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宇贤笑了笑,街上熙熙攘攘,他的声音听起来竟意外的磁性低沉,“这些东西我来提着正好,身边带一群婢女,反倒不能玩得尽心。”
陈容听了,在心中暗暗道:有你在一旁大抵也是不能尽兴的。
也不瞧瞧自己这强大的气场,岂是本姑娘能随意去耍子的?
“容容!”
正在此时,一声熟悉的嗓音从街道对面传过来,陈容不用猜就知道的好友岳婉舒。
“婉舒,你在哪儿呢?”
陈容边答应着,边随着声音的来处望过去,见岳婉舒正在对面对着她挥舞着小手。
岳婉舒穿了件白底淡紫竹叶纹对襟的冬袄,又另穿了深靛青色湘群,梳了隔双平发髻,用了一串大大小小的白玉玉簪花做发饰。显得她漂亮又活泼。
陈容多日未见好友,没成想在这相遇。
随后,岳婉舒挤过人群来到她身边。
原来岳婉舒想约陈容今晚一起出来玩的,经过她堂姐那一招后,岳婉舒都不好意思见陈容了,怎么有脸约她出门?
岳婉舒今儿是跟着她二哥岳傲庭出来的,没成想抬眸就见到好友正在购买小玩意,这才兴奋地喊她一声。
岳傲庭穿了件蓝色直裰,腰系玉色丝带,已是秋季,却拿了把泥金描花的折扇,看起来一派斯文。闻声也朝陈容那儿看过去。
岳婉舒跑过来先对纪宇贤见礼:“表哥。”
“嗯。”纪宇贤对自己这个表妹还是很疼爱的,对着她温和地点颌。
陈昭见到岳婉舒也是眼眸一亮,赶紧的走过去打声招呼:“婉舒妹妹也来看烟花啦!”
岳婉舒正跟陈容咬耳朵:“容容,嘻嘻,我看好你哦!”说完,还意有所指地瞟了眼纪宇贤。
陈容红着小脸蛋嗔了她一眼:“胡说什么呢!”
岳婉舒正准备继续说笑时,听见陈昭跟她说话,忙转首去瞧。
明月高悬,繁星满天。那人就站在璀璨的灯光下,婉茹谪仙。
岳婉舒的心砰砰地颤动,看了眼容貌昳丽,身材高挑,穿玉白皂边斓衫的陈昭,忙垂下眼睑,精致的小脸蹭地绯红起来。
她原本还以为陈容是跟纪宇贤出来的,原来她哥哥也在这儿呢!
忙红着小脸蛋,细声细语地跟陈昭打声招呼:“陈大哥你也在哟。”
“嗯,岳家妹子也来看烟花?”陈昭一贯是温和客气。
岳傲庭当然也走过来,跟纪宇贤见礼:“表哥。”随后跟陈昭点首道:“陈兄。”
“二表弟。”纪宇贤逾期依旧温和。
相较纪宇贤温和的语气,陈昭多了份客气:“岳兄好。”
岳傲庭:“?”
明明从前都是直呼其名“傲庭,”或“傲庭贤弟”的,今儿怎么......聪明又会看眼色的岳傲挺瞅了眼陈昭跟自家妹妹一眼,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啧,这是看中自家养得好好的白菜来了。
若是妹妹能嫁给陈昭也算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不谈门第,当就陈昭的人品还有陈家的家风,这样的人家哪怕是宫中的公主也愿意嫁给他的。
更遑论,人陈昭跟他岳家是门当户对!
不过,也不能叫他一帆风顺就是了。
那样子还以为岳家女儿好追呢!
想到这儿,岳傲庭对着自家妹妹岳婉舒道:“舒适,时辰不早了,该回去。”
岳婉舒好不容易遇到好友还有好友她哥,怎么也不愿意这会儿就回家。
对着岳傲挺撒娇道:“二哥,妹妹我还想这玩一会儿。再说,那月满楼的花灯还没挂起来呢!”
据说,今晚最后的噱头就是月满楼将会挂上一只超级大的花灯。
岳傲庭提醒道:“今儿出门前,娘亲可是叮嘱过的,叫你看完烟花后早点回去,妹妹答应后,二哥方才带你出来的,妹妹可别忘了。”
之前因为岳婉岚的事,老夫人一声令下,府里面各房都很约束女儿的一言一行。
更是不准轻易出府逛街什么的,省得她们惹是生非给岳府蒙羞。
今儿还是岳婉舒求二哥岳傲挺带她出门透透气,若是自己说话不算数,惹恼二哥,后果不用说,往后再有事相求他可就难啰......
再说,自己也答应娘亲说是一个时辰后一准回去的话来。
看看天上的月亮,估计已经超过时间。
今儿若是不守时,下次恐怕难出门。
岳傲庭却不管妹妹的撒娇,跟纪宇贤还有陈昭礼貌里拱手道别后,施施然然地一手摇着他那把青玉折扇,一手别在背后,当先转首离去。
呃呃?
什么人呢?
怎么说走就走?
岳婉舒虽然心中对自家二哥有怨气,可不得不跟他离开。
只能瘪着小嘴跟陈容道别:“容容,等你及笄时我去送贺礼。”
“好好,你快走吧,不然可追不上你二哥啰。”陈容朝着她莞尔笑着,摆摆小手打趣道。
“嗯,那我先走了。”岳婉舒临走前还不忘跟纪宇贤跟陈昭福身后,赶紧的跟着二哥的身后离开。
“纪兄,舍妹拜托你给照应一二。”陈昭对着纪宇贤叮嘱一声。
纪宇贤正是求之不得他这个碍眼的灯笼早点离开,闻言,笑意溢满俊颜,连声答应:“好好好,大哥你去吧,容容有我呢!”
咦,他怎么叫自己大哥‘大哥’?
陈容讶然。
陈昭已经顾不得这许多,他得赶紧的去把刚刚买的一盏小巧雕花灯笼送给自己的小姑娘。
哪怕陪着婉舒妹子走几步,送她到马车那儿也行。
岳婉舒前脚离开,陈昭后脚就跟上去。
陈昭走之前还不忘对妹妹陈容道:“容儿,哥哥在月满楼等你!”
陈容摆摆手,点着小脑袋:“嗯”了一声。
心中倒是腹诽:大哥还真是个见色忘妹的。
这时人群忽然往一个方向涌去,此次花灯是月满西楼的一个噱头,因而带动了周围的一众商铺都挂上了花灯。一时之间,这场面竟快比得上上元节了。
陈容忽然想起来,这个时辰月满西楼的花灯应是要挂出来了,只她们没有位置,这样多的人,不说挤不挤得进去,像纪宇贤这样的人定是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