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握虎坐在客房里,念头不太通达。而他又不是真的傻,郑学支支吾吾地语焉不详,潜台词分明在说——这栋大楼的背景不简单。
思考片刻,他离开房间敲响了卢司永的房门。
“队长?你怎么过来了?”
吴握虎也没进屋,站在门口直接问道:“怎么解决?”
“呃...”
卢司永看着眼前刚刚成年的队长,只觉得压力巨大,不敢隐瞒:“方法很多,最简单的就是队长你说的拆除;其次是改造富荣大厦的任意一面墙体,即掀棺或破棺,使其失去聚气的效果;当然了,迁离左右两侧住户及背后的学校也是可以的,不过那样一来工作量和影响就变得太大了。”
“行,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吴握虎干脆利落地转身,令卢司永一愣,他赶忙拦住:“诶!队长!”
“怎么了?”
卢司永的表情十分认真,小声提醒道:“能在这种地方做出如此布局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咱们最好不要冒然插手,很容易引来反噬。”
“反噬?”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两个字,吴握虎的第一反应就是归途。而卢司永怕吴握虎不了解具体情况,又给他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只不过,吴握虎听完后却是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间:“我连归途的反噬都不怕,还怕什么官?”
卢司永盯着吴握虎潇洒的背影,心里的羡慕更添一分:“话说回来,归途是谁?贫道不认识啊。”
回到房间,吴握虎给父亲打去电话,将情况复述了一遍,并询问父亲的看法。
“等通知,不要擅自行动。”
吴握虎忍不住对父亲抱怨道:“该不会不了了之吧?前2件事我可是风风火火地处理了,结果到了这里要我等通知?”
吴明法沉默了一会儿,对儿子说道:“不会。”
“噢。”
吴握虎轻叹一口气:“爸,其实我就是心里有点儿不忿,尤其是有个住户差点自己把自己砸死,那也太憋屈了,更何况后面还有那么大一个中学。”
手机里长时间的静音。
“爸,爸?你还在听吗?”
“握虎,你知道我对你最欣慰的是哪一点吗?”
“哪一点?哎?不是啊,为啥突然说起我了?”
电话那头,吴明法面带笑意:“我最欣慰的一点就是,即便我的儿子获得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他仍是他。”
吴握虎听得愣了。
“保持初心,我很骄傲。”
“啊...爸,别突然煽情呀,气氛怪怪的,我明明只是想找你吐个槽而已。”
吴明法恢复了工作时一丝不苟地状态:“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不要占用频道。”
“......”
吴握虎一阵无语,问道:“夏伯市那边后来怎么样了?”
吴明法撂下一句话后径直挂断了电话:“自己看任务总结,保持通讯畅通。”
“......”
吴握虎更加无语了,亲爹是真不拿自己当干部!
而他不知道的是,吴明法之所以匆匆结束通话,是联系了京城最高行政院特别行动组办公室,稍作等待后得以和直属领导罗志明说明情况。
“没想到小吴同志还挺嫉恶如仇嘛。”
吴明法却说道:“少年心性,不能以大局为重,总觉得自己是正确的。”
“诶,不能这么说,小吴同志还是很稳重的,愿意等待和沟通,这一点很难得。”
“让首长费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学就向吴握虎汇报道:“队长,最新指示,破除富荣大厦墙体,对两侧住户及全校师生予以补偿和慰问,之后会由施工队接手进行后期整改作业。”
吃过早饭,吴握虎在卢司永的指点下,干脆利落地先后射出三箭,分别洞穿富荣大厦的楼顶和两侧墙面。
他以破妄之眼进行查看,此刻的富荣大厦就像是一只破了洞的烂气球,庞大的气正在快速喷涌,归位。
“嗡嗡嗡嗡嗡。”
专机飞往闽州福宁市。
上午,福宁市西南方大约50公里,垄岭。
与之前3起事件不同,垄岭地处偏僻,人烟稀少,虽说离城市不算远,但这里只是一个小山丘,有人承包用来种植熏香药材。
但是现在,整座山丘被全面封锁,几近荒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土地肉眼可见的一片焦黑,枯萎的植被覆盖地表,没有丝毫生命气息!而在风中,始终若隐若现着阵阵哀嚎、哭泣、怒吼,轮番转换,一刻不得停歇!
“自成鬼蜮,大凶之地啊!”
吴握虎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卢司永摇了摇头:“要找原因怕是得进去走一遭。”
“那还等什么,走吧。”
这一次,吴握虎一行5人没让当地公安民警陪同。
随着他们步入丘陵,四周宛如一片寂静的废墟,不光是植被,更别说动物,就连昆虫都消失一空。
渐渐地,周遭好像起了浓雾,让人感到窒息和不安。
郑学最先说道:“唔...队长,我...头晕地厉害!”
李博也没有好多少:“我也感觉很恶心。”
卢司永仰头望了望好似被扭曲的日光,语气沉重:“前方必有绝地,队长,让他们俩先退出去吧。”
“行,李哥,你扶着郑哥先回去。”
“是。”
不存在逞强和不服输的事情,李博当即带着郑学快速撤退。
“小英,你还行吗?”
“我可以的。”
玉帕英摸了摸搭在她肩膀上的象鼻,自然之灵的力量在这片鬼蜮的衬托下,散发着柔和的绿光,保护着小姑娘不受侵害。
三人加快脚步,继续深入。
十几分钟后,他们已经离开了承包种植园的范围,依然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太慢了,我来吧。”
就在吴握虎想要打开额前的第三只眼时,一直跟着免费旅游的谛听开口了。
“跟我来吧。”
“咦?大佬,你要出手吗?”
谛听在前面带路:“我只是看不下去了。”
“???”
吴握虎心说:看不下去?为啥呀?难道是嫌我们太笨?太墨迹?
不一会儿,谛听带着吴握虎三人找到了一个极其隐蔽,终年不见太阳的背坡。
只是看了一眼,卢司永瞬间道心不稳,闽南方言脱口而出:“塞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