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蔓似有不甘地看着温棠,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她突然间就不怕温棠了。
她看着温棠,咬牙切齿地冷笑了一下,“我是想过要跟你和平共处,可是温棠,你抱着沈丛屿的大腿,你就没资格跟我谈公平,如果不是沈丛屿,你的票数能超过我?”
梁蔓始终不愿意接受自己身为一个拥有庞大粉丝群的顶流花旦,竟然会在票数上输给一个网红,这是她从业以来最大的一个笑话。
这几年,她在娱乐圈发展得顺风顺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一无是处的网红,她能甘心吗?
“不管你信不信,我跟沈丛屿半点关系都没有,当然,这一点我也不需要跟你证明。”
面对梁蔓的指控,温棠并没有生气,甚至在她从容的脸上找不出一丝半点的羞恼和愤怒。
就是这样但坦荡和任何时候都稳操胜券的从容,才让梁蔓对温棠的嫉恨越发得难以控制。
“你现在该关心的是,该怎么去迎接那些被你愚弄的大众的怒火。”
温棠扯开唇角,“毕竟,这么一出好戏,我都给大家贡献出来了,谢幕的事就该你来了,毕竟……”
她俯下身,凑到温棠耳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是好姐妹嘛,凡事都得有商有量,互帮互助,台子我给你搭好了,戏好不好就看你了。”
留下这句话,温棠便起身走出病房。
“温棠!”
身后,梁蔓不甘的声音喊住了她。
温棠回头,对上梁蔓阴狠发冷的目光,下一秒,见她笑了一下,“你不会以为就今晚那几张聊天记录,就真的能彻底打败我吧?”
温棠挑了一下眉,不语。
“温棠,我们走着瞧,我不会这么认输的。”
温棠笑了,点了点头,“嗯,拭目以待。”
走出住院大楼,温棠边给司机打电话,边慢步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司机的电话还没接通,一个中年男人在此时站在了她面前。
温棠一愣,随即便认出来了,这是沈书宴的司机。
沈书宴身边少有的一个对原身还算友善的人。
“周哥。”
出于礼貌,温棠还是打了一声招呼。
“夫人,先生在车内等您,麻烦您过去一趟。”
温棠一听这话,眉头下意识地蹙了起来。
最近,沈书宴找她的频率有点高了,而她本能地不想跟沈书宴有过多的接触。
似乎是察觉出了温棠的心思,周哥又加了一句,“您的司机先生已经付过钱回去了。”
温棠:“……”
面对沈书宴这自以为是的行为,温棠的心头生出一抹无名的怒火来。
“夫人,您还是别为难我了,就过去跟先生说几句话就行。”
周哥带着苦恼的声音,打断了温棠的思绪。
她抬眸看向周哥,以前原身遇上一些麻烦,这位司机也帮过她不少。
温棠自然也不想让他难做,犹豫片刻,还是点了点头,跟着司机走向沈书宴的车。
“夫人,您请。”
温棠看向周哥,张了张嘴想要让他换个称呼,实在是“夫人”两个字在她听来格外得排斥和别扭。
车后座,沈书宴一言不发地坐在车内,宽敞的豪车,比起她租过来的那辆车自然是好了百倍不止。
温棠看了他一眼,也没客气,俯身坐进车内。
“听周哥说你找我?是走后门的事搞定了?”
温棠率先开口,目光澄澈,澄澈到沈书宴一眼就能从这双干干净净的眼底找不出半点当初对他的偏执和依恋。
他下意识地蹙了一下眉,与此同时,温棠那一句“走后门”也让他心生疑惑。
刚想问她走什么后门,在对上她眼神中期待的光芒时,瞬间了然。
沈书宴气结。
很好,她还记着那一个月离婚冷静期的事。
他狠狠地瞪了温棠一眼,瞪得温棠也同样莫名其妙。
在她看来,她跟沈书宴之间目前唯一的共同话题,应该就是离婚了。
所以,他瞪什么瞪?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准前夫哥突然舍不得她,不想跟她离婚了呢。
所以……他大晚上的,特地等在这里又不是跟她提离婚的事,他想说什么?
不等温棠开口问,沈书宴那冷冰冰的声音终于响起——
“你再给我提走后门的事,我就不离婚了。”
也不知道是出于某种隐秘的心思,还是存心想要逗温棠,沈书宴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冒出这句话来。
温棠闻言,脸色蓦地一变!
真的!她一直觉得自己对沈书宴这人没什么敌意,毕竟,他也算是个受害者。
但这一刻,在听到沈书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连刀了他的心都有了。
她咬了咬后牙槽,突然间,笑了一下,道:
“你不会破产了吧?”
沈书宴:“???”
“不然怎么每次让你走后门缩短冷静期时间,你就这么不配合,宁可不离婚也不走后门。”
沈书宴被温棠这古怪的思维角度给气到了,冷着脸半晌,才冷冷地憋出一句,“我比较遵纪守法。”
这一次,换温棠无语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离个婚对离婚冷静期还这么尊崇的。
就……就挺让人迷惑的。
“既然不是谈离婚的事,大晚上叫我上车干什么?”
温棠看向沈书宴,眼神中透着一股无法理解的迷惑。
要不是知道这人实在是太过讨厌她,兴许还能解读成这人对她图谋不轨。
沈书宴再一次被温棠的话给问住了。
为什么大晚上追到医院来,又要让她上他的车?
这个女人,当初为了嫁进沈家,都能做出给他下药这种下作的事情,他一直以来都是厌恶透了她。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厌恶感渐渐变了味了呢?
沈书宴拧眉不语,眼底尽是茫然。
一切的改变,似乎都是那么得悄无声息。
温棠见沈书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当中,她的脸上渐渐生出些许不耐烦来。
她发现,面对沈书宴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面对梁蔓陆诗诗之流的容忍和耐心。
刚准备开口,沈书宴终于出声了,“也没什么,就是看你参加个晚宴还要租车,想送一送你。”
温棠:“……”
这一次,她懂了!
这资本家是来笑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