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正欣赏自己的杰作呢,就听到男人喊。
“来了”
她给床靠着的那部分墙挂了一张被单,是小碎花的,这块布还是南乔在李招娣的行李里发现的,应该是扯了准备做衣服的,结果就便宜了她。
这样一弄显得屋里很干净很温馨。
一听到吃饭似乎都闻到了鱼味,赶紧往西屋跑。
她急急往西屋跑都忘了门槛子,直接被绊着扑进了门上挂着帘子上,还好穆丞怿在对面将她接住了,不然指定得摔个狗吃屎。
“小心点。”
“是我太着急了。”
南乔一边应着一边嗅着空气中浓郁的醋味。
“好香啊,穆丞怿我觉得你是个天下唯一一个好男人。”
南乔想也没想的给他戴高帽子。
不过也是真的,这个男人不管自己怎么对他甩脸子,都一直不会恼怒。
这样的男人在现代很少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人家不跟她一般见识而已。
闻言穆丞怿该高兴的,可想到那封信,他就开心不起来。
一想到她这张抹了蜜的小嘴也会对着别的男人这么说话,他的心口就堵得难受。
“蒋君悦是谁?”
南乔刚拿起筷子准备夹鱼的手顿住,脸上的笑也一点点消失。
最后归于平静。
她把筷子放下,目不斜视的看着桌子的正前方。
看着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很不高兴,但实则内心慌得的一比。
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想着要说是同学还是邻居,还是亲戚。
“你看我的信了?”
她眼神如同寒冰,没有一丝情感波动,让穆丞怿有些后悔也有些害怕。
不该在她吃饭时问的。
“嗯。”
南乔眼角于稍扫到男人那张冷沉的脸,心里咯噔一下。
想着还是解释一下吧。
“那是我一个失去联系很多年的朋友,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可能会跟她书信来往,也可能去找她,你不会反对吧。”
闻言,穆丞怿脸色越发的黑沉,浑身都在释放着骇人的冷气。
他紧抿双唇,沉默不语,一双手死死的攥紧。
南乔见自己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倒是让男人更加生气。
想了想又道:“你若是不喜欢我联系老朋友,我们可以离……”婚。
“不行。”
她话音未落,就被男人强行打断。
不怎么熟悉的男人和闺蜜,她选择蒋君悦。
所以男人打断她还是要把话说明白。
“对你做了那种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本来想对你负责的,可你连朋友都不想让我联络,那我只能说抱歉。”
“他就那么好?宁愿……”离婚。
“也必须要与他联系?你是觉得我比不上他吗?”
穆丞怿咬牙切齿的问道,因为刻意隐忍,声音有些颤抖。
南乔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诧然的瞪大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眼尾泛红的男人。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蒋君悦是女的,我俩是闺蜜,闺中密友的意思,你能听懂吗?”
穆丞怿瞳孔紧缩,表情有一瞬间的裂开。
缓缓松了口气,手指微动,看向南乔:“嗯。吃饭吧。”
紧接着他便在南乔愕然的目光中坐在了她的对面。
捡起筷子开始挑鱼刺。
没多一会,一大块鱼肚子上的肉就放在了南乔的碗里。
“你他么没病吧。”
南乔站起身来到男人的身后,狠狠的伸出脚给了他一脚。
又恶狠狠的对着他的后脑勺吼道:“吃个屁——”
男人被踹的双手撑着饭桌的两侧,生怕趴在鱼里。
就那么硬生生的挨了小媳妇一脚。
小媳妇显然是生气了,应该不好哄的那种。
原来她生气这么吓人,会踹人。
南乔回到卧室里,气呼呼的爬上炕,从空间里拿出烘干的床单,铺上,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生闷气。
这个年代的老男人,脑子就是有病。
心里恶狠狠的想,要一周不理他。
穆丞怿又挑了些鱼肉,放在南乔没来得及吃的饭碗里,又用勺子挖了点鱼汤放在漂白的大米饭上。
这米饭是小媳妇与他一起去县里办事时,她去买的,应该是去了黑市的。
不然哪里有这么白的米。
想到这里,他再次为刚才的鲁莽后悔,要是弄清楚再问好了。
端着碗来到卧室里,看着粉色的被子里鼓起小小的一坨,他的眸底溢满歉意。
“乔乔~~我错了,你先把饭吃了行吗?吃完你可以打我,想怎么打都行,我就是怕你跟别人跑了。”
南乔唰的掀开被子,怒瞪着他。
“你有病,离我远点不要传染我,还有我没有暴力倾向,不爱打人。”
但爱打狗。
所以现在穆丞怿在她心里是狗男人。
“对不起,是我错了,你可以不理我,但别不吃饭。吃点,我特地放了许多醋,你闻闻?”
南乔生气的不是他多疑,是他有什么不直接问,刚才他那个样子说是死了爹也不为过,虽然这么形容不好,但一点都没差。
“吃一口?”
穆丞怿无视她的气恼,继续厚脸皮道。
将软磨硬泡玩到了极致。
南乔准备再蒙起头,肚子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穆丞怿嘴角勾了勾。
转身去灶屋拿了崭新的小炕桌又回来。
“乔乔给你放这里你记得吃点,我在灶房,你有事情就喊我。”
穆丞怿说罢便掀开门口帘子又出去了。
南乔看着晃动的门帘,撇了撇嘴,挪了几下屁股,来到桌边,端起碗大快朵颐起来。
别说还真挺好吃。
吃了冒尖的一大碗还没吃饱,她总以为原主肚子里有虫,但她没有证据,拉粑粑里也没有,屁屁缝也没痒。
除了能吃和馋,在一个就是不怎么挑食,就那干锅扒拉的黄豆,中午在农场打了,她也能当零食都吃下去。
嘎嘣脆喷香,除了吃多后能放屁,别的还真没有什么毛病。
要说最大的毛病就是量太少了,然后就是顿顿吃。
她还想吃有滋有味的鱼,可她抹不开脸。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下去再装碗饭的时候,男人又掀开门帘子进来了。
手上又是同样的饭带着鱼肉,这回还有几片软烂的白菜叶。
男人把碗放下,又把空碗拿走,一句话也没说,但看向她的眼神充满歉意,细看还有那么一丝丝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