
可这水她也怵得慌,只得连忙吩咐河水中的村妇们,“你们一个个的,都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将我家郡主救上来啊,万一我家郡主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村长老伴看着直皱眉,这下游的河水明明都不足小娃娃膝盖深,竟还能像个旱鸭子一样扑腾老半天,难不成这郡主是纸片人么?
纳罕归纳罕,可这郡主不能在他们村子出事,忙叫着几个妇人和老婆子将人捞起。
彩蝶瞧着面色苍白的人,慌手慌脚将人扶住,“郡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就掉到河里啊?您有没有事……”
“呕!”
君倾城抓着胸口,吐出好大一口水,“彩蝶我没事,不过是呛了些水而已,不碍事。
这事同旁人无关,我们赶紧回屋,换件衣裳。”
她一边说着,一边满目受伤地往苏婳方向看一眼,眸中隐隐含着泪光。
彩蝶瞧着她所看的方向,心头怒火猛地烧起,“乐安县主!我家郡主好意给你观赏荷包,你竟然将她推到河里去,未免太过恶毒了!
你是不是就想杀了我家郡主,就没人跟你争萧公子了?”
一众村民听得一怔,继而纷纷摇头,乐安县主向来最是心善,怎么可能将人推下河?更不要提什么杀人害人,这不全鬼话么!
“彩蝶,不许这么说苏妹妹。”君倾城低斥一声,眸中有泪水滑落,“我相信苏妹妹定然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乱说,冤枉了苏妹妹。”
“郡主,您就是心地太好了,才会让恶人一而再地欺负,我方才瞧得分明,是婳儿妹妹故意伸出脚,将您踢在河里的。”
孟芸儿抬步上前,一脸责备望向苏婳,“婳儿妹妹,你平日里任意妄为惯了,却也不能这么胡来啊。
郡主千金贵体,若是有个万一,你赔得起么?
到时候,你们老苏家一家,能承受得住燕王府的怒火么?”
“放肆!”萧锦寒脸色一沉,宽袖已然扬起——
“子琛莫气。”苏婳笑着摇摇头,又走到君倾城跟前,素手一伸,一一指了指旁边的两人,“彩蝶和孟芸儿都说,是我将你踢下河的,郡主呢,也是这个意思吗?”
君倾城半趴在彩蝶怀中,满脸委屈看男人一眼,继而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彩蝶和芸儿也是关心则乱,说话才没个分寸。
我相信苏妹妹的人品,今日定不是故意的。
今日这事便算了,只是可惜我这荷包,绣了许久,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毁了。”
“呵!相信我不是故意的?”苏婳脚尖勾起,轻轻在草地上转了转,“依明珠郡主这话的意思,亦是在说我踢你下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