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两辆警视厅的车辆,接到报警后,出现在了这家宾馆附近。
随着警戒线被拉起,路边的围观群众被隔绝开来,但仍阻挡不了到处响起的议论声。
“喂喂……这里发生了什么?!”
“是啊……怎么警视厅的人都来了……”
“听说好像是有人自杀了……”
“哎?!我怎么听说是被杀害的……”
“……”
外围警戒的警员嘴角一抽,似乎也对里面发生的事情感到好奇。
但想到自己被安排的职责后,默默叹了一口气,继续维持起了秩序。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看的!”
“快散了吧、散了吧!”
宾馆内,小岛臣末居住的房间中,一群佩戴好装备的警员,小心翼翼的涌入了房间。
接着分工明确的各司其职,开始工作了起来。
‘卡擦!’
一名一看就是实习警员的年轻人,正举着相机,到处拍摄证据。
“嘛!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上吊自杀吧……”
年轻警员看着手里的相机,所拍下的画面,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只见画面当中,赫然小岛臣末被绳子勒在空中的样子。
不过有些惊悚的是,画面上的小岛臣末,竟然是吐着舌头、仿佛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的模样。
“花山!你在嘟囔什么!”
正当这名年轻警员这看相机吐槽的时候,一道雄厚的声音从身侧响起。
被称为花山的年轻警员被声音惊扰,打了一个冷颤。
仿佛对这道声音的主人,有着极大的畏惧一般。
“没、没什么……松石长官!”
听到花山这样敷衍的回答,那位留着络腮胡,长相凶狠、有着一米八五左右身高的中年男人,没好气的想训斥一下他。
“果然!我就不该同意你跟来,要不是……”
“算了!”
被花山叫做松石的警官,仿佛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心里暗暗想道:
‘该死的关系户!这些可恶的蛀虫们……!’
只是心里愤恨一声后,松石警官戴上了一副手套。
随后朝着一副上吊自杀模样的,小岛臣末走去。
“做好记录!”
“是!”
“是”
“……”
向年轻警员们叮嘱一声,在得到明确回应后,松石警官开始查看起小岛臣末的尸体。
在细致检查下,并无发现任何异常。
心里松下一口气的他,连忙示意两侧的警员帮忙,很快就将凉透的小岛臣末,从绳子上弄下来。
就当准备放到地上的途中, 一名年轻警员没有抓稳,竟然一个踉跄松开了手。
接着小岛臣末的尸体,‘bang’的一下子磕在了地上。
“仔细一点!”
呵斥了一声,有些毛手毛脚的年轻警员们。
在对方有些不安的神情下,松石警官强忍着怒火,蹲下身子开始检查起尸体来。
“身体并无其余伤痕,只有脖子处有明显勒痕,初步判断为自杀。”
检查无异后,松石警官站起身来,开始打量着四周。
不停的在屋内走动着,仍没有发现异样的事情。
“松石长官!快过来看!”
一名警员发出了一声大喊,引起了松石警官的注意力。
“什么情况!”
快步上前后,在对方的示意下,松石警官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只见原本检查并无异样的客厅餐桌下,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纽扣。
连忙蹲下掏出工具,将纽扣夹起,细细打量了一番后,松石警官将纽扣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咳咳!”
看着旁边疑惑着盯着自己的警员,松石警官将手放到嘴边咳嗽了一声,敷衍道:
“这是我刚刚不小心掉落的纽扣,没什么事。”
大手一挥,松石警官命令手下的人去搜寻死者的身份,然后连同尸体全部撤走了。
而这明显不符合办案流程的行为,也引起了几名警员的质疑。
但当看到松石警官威胁的眼神后,畏惧于松石平时积累的威望,缩了缩脖子没敢多说什么。
等到手下全都离开后,宾馆老板悄然从一侧出现。
“警官警官!还请您多多照顾!”
“小本买卖实在是经不起折腾……”
随着宾馆老板,将一个薄薄的信服塞入松石警官的口袋后,谄媚的对着他说道。
松石虽然摸着薄薄的信服有些不满,但总好比什么也没有强。
勉强的拍了拍宾馆老板的肩膀,虽然什么也没说,但从宾馆老板感激的眼神中就不难看出,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一致。
外面,随着这起被定义为自杀的案件结果,此事也正式宣告结束。
随着警员们驾驶车辆离去,外面的吃瓜群众也都纷纷散去,宾馆内也恢复了正常。
当天夜里,忙碌一天的松石警官,换上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后,带着一顶鸭舌帽,出现在了一间昏暗灯线的酒吧内。
左右隐秘的看了两眼后,松石的目光停留在了,吧台前的一个男人身上。
‘啪……’
“一杯啤酒。”
松石将一张纸币拍在了吧台上,接着冲着酒保说道。
酒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转身去给他装啤酒了。
松石趁着这个空档,有意无意的说出了一句话:
“家里的猫真不利落啊……抓老鼠的时候竟然掉了一撮毛。”
旁边坐着的男人,正举着酒杯往嘴里送的动作一顿,接着眼睛一眯放下了酒杯。
这时,酒保端着啤酒转过身来,将啤酒杯送到松石身前。
“请用,客人……您的啤酒。”
“谢谢。”
礼貌的客气一句后,松石看了眼酒杯没有多言。
突然身边一道声音传来:
“换一杯威士忌给这位先生……我请!”
“好的,客人。”
听到这句话的松石嘴角一翘,望着转过身去的酒保,拿出了早上藏起来的纽扣,在指尖把玩着。
‘duang!’
“先生,你的酒。”
随着酒吧送上威士忌后,松石把玩纽扣的动作一顿,接着拿起酒杯细细喝了一口。
“不错……的确是好酒。”
松石将纽扣放到桌子上,再次喝了一口酒后转身就走,同时心里默默念叨着:
‘一……’
‘二……’
“客人!您的东西落下了……”
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松石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喜色。
连忙转身回头,看着原本空无一物的吧台上,出现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瞥了一眼已经无影无踪的男人,以及面无表情擦拭酒杯的酒保。
松石快步上前,拿起了信服后赶忙放到了怀里,接着冲酒保道谢一声,转身就走。
“还真是啊……谢谢你了小哥!”
一会儿后,松石回到了家里,应付了妻子两句,躲进卧室掏出了信封。
看着手里厚厚的钞票,松石露出了贪婪的表情。
只是接着,信封里掉出了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一个比着手势的小孩……
松石的手一抖,随后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而在之前的那间酒吧内,酒保身下的柜子内,排列有序的摆放着,几乎这个片区内,所有被贿赂警员的家人照片……
—————————————————
流山市。
一家私人医院的高级病房内。
‘嶋野组’若头山田工一郎,正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
屋外,十几名黑衣壮汉,来回的在走廊中不断巡视。
‘叮!’
随着声音响起,这一楼层的电梯门忽然打开,两名医生打扮的人,推着堆满药品的推车,走出了电梯。
几名把守电梯的黑衣男,连忙上前几步查看。
“慢着!”
为首一人举起手掌,示意两名医生止步。
接着撇撇头,示意其余几人上前搜查。
收到指令的几名黑衣男,连忙上前开始搜身,顺带着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查看起药品推车。
一分钟后,没有发现异常的几名黑衣男,冲那位领头的男人点了点头,示意一切正常。
正当两名医生以为可以正常通过的时候,那名领头的黑衣男突然出声:
“慢着……”
在两名医生疑惑的眼神下,黑衣男伸手拿出了一副对讲机。
“确认,是否有医生过来需要换药!”
“……”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后,握着对讲机的黑衣男人,眼神开始冷冽起来。
而周围的黑衣男人,望着这一幕,在两名医生紧张的目光中,开始伸向腰间。
“是!有两名医生被派遣过去换药。”
一道声音,从对讲机里响起。
接着众人的脸色都平缓下来,领头的黑衣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两名医生快去换药。
医生们连忙加快脚步,在那些黑衣人凝视的目光中,进入了病房。
而在对讲机的另一边,千堂敦拿着刀子死死的压在一名男人脖子上,甚至刀子已经微微刺进了皮肤,冒出颗颗血珠。
这边,进入病房内的两名医生,打量了一番屋内,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后,摘下了口罩。
口罩下的面容,居然是不久前出现在东京的花垣武道,以及山本拓也。
花垣武道凝重的,冲山本拓也使了一个眼神。
随后,两人望着病床上的山田工一郎,眼露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