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有病没病
作者:星空白露秋凉   重生六零四九城:我穿成了秦淮茹最新章节     
    “高俊,拿狗头来!”

    中午时分,烟袋胡同四号和八号的住户正在吃午饭,猛然听到隔壁六号院传出一声暴喝,手里的筷子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

    “爷爷,高婶婶又在打高叔叔了!”

    四号院的小孙子,刚六岁的男孩大声喊道。

    “不乖就要挨打,儿子要乖啊。”

    他妈妈连忙见缝插针的教育道。

    “胡说八道什么。”

    爸爸恨不能捂住妻子的嘴,“你没见那天夜里那位扇小偷那个凶残,我敢说,咱们这条胡同,没人敢惹她。”

    “好好的,干嘛要惹她啊。”

    妻子翻了个白眼,暗想:“我巴不得跟她学两招呢,看谁以后敢欺负我。”

    “妈妈,高叔叔被打不是因为他不乖,而是因为他撒谎,我都听到了。”

    小男孩一边扒饭一边爆雷。

    “撒谎?说什么了?”

    这下全家都来劲儿了,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盯着小男孩。

    “行了,别吓着我孙子。”

    爷爷见小男孩紧张,连忙出声。

    “儿子,快说,你高叔叔为什么撒谎?”

    这个答案都想知道。

    “不知道,高婶婶没说。”

    小男孩摇摇头。

    这话让吃瓜众人无比失望,恨不能给熊孩子一巴掌,不知道你别大喘气呀。

    “差不多得了。”

    作为一家之主,爷爷道,“别人家的事儿少打听。”

    其余人暗暗撇嘴,说的跟你不好奇似的。

    八号院自然也在吃瓜。

    这家人口比四号院和六号院加起来都多,四世同堂,是整条胡同为数不多在十年风波中完好生存下来的人家。

    此时,围在一张大圆桌前,本来热热闹闹吃饭的一家人正安静的竖起耳朵,恨不能贴到院墙上,偷听六号院的情况。

    “有一星期了吧?”

    有人低声说,“高科长干了什么,被秦大姐骂了一星期?”

    “不会外面有人了吧?以前感情好的蜜里调油,都没见红过脸。”

    “你怎么知道?”

    “嗐,我告诉你们,恩爱夫妻突然闹掰,要么外面有了人,要么败了家,不可能还有别的情况。”

    “胡说八道。”

    “不是没道理的。”

    “小孩跟前,少说两句。”

    “你们就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是有点儿。”

    “天天骂,骂了一星期,高科长竟然不回嘴,真不是个大老爷们儿。要是我,大嘴巴子早招呼上了。”

    “大嘴巴子是招呼你吧?你怕是忘了那天夜里,上叶家偷东西小贼的下场。我怀疑他一口牙都没剩下几颗。”

    “嘶!不知道高科长的牙都还在么。”

    “不至于。人家感情好的很,想看笑话是不可能的。”

    “高科长明显心虚,就是不知道为的什么。”

    为的什么?

    为的是甲骨。

    那天覃如伺候完高老爷就已经筋疲力尽。

    一觉醒来,饭都没顾上吃,就追着高俊问他给的甲骨哪儿来的。

    当时高俊是这么说的:“还想要?基本不可能。”

    “哪儿来的?咱家院子里!我出门的时候踩到,顺手塞门边的墙洞里了。”

    那本是放钥匙的地方。

    “回来拿灯下一看,嚯,这不就是你心心念念好几天的甲骨片么?上面的字符清晰又完整。”

    “于是,我立刻决定了用途。”

    高俊一脸洋洋得意,而覃如咬牙切齿。

    她就说听到有人往院子里丢东西的声音吧。

    原以为是熊孩子丢石子,没想到是小偷丢的甲骨。

    为什么觉得是小偷,当然是因为当晚小偷集团出动了。

    不止在叶家落网了两个,附近街道还落网了七八个,警方算是大获全胜。

    尽管有可能院子里的甲骨是小偷从叶家偷到的赃物,却也无法确定。

    事后覃如让高俊去打听情况,公安局说叶家没有丢东西。

    如果说第一次被盗出乎意料,第二次就一直在便衣的布控之下。

    所以,没有失物不难理解。

    问题是,如果不是叶家的,那是哪儿来的?

    往她家院子里丢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什么目的?

    她总觉得,继叶家之后,她家又被盯上了。

    一连串的问题搞得心里七上八下,小脾气更是时不时的爆发,高俊和四个孩子简直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私底下,高俊是这么和孩子们说的:“你妈到更年期了,易暴易怒,咱们得包容些。”

    好在覃如没听到,否则又要爆发。

    骂了整整一周“狗头”,覃如总算发泄完毕。

    后怕的她觉得有必要喝点儿灵泉,情绪明显不对啊。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此之前,不管压力多大,脾气从未失控过。

    情绪不对,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身体出现问题,在不停发出警报。

    “不行,得找个靠谱的老中医瞧瞧。”

    瞬间想起了厂里的老大夫,那位十年前被调进厂的老中医。

    中医大夫活到八十都算早夭,养生一流。

    老大夫绝对有八十了,相信问诊经验丰富,说不定能看出点儿啥来。

    其实,她隐隐约约有所猜测。

    该不会是来自五千年前的诅咒吧?

    王懿荣刘鹗王国维全都没得好死啊。

    至于她,仅仅一周情绪失控,很可能是只接触了一片甲骨。

    那么问题来了,高俊受没受影响呢?

    覃如不由仔细回想。

    这一想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以高俊的脾气,不可能天天挨骂不做出相应对策,这厮本就不是老实挨骂的人。

    倒不是说被骂会恼羞成怒,对她拳脚相加什么的,而是会想方设法找出问题,并解决问题。

    坐以待毙压根就不是他的风格。

    “完了,高俊也受影响了。”

    诅咒难道跟辐射,超声波次声波似的?

    “呸呸呸,一定是想多了,子不语怪力乱神。”

    周一。

    午休时间,覃如没有去食堂,而是直奔厂医院。

    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原来的医务室已经被拥有数百张病床的新式医院取代。

    不止病床数量足以满足全厂职工需要,就连医疗器械也很先进,像x光显像机比协和等知名医院也不差。

    除了硬件,经验丰富医生护士的数量更是翻了几番,医疗水平可以说翻天覆地。

    原来也就处理一下外伤抹个红药水缠块纱布什么的,现在已经可以做开腔手术,切阑尾更是不在话下。

    作为厂职工,包括家属,看病几乎全部报销,这就使得厂医院业务繁忙。

    像贾张氏这样的,活的别提多小心了,有点儿头疼脑热就跑医院看一看,无形中增加了很多工作量。

    中医虽说经受的风浪大,轧钢厂很平静,藏着好些个大拿。

    覃如直奔老中医而去,昨天她就偷偷打过电话,约好了时间。

    老中医看到她,微微一笑:“小秦,哪里不舒服?”

    覃如说不清道不明,本就只是怀疑。

    “脾气见长,感觉不太对劲。您老给看看?”

    很自觉点伸出了胳膊。

    老中医反复把了把左右手的脉搏,沉思良久,道:“看着没什么问题。”

    “除了肝火有些旺,身体很健康。”不像生了七个孩子的四十多岁中年妇女,反倒比初婚初育的小媳妇还好。

    必然有些奇遇。

    “要开些药吗?”

    覃如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喜,是身体没问题。

    忧,担心老大夫没看出来。

    “是药三分毒,没事吃什么药。”

    老大夫一摆手,“赶紧吃饭去,你身体好的很,不糟践,活到百岁没问题。”

    见他如此肯定,覃如这才松了口气。

    “麻烦您老人家了,这是高俊找东北战友得来的山参,您收着。”

    说着,从包里取出一个纸包。

    老大夫没拒绝,打开一看:“运气不错,有六七十年,好参啊,就是炮制水平不高。”

    “东西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钱不能不给,晚点我让小墨给你送家去。”

    “不用,宝剑送英雄,您留着物尽其用就好。”

    她站起身来,道了别,出了诊室。

    刚走出去,远远就看到大门口高俊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个饭盒。

    “你怎么来了?”

    她好奇的问。

    “等你。”

    高俊把饭盒递给覃如,“先找个地方吃饭。”

    “好。”

    两人来到小花园里,月季开的正鲜艳,香气馥郁。

    覃如打开饭盒,惊喜道:“葱爆羊肉!今天啥日子,菜贼啦好。你吃了吗?”

    “吃了,给你买的。”

    高俊神色如常:“大夫怎么说?”

    “健康的很,轻轻松松到百岁。”

    覃如边吃边说,“前几天脾气失控,我觉得不太对劲。你也感觉到了吧?”

    “还行吧。”

    高俊看起来态度一如既往,实际上心头的大石头跟着放了下来。

    他还真怕媳妇得了大病。

    衰老疾病和死亡,你抗争不过,不是努力就行的。

    如果媳妇年纪轻轻就得了治不好的病,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怎么样,下半辈子又该怎么过。

    要叫覃如说,世界少了谁都照样运行,即便她没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当然,这话不能让高俊知道。

    否则非骂她没良心不可。

    吃完饭,高俊帮着洗干净饭盒,对待覃如就跟对待祖宗一样。

    “你怎么了?不对劲儿啊。”

    以前不会照顾的这么细致。

    “没什么,就是觉得该对你更好一些。”

    高俊语气很认真。

    覃如愣了。

    这么说吧,结婚多年,她没和高俊有过摩擦,更没有过吵架或者动手。

    也就是过去一周过分了,动不动骂一声“狗头”。

    总的来说,是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

    高俊几乎能满足她所有需求——不管是物质上,精神上,亦或者身体上,可以说,她对高俊相当满意。

    就这,高俊还想精益求精,你说她能不愣住么。

    “嗯,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完美了。”

    想了想,她如此说,“不过,如果你觉得还有进步空间,我不反对。”

    高俊失笑:“你可真狡猾。”

    覃如恬不知耻的道:“谁让你喜欢呢。”

    “是啊,千金难买我喜欢。”

    高俊扬扬眉。

    老夫老妻也不嫌肉麻。

    小花园不止他们,还有出来透气的病人及家属。

    听到两人的对话,有羡慕嫉妒恨的,有受不了感慨世风日下的,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琢磨着好好学学的。

    反正焦点都放在俩人身上。

    远处有认识的,轻声和同伴道:“那不是耙耳朵的高副厂长和他媳妇吗?好的跟传说中一样。”

    “是挺黏糊的,一大把岁数了,也不知道害臊。”

    “没想到你还挺保守的,我倒觉得挺好。结婚当然得找个感情好的,不然大半辈子可没法过。”

    “他俩谁病了?”

    “高副厂长?听说他也在竞聘厂长呢。”

    “嘶,你听谁说的?高副厂长还不到四十吧,还升?”

    “干部年轻化是大趋势。”

    “唉,和人家比,我们真是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比你不如的有大把,不用自卑。”

    “滚你的,我才不自卑,自信得很。”

    这是东南角长椅上坐着的。

    西南角同样有人在时不时偷看。

    “那个女的是秦淮茹!”

    “秦淮茹?那个秦淮茹?!”

    “没错,就是她,红星轧钢厂的金字招牌,三八红旗手,劳动模范,技术攻坚手,四九城十佳青年。”

    “我去,难怪嫁的好。”

    “据说用了两年时间就拿到了中学到大专的所有毕业证,还通过了五级工考核。”

    “没走后门吧?”

    “考核机会肯定是上面给的,但人家能把握住。给你,你行吗?那可是钳工,大老爷们都未必做得到。”

    “是有些水平。”

    “敢拼敢干,女人里我最佩服她,是我的榜样。”

    “呵呵,我最佩服她的是嫁的好,旁边那个男的就是她男人高科长,现在是高副厂长了。”

    “确实,带着一堆拖油瓶还能事业有成,二嫁给未婚的高科长。据说高科长小她好几岁,家世还不一般。”

    “高科长品位够独特的,放着大姑娘不要,非娶小寡妇。”

    这人语气里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能理解,都说高科长小,你看看究竟谁显年轻。”

    “吃了防腐剂了。”

    “羡慕不来的。”

    “哼。”

    覃如绝对不会知道,和高俊结婚十年了,还有人老话长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