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窈，妈妈真的是为了你好啊。”赵芳园蹲了下来，企图求得洛窈的原谅，“妈妈嫁给你齐叔就是想为了你能过得好一点儿。
    小宸是他唯一的儿子，只要咱娘俩对他好，以后他也不会忘了咱娘俩的。”
    “可是这些年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开心啊。”洛窈的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她慢慢地抬起头，眼眶泛着红润，语气中透露出无尽的心酸和悲痛，“妈，你扪心自问，你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你那点儿可悲的虚荣心。”
    听了洛窈的话，赵芳园跌坐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被自己的女儿说破后双眼中闪烁着厌烦和不满，她拿起桌子上的花瓶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你就和你那个爸一样油盐不进，我做错了吗？要是跟着你爸那个穷光蛋你有今天的好日子过吗，洛窈，你就是只白眼狼。”
    “这么多年你终于说出来了。”
    对上洛窈泪水氤氲的眸子赵芳园怔了下挪开眼，“说出来又怎样，不说又怎样，我真后悔生下你，以后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分钱。”
    后悔生下她……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洛窈脑海中环绕，泪水如决堤一般滚落，“我明天就搬出去，不会再碍你的眼。”说完洛窈跑出去了。
    跑到楼下，洛窈翻开通讯录拨通电话，接通时眉眼都柔了下来，“爸，我和她闹掰了。”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洛窈应了下来。
    四月春意渐浓，楼下的景色映衬得让人心情愉悦了些，一楼业主的花园栅栏边，蔷薇花沿着花墙攀爬。
    繁花似锦觅安宁。
    洛窈沿着花路一直走走，散了会儿步收拾好心情洛窈回了警局。
    警局外一辆汽车旁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洛姐你回来了，巧了，刚好我们去走访。”隔着老远小孙冲着洛窈招手。
    洛窈那张清冷绝尘的脸上泛着薄红，眼睛有些红肿，她看着手机镜子里自己的面容懊恼不已。
    顾铮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洛窈的反常，他快步走到跟前，犀利的眉眼染上忧虑，“没事儿吧，要不要请个假？”
    小孙在后面看着顾铮秒变脸还有些不习惯，听到顾铮主动让警员请假更是破天荒头一次。
    “没事儿，走吧，别耽搁了时间。”
    洛窈身上总是带着一股子清冷疏离感，让人着迷。
    顾铮知道她肯定遇到什么事情了，她不想提，他便不会自讨没趣去问，“小孙，开车，出发。”
    路上顾铮给老曹打了电话，“一会儿我们先去王大发家附近的居民区看看，老曹你们留在警局审问跟陈珊珊有关系的人，一有发现就跟我们联系。”
    小孙将车子停在路边，开始介绍这一片区域的具体情况。
    “前面的路有点窄，都是些平房，居民楼在后面，可以从大路绕过去。”
    小孙看了眼导航上的位置，挠着他的小平头，“陈珊姗一个独居女性傍晚去那儿鸟不拉屎的广场真的让人很不理解啊？”
    “陈珊珊私生活混乱，倒也不排除是情杀。”小孙感觉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
    顾铮无情打断，“你说的这些开会都说了。”
    小孙秒变苦瓜脸，“顾队，洛姐在这儿，你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顾铮看了眼洛窈，对上她的眼睛，眼神漂移，咳嗽了一下，手顺着裤缝找口袋，“我平时不这样的。”
    “你在我面前不用那么拘谨，跟之前一样就好。”
    洛窈睫毛弯翘，露出一抹浅笑。
    顾铮大脑一下宕机，摸到糖果的手松开一下子抽出来摸了摸后脑勺咧嘴笑了下，“好，还跟以前一样。”
    小孙看着顾队笑的不值钱样子默默靠边开门下车。
    平房区大多数居住的是上了岁数的老年人，鲜少有年轻人居住，顾铮沿着街道问了好几家都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小孙撑着膝盖累的不行，大口喘气，“顾队，会不会我们的方向错了？”
    “可能吧，再找找。”顾铮将所有细节过了一遍，试图找到其中的一点儿串联的地方，线索太少根本无从下手，“小孙，走，去王大爷家看看。”
    王大发家在平房区的巷尾，顾铮他们到的时候王大发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看见有人来，王大发拄着拐起来，眯着眼往前走了两步。“吆，是顾队啊，来来来，那边有凳子，自己拿着坐。”
    “这两个小伙子是谁啊？”
    王大发年纪大了，口齿有些不清，顾铮凭借着这么多年和大爷大妈聊天的经验差不多知道他说了什么。
    憋不住笑了出来，纠正道：“大爷，您好好看看，这么漂亮一个大姑娘到你眼里成糙汉子了，你这眼神不太…。”
    顾铮想起命案中的零碎，猛的抓住了脑海中遗漏的线索。
    “大爷，你是不是花眼很严重？”严重到男女不分，身高体型也分不太清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