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大哥,我一个人慢慢骑就是了。”陈容话未说完,人已经稳稳地坐在纪宇贤胸前。
她小时候学过骑马,哪需要人带着她骑?
再说,二人虽说已有婚约,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诶,被人看见不好。
陈容像做贼似的小脑袋四处一逛。
“乖,我带着你骑才放心。”纪宇贤坐在她身后,声音说不出来的低沉,嘴中的热气喷在陈容耳根处,痒痒的,鼻中满是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莫名的叫人心跳如雷,脸红如火烧......
“驾!”
陈容正害羞之时,纪宇贤唇角弯起弧度,手握缰绳,马儿已经开跑了。
陈容的背贴着纪宇贤厚实的胸怀,有些不太适应。
毕竟是第一次跟男子这么亲近。
纪宇贤带着陈容跑了几圈后,“吁——”的一声勒住马儿的缰绳,停了下来。
“容容,熟悉没?”纪宇贤在陈容耳畔低声问道。
陈容见马儿停了下来,扭着小身子就要下马,听纪宇贤问她,忙点着小脑袋道:“熟悉啦,我下来骑骑小白马去。”
只是那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耳畔莫名叫人面红耳赤。
“哈”纪宇贤轻笑一声,率先翻身下马,伸出长臂来把陈容轻轻抱下马背:“乖,别动,小心掉下去。”
明月骑着自己的棕色马儿,手中牵着陈容的那匹小白马刚好跑了过来。
纪宇贤走过去把小白马的缰绳从明月手中接过来递给陈容:“容容你慢慢骑,我就在旁边看着。”
“唔,好哎。”陈容开心地从纪宇贤手中接过马儿的缰绳,姿态优雅地翻身上马。
纪宇贤走过来弯下身子亲自帮她把脚固定在马镫里,嘱咐她一定踩牢。
陈容早已迫不及待地挥舞漂亮的小马鞭:“驾!”的一声,小白马慢慢地跑了起来。
“慢!”纪宇贤见此飞身过去从陈容手中接过马儿的缰绳,牵着马带着她走了几圈,这才把马儿的缰绳递给陈容,随后翻身上了他自己的那匹黑马,在旁边小心跟着。
这一出叫站在那儿的随从清风看得一愣一愣的,拿他的话说,那可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家芝兰玉树的世子爷,对未来的世子妃真好。
府里面的小姐,世子爷表面温和,却从未有个真正的亲近。
遑论亲自教她们骑马?
不怪清风如此一想。
早在府里时,大小姐纪雯玉就曾央求过世子爷到了猎场教她骑马的事,被世子爷无情地拒绝了。
等到陈容单独骑上那匹小白马时,纪宇贤叮嘱道:“容容,骑马要保持背直,放松,坐稳。”
“唔,我知晓了。”
陈容好多年未骑马,刚开始只是慢慢的骑着,可骑着骑着她就嫌马儿跑得慢,不刺激。
一个时辰后她终于能撇开纪宇贤,让马儿跑起来了,整个风里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随后扬起漂亮的小马鞭“啪”的一声轻响,高声呵道:“驾!”
小白马“昂——”的昂首往前跑去。
享受着风驰电掣的同时,陈容骑着觉得大腿那儿被马鞍磨得疼痛,陈容本性好强,难得有骑马的机会,这一次就一定要骑会,还一心要骑好,硬是忍着疼,一声没吭地学了一个上午。
只可惜一时欢乐一时愁,到陈容回了帐篷里换衣裳时,大腿内测都浸出了血迹,她咬着牙才脱下了裤子。
“呀,这可怎么得了,也没带止血的药,这还得防止留疤呐。”翠竹急道。
“你私下去问问李太医那儿有没有这方面的药,别告诉娘亲。”陈佳吩咐雨竹道。
“好的,奴这就去。”雨竹小身子一闪,快速离去。
陈容有些心虚,下午骑马时,纪宇贤数度提醒她初次骑马,可能会磨破皮。奈何陈佳当时心里憋着一股气,当初岳婉舒跟孙玉婷这几位去郊外皇家马场跑马,回来的那段日子可没少提郊外皇家马场的风光和骑马的乐趣,陈佳从来是不肯输人的,独独在骑术一事上没有办法。
这回好容易得了纪宇贤来教她,陈佳如何能不抓紧时机。况且纪宇贤平素也是个大忙人,忙得脚都不沾地儿了,尽管他嘴上说下回还有机会,可陈佳直觉下一回还不知道是多少年后呐。何况明年她跟他成亲,怎么可能会出来骑马?
两天后开始狩猎,她可不愿到时候被人笑话。
此时陈容又疼又羞,嘴里直“诶,诶”地叫唤,不知是叫疼,还是叫翠竹住手。
屏风里面的动静还是引来云嫚注意,她走过来见到陈佳那盈满泪珠的双目,看到她大腿上那一片磨破皮的红肉时,心疼不已。
想要责怪的话顿时咽了下去。
不过,云嫚还是狠狠地瞪了陈佳一眼,她知道这是女儿逞强后的后果。
这伤要是别人造成的,云嫚怎么也要去讨要说法,跟她没完。
偏偏是她逞强而致,再心疼也是无奈。
在外间正准备离去的纪宇贤听到动静正准备问话,见雨竹出来才知道陈佳的大腿被磨破皮了,内疚又心疼的同时,对着屏风里面说道:“伯母,要先用烈酒淋了就不会化脓,才好得快。”
这是纪宇贤经验之谈。
想当年年幼的他被武安侯带在身边学骑射,练武时,大腿常常被马鞍给磨破皮。每回都是用烈酒淋了后第二天照常去学骑射。
雨竹则掀开门帘往太医住的帐篷方向飞跑过去,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明珠动作倒是很快,闻言不一会儿就去小帐篷里的临时厨房里取来一壶用来烧菜的烧刀子。
陈容听到纪宇贤的问声还有点不自在,不过在下一刻,她就仿佛杀猪似地尖叫了出来。陈容有生以来绝对想不到自己会发出如此不雅的叫声来。
纪宇贤听了这叫声,心都不由打了个颤,呼吸都不由得慢了一拍,急切道:“怎么了容容?是不是很疼?”想要冲进去,奈何男女有别呀!
只能急得紧蹙双眉,在屏风外面两手互搓着,来回度步。
心中懊恼,自己皮糙肉厚的用烈酒淋了能忍受那种钻心的疼痛。
容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皮薄肉嫩的怎么可能忍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