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开口时,已经开始解扣子,大围脖直接摘掉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小脸,外套也脱了下来。
她掀开被子又掀起衣服。
露出女人青紫的肚子,高耸的肚子上满是青紫的血管交错,有的地方还裂开了,是妊娠纹。
南乔搓了搓手企图让手热乎点,然后就在肚子上摸索了起来。
她主修的不是产科,但选修的算是妇产科,去蹭过一年的课,因为蒋君悦。
她想要是蒋君悦再这里肯定能轻而易举解决,毕竟她是研究生,自己才本科。
思绪打住。
脑海中回忆着导师的手法,当然她手也在不停的摸着肚子,探寻着胎儿的大体位置。
“羊水破了吗?”
南乔想应该是破了的,但她还是得问清楚。
“破了,早上就破了。”
南乔心惊,这都一上午了。
不行,没有羊水她不敢转,赶紧将矫正胎位的方法摒弃。
“张大夫剖腹产吧。”
刚才她摸肚子时,小家伙动弹了,这代表孩子还活着,羊水应该还有,只是不多了。
不然的话,这孩子撑不到现在。
“阿这~~那得去县医院啊,我不会呀。”
张宝山窘迫的挠了挠头,也是一脸的急色。
“啊——啊——”
南乔看张宝山之际,产妇开始扭动着身子大喊。
吓了南乔一激灵。
“小嫂子怎么了?”
“我憋不住了~~”
这次女人彻底清醒了过来,充血的眼珠子布满红血丝。
“张大夫、丫蛋说的剖腹产是怎么产,赶紧产吧,老三媳妇憋不住了这是要生,不能生啊,腿出来就完了。”
老赵婆子当然知道站生的危险,两根腿出来,孩子小胳膊得废,出来一根腿那就是个死啊。
“南乔你说怎么办这怎么办?”
张宝山急的在地上跺脚,加上女人一个劲的喊。
南乔意识在空间找了一下,有简易手术包。
“你有没有手术刀。”
她问张大夫。
“有一把,但我不会使~”
南乔心里是庆幸的,要是张大夫没有手术刀,那她拿出来,肯定要解释,不过也想不了那么多了。
她内心也很害怕,自己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理论大于实践,除了观摩过一场心脏搭桥手术,没有什么临床经验。
她紧紧攥着手,吞了吞口水。
再次看向张宝山。
“要不我试试?”
南乔语气里透着极度的不自信。
“啥?要用刀?”
老赵婆子这时大概也明白了她大概是听错了,不是什么剖腹产应该是破腹产,给老三家的肚子割开把孩子拿出来,那就是保大不保小了。
那不行。
“不不,不,丫蛋你可能没理解大娘的意思,大娘保大,保大,孩子还能有,但大人必须活着。”
两人没理会老太太的哀求,心里都在考虑着事情的可行性。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喊声,喊得南乔起一身鸡皮疙瘩。
“大娘现在这种情况,咱们想给嫂子剖腹产,大人孩子都有可能保住,要是真生下来,胎位不正,母子都保不住。”
“那生吧,生吧,需要我们做什么你们说。”
老太太一听大人孩子都能保住,那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她也知道孩子时间长了就憋死了,这个道理都懂。
“张大夫,你能先出去吗?我要是需要你的时候就喊你进来。把你的药箱留下。”
张宝山愣了一瞬,随后想明白了,南乔会做手术,但她不想被人偷技,他理解。
于是他痛快的应道:“行,我在外头等着你有事情就喊我,我这里有个手术包,里边有手术刀,还有一根缝合的针,不过线不多了,为了以防万一,你口子喇的小一点,还有酒精,可没有麻药啊。”
“我这里有,你看我口袋里还有绷带,本来是准备给男知青们包扎伤口的。”
南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两卷绷带还有几个小瓶子,和一次性注射器。
张宝山没看清是啥,但绷带看清楚了,心里暗暗庆幸,幸好南乔准备充分。
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瞬时落了下去。
然后推着老太太就出了屋,还把门给带上了。
突然他想到光线问题,又打开门问:
“南乔,用再点几根蜡烛不?”
“用。”
不一会,那黑袄男人送进来四根大白蜡,在炕上的各个角落都点上了。
屋里的光线也登时亮了不少。
男人出去后,南乔直接从空间中拿出一个大功率的台灯摆上。
简易手术包拿出来打开的刹那,南乔嘴角微微勾了勾,说是简易一点都不简易。
一次性的手术服都有。
“嫂子我给你动手术,你别抗拒,现在侧身,我给你扎麻药,扎针就不疼了。”
“快点,我憋不住了。”
女人缓缓睁开眼,痛苦的说道。
郑翠莲就感觉想拉粑粑,但是她知道拉粑粑会把孩子生出来,所以一直憋着。
南乔不再说话,给手消毒后给女人推了麻药。
没多一会,女人就陷入了黑暗。
她动作麻利的穿上手术服,拿着消毒液在周围喷了喷。
情况紧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想实在不行到时在伤口上用些井水。
省的感染。
戴上手套,拿起手术刀,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开始。
脑海中全是她观摩那场手术的细节,还有导师教授讲解的知识点。
只要做出第一步,后边越来越顺手,半个小时后,一声犹如小猫叫似的微弱哭声,传到了门口。
外边的老赵婆子当即就想往里冲,被小张拦了下来。
南乔给孩子弄哭后,就让他一直哭了,没再理他。
屋里不冷,炕很热乎,她就用被子角给盖了盖。
一切处理妥当,便开始关腹。
缝合倒是很麻利,没用上十分钟,就完活了,这要归功于她天天缝猪皮的功劳。
基本功扎实的很。
手术完成,她才缓缓松了口气,随后就是一个劲的干呕,干呕几声后给人家吐了一地。
张宝山闻声有些着急,在外边喊了起来。
“南乔——你没事吧”
“我没事。马上好。”
她快速的把东西都收起来,打开小张的箱子,把他用粉色手纸包着的手术刀拿了出来,把缝合线都收了起来。
又把药箱打乱。
做完一切后,才用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来到门口将门打开。
“大娘您处理下孩子吧,是个男孩,我不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