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流漫入城中,越积越高。小楼内,水已经淹过脚踝,胖子想往楼上走,可才看准一根横梁要跳,张辽七杀枪随即划开水面袭来:「一字枪!」
张辽简简单单一枪刺来,但胖子不用丹青眼,也知道张辽这招会在最后一刻生出变化,好让人难以猜测枪尖落点。
来到三国以后,胖子拿打架当饭吃,见过的招式多得变态,高得吓人。
胖子不进反退,一刀迎上,刀锋一贴上枪身,胖子就大步向前,一刀彷佛要砍下张辽五指。只是牛皮刀鞘不拿掉,能打到张辽手指瘀青已是了得。
「子母枪!」张辽七杀枪突然一分为二,胖子什么都没砍到,还把自己送到了张辽枪头上,吓得胖子魂飞魄散,虎须怒张随即使开。果然,叮叮当当像敲钟一样,看来张辽是把胖子恨上了,不戳出百八十个洞,是不会放胖子甘休的。
虎须怒张一放,胖子只剩两招,他要施展瞬步逃跑,就得逼开张辽,取得空隙。
只是胖子脑里这样想,身体却没有这么做,他欺身而上,右手是虎魄刀的虎占中原,左手则是开膛剖肚的猛鹫爪,趁着虎须怒张效力未退,胖子一轮急攻。
胖子越攻越急,张辽越战越惊。
战斗就是这样,胖子若要拉开距离,张辽反而想跟他近战厮杀,现在胖子跟他短刃相接,却让张辽误会胖子不擅长兵器战斗。
张辽好不容易瞧得空隙,枪尖双双撞上胖子肩头,撞得胖子连退数步,张辽也借势退开,将子母枪合而为一,准备以长枪应战。
「间隔十步,正是长枪威力最强的距离……」
张辽暗暗算计,可惜,这也是胖子施展瞬步需要的距离。胖子嘴角扬笑,一声大吼:「张辽!准备吃老子的……」
胖子双手握刀高举,张辽吸气凝神戒备。
「屁!」
转身、瞬步,胖子夺门而出,刚要开口揶揄张辽几句,忽地凭空打下一道惊雷,一股强大杀气自空中落下,正落在瞬步落脚处。胖子心中暗暗叫苦,变向已是不及,只能硬生生中断瞬步,落入水中,噗通一声,成了落汤肥鸡。
所幸洪流尚未波及此处,水深不过及膝,胖子苦着脸赶忙爬起。
胖子背后的张辽,对茅草屋顶上的大汉叫道:「公明,别让这厮走脱了!」
胖子跟马超没打听到曹仁带了多少人来,但照眼下局面来看,只怕五子良将这次是凑齐了……胖子心惊肉跳的望着徐晃手上大斧。
张辽胜过胖子多少,胖子看得出来,但徐晃的深浅,胖子却无法估量。
徐晃是天人境界的武者?
这不是个好结论,但要让胖子看不出道行,如果不是没有武功的常人,就是武功进入天人界的妖人。
从徐晃手上大斧的分量来看,这家伙只会是妖,连人妖都不是……
「娘的!老子若是葬身水窟,孙权连风光大葬的钱可都省了!」
三招本命兽技能用尽,如今伶玉已回香闺睡觉去,独留胖子一人在此受苦受难。咽过一口苦水,胖子才想跟徐晃打声招呼,徐晃大斧已经先打了下来。
大斧来势凶猛,由上而下,占尽优势,胖子不敢硬扛,但一旁张辽虎视眈眈,胖子只好提起十成内力,先跟徐晃对打一招,开球再说。
「咚!」
沉闷声响起,胖子握刀的双手差点脱臼,本来想借势退开,离这杀神远点,但两脚却不争气,想退又抬不起脚,徐晃这一斧,劈得胖子倒坐在地,溅起大片水花。
「操!这些妖怪用天人境界的力量,杀老子跟捻蚂蚁没两样,一根手指都不必戳第二下的,看来老子这次国旗是盖定了……」
徐晃大斧高举,胖子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身,也不想再挡,正准备要把青龙棒槌丢到一旁,引颈就戮,忽然……
「拔……拔……拔开了!」
青龙刀,现世!
「宗主!不好了!前线传来消息,我们让马超带去的三千多名子弟,大半阵亡!」
被唤作宗主的老者,在密室卧榻上盘坐,他佝偻着身子,不甚在意的回答:「哦?一仗就把三千人都打没了?」
「不只……听说其他世家也大有伤亡,只怕……只怕万余人马,所剩无几!」
冲进密室的褐衣男子手握密信,对眼前老人如此镇定不禁深感佩服,他刚听到这消息时,可吓得从太师椅上跌了下来。
「仔细说说……四大世家的子弟不是傻子,马超就算胡乱指挥,也不会一次死这么多人才对。」
「这……指挥的不是马超,是刘聪。」
「那个胖子?」
不知为何,褐衣男子总觉得老人听到刘聪时,反应比听到马超大多了,好像这人的本事比起马超要大的多。
男子不敢多想,点头回答:「就是胖子,听说他假传火攻,却水淹樊城,四家子弟都与曹军一同葬身其中……」
「水淹樊城?」老人拉高声音,听来有些尖锐。
褐衣男子猜不出老人是悲还是怒,尽管艰难,仍是重重点了头。
「好计!」
「啊?」男子一愣。
「你下去吧。」老人大手一挥,将男子赶了出去。
男子心中嘀咕,却不得不走。他拱手告退没多久,密室中一个阴暗角落,隐隐浮现了一条人影,对老人说道:「爹,看来陆逊没说错,这个胖子有本事呀!」
老人正是陆家宗主,陆康。陆康沉吟一阵后,轻声回道:「幸亏陆逊提过这人,前几日刘聪派韩综来时,我本来还想叫人随手将他打发……当初要真这么做,,只怕我陆家这次会损失惨重。」
「哼!听说那个马铁去了顾家,顾雍对胖子颇为顾忌,也接受了胖子的协议,看来其他三家,都得了消息,实力只怕没有拉下太多……」
陆康眉头一皱:「四大世家福祸相依,休戚与共。你成天只想压下其他三家,可曾想过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男子有些尴尬,尽管心中仍是不服,也只能乖乖回答:「爹亲教训的是。」
陆康继续说道:「不过胖子这计使得极妙,主上本想让他跟我们互咬,这一万多人若真是死绝,我们跟他的仇就是解也解不开,主上再从中调停,只怕以后,我们就得巴着主上,看他的脸色做人……」
哈哈两声,角落里的年轻人明显赞同,拍手道:「不错!水淹樊城再好不过,大水一放,死了什么人,死了多少人,就是胖子说了算!只要我们族中精英能保住性命,胖子这人,值得结交……爹!那么,孩儿本来要去主上跟前兴师问罪的……就不去了?」
陆康摇头连连,出乎意料的说道:「去!不但要去,还要大张旗鼓的去,一定要让主上以为我们跟胖子彻底撕破脸,再无挽回余地……以退为进!既然胖子已经露出诚意,把戏演了一半,我们可不能让他前功尽弃……」
「孩儿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