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羲望听到那边传来的说话的。
“孟姐姐,不要过去,很危险。”
立马抬眸看去,便见着孟陬站在小溪的边上,伸出手似乎要抓着树枝上飘荡的东西。
视线太暗,根本看不清楚,无奈拉起阿婷朝着那边过去。
“孟陬你在做什么?”
“这东西有些奇怪,拿下来看看。”
孟陬边说着边伸出手,可是很奇怪怎样也抓不住,歪了一下脑袋。
刚想着伸手,结果这时陆坤再次甩了出来,将附着在布条上的黑雾打出。
目光有些呆滞,但是赶忙闪到一边,凝视着那边被符箓包裹着的魂体。
“这是什么?”
“已故之人的魂体,看它这样子,应当是想要杀了你。”
羲望说着这话的时候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冷冷盯着它,见它要跑,将它牢牢攥在手中。
灵气凝成剑气抵着它,毫无危险可言之后这才看向孟陬。
“没事吧。”
孟陬摇着头,表示无事,视线盯着那边的妇人,赶忙走了过去,扶稳了她。
感觉到她先是一僵,随后默默抬起头来。
见是孟陬转而垂着脑袋,逐渐放松了下来,显得不怎么害怕。
而就在此刻注意到那边强烈的视线,有些熟悉,可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只能静静盯着羲望。
不应当是她手中的东西,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如鲠在喉,微微向前了几步。
羲望同样感觉到手中的魂体异常激动的情绪。
微微松开了点符箓的效力,见它飞快跑到阿婷身旁,轻轻蹭着。
“小优?”
孟陬不明所以看着这诡异而又温馨的一幕,格外困惑。
而这时身旁走来了羲望和裕介晗二人,盯着裕介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疑惑。
“孟姐姐,别说话,要脸。”
听着这番话更加疑惑,注意到裕介晗不自在的目光,勉强了然于胸。
“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魂体应当是阿婷的孩子小优……”
简单说着方才在家记忆中看到的事情。
微不可查攥紧了手,一旁的裕介曀早已忍不了了,暗自骂道。
“无耻之徒,我看他便是故意的。”
“这个谁知道,竟然做出杀害这么多人的事情,不可理喻!”
裕介晗的话带着些许怒气,更加沉下了脸。
“暂时不清楚凶手是谁,不着急下定论。”
羲望的话令两个人轻点着头,可孟陬极为不解。
“不是已经知道凶手了吗?为什么还要……”
“在没有证据之前,哪怕知道也不能断定他便是凶手。”
似懂非懂听着羲望的话,默默垂着脑袋。
可就算知道那人是凶手,他们能做些什么?
“小优,对不起是娘亲没有保护好你。”
魂体并未说话,阿婷却知道是什么意思,紧抿着唇站在那处。
可这时小优却挣脱开阿婷的怀抱,推着她的后背,不知为何,格外疑惑转过身。
“小优,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
边说着边感觉着颤抖的魂体,有些疑惑。
而就在这时身后猛的传来更加冰冷的寒气,带着疑惑往回看去,却见着好几个浑身散发着黑雾的魂体。
“阿婷,过来陪我们吧。”
幽怨且带着微弱杀意的语气,惊恐抱着怀里的魂体朝后退去,而这时孟陬四人反应过来,挡在阿婷跟前。
“师父!如何?”
“杀,留存于世,祸害百姓。”
羲望淡声说道,眼见着他们暴起的怨气,更加皱着眉。
看来他们的怒气远比想象中还要浓重,手执陆坤飞一般闪到它们身后。
一戒尺便要打上去,却被一魂体死死抓着,疼痛也无法让它松手。
“你们凭什么帮她!凭什么!”
其中怨气最为浓厚的魂体这般说着。
孟陬蹙着眉听着,方才羲望说过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明明不是阿婷的错,它们为什么还要这个样子……
“专心些。”
被羲望猛的拉到边上,这样说着,偏头盯着打的起劲的两个人,站在边上。
“有什么问题待会再想,好吗?”
听着这话的话语,孟陬重重颔首,抓着霄乾再次冲上前,听着它们用着愤懑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死的却是我们!”
阿婷颤抖着站在那处,攥紧了手,有些不敢反驳他们说的话。
可是听着他们的语气十分恶劣,呼吸渐重,听着他们讽刺的声音。
“闭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们都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过点,才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同那件事情没有关系!”
“该闭嘴的是你,如果当时你没有提议那个办法,我们怎会将别人的粮食带回去,又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阿婷闻言,一时间无法反驳,抱紧了怀中的魂体,盯着跟前愈加接近的黑雾,缓慢摇着头。
“可是那些粮食你们都吃过了,凭什么!凭什么要推她出来,做你们共同的替死鬼,是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吗?”
孟陬死死攥紧手,努力将心中的害怕降到最低,带着愤怒的目光凝视着已经看过来的魂体。
“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经过如何,就不要再此说三道四!”
孟陬听着,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方才升起的怒火被这句话浇的透心凉。
“很遗憾,你们所作所为,我们全都清楚。”
羲望轻轻拍了拍孟陬的手,站在那处,平静的目光静静看着前面的两方人。
“为了一己私欲,将你们之中看着最好欺负推了出来,为的便是成为众人的替死鬼,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羲望站在那处,每说一个字,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听着一魂体刚想说些什么,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它。
“对还是不对。”
依旧那般的语气,可莫名的感觉到压力。
周围陷入一片寂静,羲望嘴角微微上扬,冷声说着。
“就算没有法度,你们所行之事皆是不仁不义,欺善怕强,到最后成如今这般,还想拖其他人下水,行同狗彘。”
这般说着,羲望手中逐渐汇聚成灵气附着在陆坤之上,猛的甩了出去。
“如何,这场戏看的可精彩?”
那边昏暗的雾气瞬间被冲击开,孟陬盯着那边的人。
攥紧了手,只见一人穿着还算华丽的黑袍,静静站在那处。
而抬起的手中则牢牢握住陆坤,随即便轻笑着说道。
“这看的着实不错,毕竟狗咬狗的戏码多年来,长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