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远在听到叶轩墨的这句话时,他的脸上显露出一丝微笑。
子义还是如当年一样,有求必应。
接着,于靖远便将自己所需要的人员名单全部写下递交到叶轩墨手中。
“子义,拜托了!”
叶轩墨见于靖远那严肃的表情,他自然明白于靖远是想靠这次机会建功立业。
与之相熟的叶轩墨自然不可能拖其后腿。
“靖远叔,你我之间何必如此客套?”
“您且安心,我现在便修书一封。”
于靖远见叶轩墨如此举动,他心中自然对叶轩墨更加欣赏。
在书写手中调令的同时,叶轩墨还不停的与于靖远交谈。
言语中满是对于靖远的关心。
此去人生地不熟,行事需小心谨慎,切不可贪功冒进。
还提到了在沿海地区需要注意的事情,不可对任何一支商队掉以轻心。
在外不可将后背交由这些看似和善的商人们,在海外,你强,他们就是商,你弱,他们就是盗。
于靖远聆听着叶轩墨的交代,哪怕他对这些事情已是了如指掌。
却还是一脸认真的听取着叶轩墨的建议。
谈到最后之时,叶轩墨这才将话锋一转。
“靖远叔,此番前去泉州,你也不是孤立无援。”
“新任泉州知府,市舶司提举便是黎淳,黎太朴,若靖远叔有难处,也可与之相商。”
“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
“多个帮手总比一个人单打独斗要强一些。”
于靖远在听到叶轩墨的这番话时,他瞬间就领会了叶轩墨的潜台词。
他是想告诉自己,黎淳也是自己人,是可以相互信任的人。
届时若是市舶司中有奸佞小人欲要生事,那自己必要适当的照顾照顾。
而如果自己所率水军之中有事,例如粮饷,军备等物资缺乏,也可与之沟通。
叶轩墨瞧见于靖远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时,他的心中忽然又想到了一些其它的东西。
如今宁波市舶司五卫指挥使,其中三卫与自己关系紧密,余下两卫,与自己的关系也算融洽。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所统水军内皆无反对之声,所以陛下才会选择将于靖远调走。
届时再从京城调一位与自己派系不同的指挥使。
要不然整个水军铁板一块,真容易出问题。
于靖远此去泉州水军,除他自身所带嫡系之外,皆是由兵部与五军都督府拟定的人选,所以届时于靖远也无法掌握泉州市舶司水军。
不必担心坐大之事。
心中虽思绪万千,可也不过一瞬尔。
“靖远叔,此去定要小心行事。”
数日后,当宁波市舶司水军内整军操练,欲挑选军士前往泉州时。
泉州府,安溪县。
叶凌云与本县几家大户磋商捐款修缮县试考场未果。
叶凌云身边的幕僚见叶凌云那一脸阴沉的模样,他们也都猜到定是此番商讨还是不顺。
要知道,自那次叶凌云与他们见面之后,已经接连商讨几日了。
可始终都未将此事定下。
叶凌云望着自己幕僚那期待的眼神,他面容疲惫的靠在马车内,语气不忿的开口道。
“哼,我就说这些人哪有这么心善,还主动提出要帮咱修缮县试考场。”
“原来心中都不怀好意。”
“接连几次不语,今日终于算是图穷匕见矣。”
叶凌云的幕僚虽然好奇他口中的不怀好意,可见叶凌云不主动解释,他也没有选择发问。
毕竟做幕僚最重要的是带着耳朵,闭上嘴巴。
东翁不问,便不要开口,要不然令人生厌。
当叶凌云一脸疲态的走下马车,此前奉命跟随叶凌云左右的叶家子弟叶典权便小声的发问道。
“凌云,若是真有心无力,何不向子义求援?”
叶凌云闻言,他立即摆手拒绝道。
“今日为县尊之时,便向子义求援,那我今后如何做一地府尊,藩台,抚台?”
叶典权听到叶凌云这番话时,他整个人稍稍一愣。
当年,在叶家之时,他与叶典庆二人算是叶家后辈子弟中武力最高的二人。
在得知叶轩墨那一脉将要并回叶家时,他便与叶典庆比试了一场。
最后以他险胜半招的优势压了叶典庆一头。
因为选人之事太过重要,今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叶典权在选人之时,他选择了当时成就更高的叶凌云。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只是短短数年,那叶轩墨便一飞冲天,官位远在叶凌云之上。
原本心中还有不甘的叶典权在听到叶凌云这句话时,他心中的所有怨气皆烟消云散。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现在叶轩墨的官位虽在叶凌云之上,可未来谁又能肯定叶凌云不能后来居上呢?
当叶凌云进入府中,刚过正院,他就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站在此地等候自己。
黎淳见叶凌云回府,他立即主动朝着叶凌云行礼道。
“晚辈黎淳,黎太朴,见过凌云叔。”
一听到黎淳自我介绍,叶凌云瞬间就明白眼前这位是何人了。
“吾记得太朴是子义至交,应当是在宁波任职才对?”
“今日怎么有空来见我?”
“莫非是路过公干?”
这个年代互通书信真不是件容易事。
黎淳听到叶凌云的问话,他连忙摇头道。
“非也,小侄今日登门,实乃有事相求。”
言罢,黎淳便将自己拜托叶轩墨所写的书信取了出来。
“小侄已得陛下圣旨,不日便至泉州任泉州知府一职,并负责组建泉州市舶司,任提举一职。”
原本还准备再客套两句的叶凌云在听到这句话时,他可就坐不住了。
子义这小子当年给自己画的大饼可终于要实现了!
心中激动的叶凌云迫不及待的接过黎淳手中的书信,并将他往自己的书房引去。
“此事事关重大,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