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能有些情况。”冯剑说道，又看看青眉的双腿，“你这丝袜还脱不脱？哈。”

    “你管不着，呵呵。”青眉说着又去了卧房。

    不一会儿，青眉出来了，丝袜没有了，只有两条光洁的白皙如藕的细腿。

    青眉坐在吧台边的长椅上，两条大长腿斜并在一起。

    很是淑女，却也很是诱人。

    冯剑忽然想起了穆文青、穆文洁姐妹。

    五月底，她们打来电话说，她们的申请莫尼黑大学已经通过了，她们回东南大学了，毕业论文也完成了，只等毕业后，就去德国了。

    冯剑就礼节性的祝贺她们，也祝福她们学业有成。

    丽岛解除封城的消息，冯剑不仅从孙小媚那里知道，虞方杰、綦澍、穆培海也告诉他了，报纸新闻里他也看到了，只是他不想主动联系这对姐妹花罢了。

    “你就不想送送我们？”文青不满的问。

    “哈哈，有你爸妈呢。”冯剑笑道，“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们尽管说，哈。”

    “不用你帮什么忙，真是！”文青没好气。

    “冯老师，你有时间去德国吗？”文青问道。

    “那可说不好啊，不过我想丽岛的楼盘开盘的时候，我想我会去丽岛的，哈哈。对了，交给你们的功夫不能荒废了，尤其是那心法啊，你们在国外要注意安全的。”冯剑说道。

    “那好，希望那时我们还能见到老师！”文青说道。

    “这话说的，好像我时日无多似的，哈哈，你们两个学得是化工吧，我准备收购两家小化工厂，等你们毕业后，来当经理厂长的怎么样？哈哈。”冯剑笑道。

    “哈哈，你想得美！”文凤想都不想一口回绝。

    “谢谢老师，那看看我们能不能学有所成吧！”文青还是很礼貌的。

    现在这对萝莉已经在德意志的天空下了吧？

    “你想什么呢？”青眉问。

    “想手感啊？”冯剑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敲门声响起，青眉直接过去把门打开了，冯剑就笑了。

    欧阳和依依匆匆的走进来。

    冯剑接过她们的手提包，然后然后又拿出拖鞋。两人换上拖鞋，又去了卧房。冯剑和青眉就端出西瓜和冷饮。

    两人换上一身便装出来，大裤衩，薄背心。两人接过冷饮先喝了一杯，才坐下来。

    原来是市里透出风了，对东部早已卖出去的土地有意回购，统一进行规划处理。那些购买过土地的都急了，准备联合起来商议对策。

    “我们购买的都不是耕地，所以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以及地上附着物和青苗的补偿费都不可能的。”依依说道，“同时，政府可以以市区重新规划，公共设施等理由，提出重新回购的。”

    “哦，那补偿多少？”冯剑问。

    “不会超过三倍吧，这需要双方的协议！”依依说。

    “我想这或许是个别领导的一种想法，放出风来就是想听听你们如何行动吧。”冯剑又递给三人西瓜，“政府会在乎多少钱吗？不会，他们更在意的是声誉和名声——如果政府没有了信誉，那么未来城市的发展又有谁去为他们添砖加瓦呢？——所以还没有到‘撕破脸’的情况，双方都还有退路，比如我们按照政府的规划统一在政府的安排下开发，政府就不会再麻烦的收回来，我们呢也要争取自身的利益，毕竟不是某个人的面子问题，是政府行为。比如道路，服务设施用地，我们可以申请必要的赔偿或要求置换土地……”

    欧阳静静的听着冯剑的分析，点点头，“旁观者清”，看来自己是有点不够沉稳了。

    “欧阳，你还是政协委员，你的意见政府也会注意的，同时，你的表现政府也会看在眼里的，哈。所以你也不用太用力了，钱是赚不完的，再说我们也吃不了多大的亏，只是少赚些罢了。不要把政府当成对立面，应该从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这样大家都不会逼到势不两立的地步啊。”冯剑又仔细分析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生意场上你们都是精英，自然也明白欲取先予的道理吧？”

    青眉心里对冯剑的看法又有了新的认识，她感到这个色眯眯的家伙正经起来还是很睿智很清醒的，考虑问题也很周密，而且站起对方的角度去考虑，这样自己的进一步行动就更有选择余地了。

    毛竹用了4年时间，仅仅长了3厘米，但从第5年开始，以每天30厘米的速度疯狂地生长，仅用6周，就长到了15米。其实，在前面的4年，毛竹将根在土壤里累计延伸了数百平方米。

    不要担心付出得不到回报，因为这些付出都是为了扎根，等到时机成熟。

    依依也吁了一口气，和政府打官司不仅征程漫漫，而且往往是赢了官司输了利益，如果双方都能谈下来，那是最好。

    “好了，大家可以静下来，喝喝茶了，哈。”冯剑笑道，“依依，你这个丸子头很有意思，活泼了不少呢，哈哈。”

    依依脸色一红，正要说话。

    冯剑的手机又响了，冯剑看了看，“嘘”了一声。

    “盖市长啊，您好，您好。我啊，闲得在家写写字呢，哈，那还真是您懂我啊，好，我一定按时到，期待你的指导啊，哈哈，好，再见！”

    三个女人一齐看向冯剑。

    “你们的眼光让我感觉自己是唐僧呢？”冯剑夸张的哆嗦了一下，“盖市长让我吃了晚饭陪他去打会儿乒乓球——我想他是想听听我的看法吧？”闻弦歌而知雅意，这点眼色几个人都体会的出来。

    “这倒是省得我去找政府了，哈。”欧阳也轻松起来。

    “你们该怎么反映就怎么反映，我们双管齐下才更有效果啊。”冯剑笑道，“否则，我岂不成了闭门造车了，哈哈。”

    “对，冯哥说得周密，嘻嘻。”依依笑道，“我去做饭，吃好了，当说客去！”

    “怎么才叫‘吃好’？”冯剑看着三人。

    三人一齐白眼：“你一边去！”

    吃饭时，欧阳温柔的喂给冯剑一块肉，依依也夹给他一块肉，青眉也不甘落后的夹给他一块肉，起先冯剑还很得意，可五次三番下来，肚子就受不了了。

    他放下饭碗，落荒而逃。

    背后传来三个女子嘻嘻的笑声。

    果然，陪盖市长打了四十分钟的乒乓球之后，两人又去泡了一下温泉。

    休息期间，盖市长就问道了土地回购的问题，问冯剑从一个旁观者、一个学者的身份如何看待这件事。

    冯剑没有忌讳，就把自己的看法说了。一个负责任的政府信誉是基础，要不怎么会有城南立木的典故呢。政府言而无信如何取信于民。尽管政府会有各种正派的理由，但取信于民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以后政府还需要需要大家参与了？

    但是涉及到市府一盘棋的大格局，又不能因为个体妨碍了全市的整体大局，所以双方应该找到问题的根本点——统一规划上来。如果确实要改变购地用途，那么就和企业协商，该置换的置换，该回购的回购，这样才可能实现“双赢”，渤海市的发展才会良性循环。如果政府一再以权力压制，那么就会形成恶性循环，还有哪家企业敢到渤海投资呢。

    盖市长听得很认真，却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

    只是笑笑：“小冯啊，你的观点很不错，既站在了企业的角度，又替政府进行了思考，不偏私，考虑也算周详，哈哈，看来你要是为官一任也还不错呢。”

    “我只是纸上谈兵，闭门造车，盖市长见笑了，哈哈。”冯剑谦虚的说道，“市里工作没小事，涉及到方方面面，不像一家企业，只考虑自己就够了。”

    “嗯，今晚的活动挺不错，哈哈。看来以后你的多陪我练练啊。”盖市长和蔼的说。

    “只要市长有时间啊，哈。”冯剑答道。

    盖市长并没有阻止冯剑去买单，而且还让冯剑把他送回了市府小院。

    “今天晚了，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开车慢些啊！”盖市长走进小院院门口时，对冯剑说。

    “谢谢市长提醒，您请回吧！”

    “对了，过段时间我会去谢部长那里汇报一下工作。”

    冯剑一愣，随即说道：“哦，到时我给你当司机？”

    “哈哈，你回吧！”盖市长不置可否，或许领导只是要你的态度吧。

    开车回去的路上，冯剑才放松下来，这一晚上心可够累的，尽管自己无欲无求的，可还是有所羁绊啊。

    回到小区，三个女孩还在，正在聊着天。

    见冯剑回来，都齐刷刷的站起来，一脸的询问。

    “我的天，和领导交流太费劲了，脱层皮啊。”冯剑边去换衣服边说。

    等他坐下来，就把情况说了一遍。“我把该说的都说了，怎么办，就看领导了。”冯剑说着喝了一口凉茶。

    “那你瞧他的意思？”欧阳问。

    “他应该有主意了，临走时说要我和他去见谢部长，说明我的话他听进去了。他还得做其它领导的工作吧！——总之呢，事情并不是多糟。”冯剑说道。

    “嗯，明天我和她们也这么说说吧，我现在心情安静多了，谢谢了。”欧阳笑得很是柔情。依依笑得也很安心。

    “两个花痴。”青眉讥笑道。

    两人齐齐的看了一眼青眉。

    欧阳悠悠的问：“教授，听说青眉刚买了一件很撩人的小褂，要不要看看？”

    青眉脸一红，眼睛还飞快地瞟了一眼冯剑。

    其它两人也都笑看着冯剑。

    冯剑直接起身“逃”向书房，“有本事你们都展示展示啊。”

    看他“落荒而逃”，三人就笑，花枝乱颤的。

    冯剑刚进去，听到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便又回来。

    是一个尚都的座机号码，“您好，哦，我是，协和医院？……庄教授怎么了？……肝癌？听明白了，谢谢您，麻烦您转告庄老就说我明天一早就到！”

    冯剑默默的坐下来，感到屋子里的冷，那个矍铄的老头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啊，怎么就肝癌晚期了呢？

    欧阳她们也感到了冯剑的悲伤，默默的坐在他身边。

    欧阳抓过冯剑的一只手，感到了那种大手的冰冷。

    “很严重吗？”依依紧张的问。

    “嗯，是医生打来的，说庄教授日子就这几天了……庄教授让我去见他……”冯剑的眼睛有泪花。

    他成为庄钟鼎教授的“弟子”，还是因为那段时间他孤单无助的“突围”，庄教授却从不把自己这名“不脱产”的弟子轻视，而是一视同仁，真心指点，不时鞭策。老人对冯剑严厉而又和蔼，为冯剑的论文论着出版帮助很大，如果没有老人的督促，冯剑可不会写出这些有分量的东西。可现在这位导师，这位长者……

    冯剑叹了一口气，给语飞打了一个电话，让她明天陪自己去一趟协和医院，然后又给王伟业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明天问问医院还有没有挽救的办法。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你也不太太难过……”欧阳安慰道。

    “嗯，我知道，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冯剑闭上眼睛……

    第二天，冯剑和语飞坐最早的一班飞机到了尚都，又快速到了协和医院。肿瘤科病房里很是安静，很压抑，似乎生气都被稀薄的很，外面骄阳如火，里面却“冷森森”的。

    庄教授斜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冯剑见到他的第一眼，眼泪就流下来了，两个月的时间，他竟然消瘦的如此！瘦削的皮包骨头。

    房间里有一个清秀的女子坐在那里，另一个中年的戴眼镜男人看到冯剑和语飞进来，就站起来，示意冯剑他们出去。

    走廊上，冯剑和他握握手：“褚师兄，这些天您受累了。”

    褚新杰说道：“我们都是先生的学生无需客气，教授刚刚睡下……”

    他介绍了教授的情况，教授知道自己的病情好长时间了，可他还是舍不得用进口药，不愿意耗资去大医院治疗。他笑说，生死有命，自然规律。这次是我们几个坚持把他送到这边的。

    “庄靓卉没有回来吗？”冯剑轻轻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