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庞瑞明身边的其他学子在听到庞瑞明的惊叹时,他们都赶忙坐直身体,聚精会神的望着台上。
此前只在各类传闻中得知叶大人的诗句,今日终于有机会亲眼所见叶大人作诗。
这对他们这些喜爱诗词歌赋的人来说,那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庞兄此言当真?若是如此,那咱们今日可就有福了。”
这位学子此话一出,他身边就立即有学子开口驳斥。
“庞兄可是与叶大人有旧,对叶大人之了解必然远胜我等。”
不等叶轩墨从自己的位置走到舞台之上,他将要作诗的说法便传遍了整个诗会现场。
原本那些已经觉得无甚看头的学子们继续坚守于此,脸上再无此前展现出的无聊神色。
“叶大人已有数年不曾有新诗现世了,不知此番诗作又有何妙处?”
“当真是期待,原本还以为此番诗会没什么看头了,没想到此番居然有如此惊喜。”
“不错,魏兄急于赶路,错过此番盛会,事后若知此事,怕是要气得捶胸顿足了。”
同时,不少已经离席的学子都因得知叶轩墨作诗的消息去而复返。
而他们的脸上也无丝毫异色,都以解手为由搪塞自己身边那些准备打趣自己的好友。
为了不被自己的好友嘲笑,这些人选择主动开口化解尴尬。
“未曾想刚一回来就有幸听闻叶大人的最新诗句,何其有幸!”
听闻自己好友的话语,这些学子虽未抓着不放,但依旧忍不住的打趣两句。
“那贤兄这茅房去的确实久了一些,若是再不回来,小弟都要怀疑贤兄是不是已经掉进茅房了。”
除却这些学子之外,那些原本已垂头丧气的豪绅们则是变得兴奋起来。
如果叶轩墨真出手作诗,那他们此行便不亏。
“叶大人果真仁义,我等投以木桃,他却报之以琼瑶。”
“就是不知叶轩墨所作之墨宝可会出售?若是出售,莫说千两,就是万两在下也出得。”
这位豪绅自以为自己这话显得豪气,却被与之敌对的商会豪绅抓住了机会。
“呵,区区万两便想得叶大人墨宝?”
“须知叶大人截止目前其所在诗会上所作墨宝皆已成传世名作。”
当然,话虽如此,这些豪绅还是一改此前低调行事的准则,纷纷凑到台下。
万一叶大人就有将墨宝赠予他们的想法呢?
诗会现场一角的杨秀姣见到这一幕时,她的眼角都已笑眯起来。
其他人是何想法她不知道。
但叶轩墨的想法她却还是可以猜到的。
多半是觉得亏欠自己,所以想写诗一首送给自己。
站在杨秀姣身边的叶苏荷感受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喜悦时。
她只以为是因为杨秀姣太久没出门,便立即开口道。
“嫂子,大哥就在那边,我们过去吗?”
杨秀姣瞧见叶苏荷那一直想要逗自己开心的举动,她面带微笑的轻抚叶苏荷的额头。
“不必了,人多生乱,就在此地就好。”
此时,叶轩墨已与杨乾绪等人下至舞台,此时尚在台上的学子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下台吧,又感觉不和叶轩墨打个招呼会不礼貌。
而且他们也不想错过这极有可能是这辈子最接近叶轩墨的机会。
若是真有幸被叶轩墨看中,那可就真是前途无量了。
可要是不下台吧,这些官员会不会觉得他们不懂人情世故?
是否会显得处事稚嫩?
正当这几位学子心中一团乱麻,还未做出决定时,叶轩墨已然看穿了这几位学子的窘迫。
“打搅几位,本官之过也,不知几位可愿在此稍待片刻?”
这几位学子听到叶轩墨主动让他们几位留下时,他们自然都满面红光的点头应下。
“学生之幸也。”
当叶轩墨来到舞台上的方桌前,一旁的黎淳便赶忙取来宣纸铺开。
杨乾绪研墨镇纸,乔安民诵诗,那自己也就只能做做铺纸的工作了。
站在叶轩墨身后的其他官员见黎淳的举动,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艳羡之色。
若后朝编修史书,身前这几位定是有名有姓,而他们多半就是落个等人,数人,叶轩墨属官的称谓。
待到黎淳铺纸,杨乾绪研墨之后,叶轩墨望着眼前的宣纸提笔。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乔安民见到纸上遒劲有力的笔迹,他的眼中一亮,接着便大声朝着现场吟诵道。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乔安民诵至此处,台下的学子都不由得传诵着。
“叶大人此诗上阙写景登峰造极,就是不知下阙应当如何提笔呢?是继续写景还是抒情?”
“上阙将此间盛况描绘的淋漓尽致,下阙必定抒情。”
“此间盛况本就非笔墨能传写,叶大人有此笔力当真不负盛名。”
正当学子们传诵之时,叶轩墨先是看了舞台一角的杨秀姣,接着才继续提笔。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写至此处时,叶轩墨故意停笔。
台下学子见状,纷纷翘首以盼。
“叶大人这最后一句当是点睛画龙之笔。”
站在叶轩墨身侧的杨乾绪已是蓄势待发之势,只待叶轩墨写完,他便要将此墨宝收入囊中。
当叶轩墨与杨秀姣对视一眼时,他这才俯身将最后一句写出。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叶轩墨停笔之时,他将目光转向了现场一角的杨秀姣。
而站在叶轩墨身侧的乔安民将此诗最后一句诵出之时,他们都把目光顺着叶轩墨的目光向后看去。
杨秀姣无视旁人目光,只是笑吟吟的望着舞台中心的叶轩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