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夜云的房间门外,夜寻轻轻地敲了敲门:“爷爷,孙儿回来了。”
“进来吧。”夜云的声音有些沧桑,还带着微微的有气无力。
推开房门,夜寻走了进去。
看到夜云此刻正坐在桌案之前,正呆呆地看着桌案上的某一件东西。
走得近了,夜寻才看清,那是一幅画。
而画上的是一个人,此人的样貌与夜云有七分相像,如果夜寻猜得不错,那此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父亲夜风。
当年,夜风失踪之时,夜寻还是一个几岁的孩童,对父亲夜风的印象也很少,自从地球上的夜寻魂穿之后,占据的异界夜寻的身躯,对夜风这位素未谋面的父亲,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年你父亲失踪之时,我难以接受这种事实,虽然你父亲在家的时候,我对他很是严苛,但我也是希望他的成就能够超越我这个父亲,只可惜......”
夜云深深的叹息一声,并没有再说下去。
夜寻看着夜云,苍老的脸上带着疲惫,不知为何,每次看见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夜寻的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爷爷,我父亲没能完成的,将由我来完成。”
听完夜寻的话,夜云将目光落在他的身手,忽然笑了起来:“说说看,这两天你去了哪里?”
“孙儿去了一趟宛陵,去见了一位朋友。”
之所以没有对夜云说实话,是因为夜寻不想夜云替自己担心。
夜云点了点头,他知道夜寻没有跟自己说实话,这小子在青山学艺七年,期间从未离开,直到这次回家,他哪有时间在宛陵结交朋友。
不过夜云并没拆穿夜寻,只是笑了笑,继续道:“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到年关了,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出门,待年关之后,你就要成年了。”
“孙儿知道了。”夜寻连忙点点头。
夜云继续道:“待你成年之后,爷爷便带你回青山,与叶老头儿完成约定,替你与叶家小丫头完成订婚,等她成年之后,就替你们举办婚礼,到时你小子可得争点儿气,替夜家开枝散叶。”
“什么?”夜寻吃了一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怎么?你不愿意?”夜云有些微怒。
“不是。”夜寻连忙解释道:“只是孙儿与叶婧依没有什么交集,就这样就订婚是不是有些草率?”
夜云转动起轮椅,来到夜寻面前,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叶家丫头模样俊俏,号称千年难遇的美人,难道你小子还看不上,你要知道,人家配你可是绰绰有余,你小子别不识抬举。”
听了夜云的话,夜寻只感觉满脑袋都是黑线,不过他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爷爷有些生气了,所以言语上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得点头道:“孙儿知道了。”
见夜寻答应,夜云的表情有所缓和,又道:“我听门内弟子说,你将举办一场门内弟子之间的比武,用来选拔五位优异的弟子担任执教弟子,替门内培育第四代弟子?”
夜寻点头道:“是的,按计划是在后天举行。”
夜云突然叹息一声:“我知道你的用心,而你的想法爷爷也赞成,只是现在门内资金短缺,恐怕招收不到新的种子。”
“爷爷尽管放心,这一点孙儿会想办法。”
其实这一点,夜寻一点也不着急,昨天夜里可是刚刚从董公义那里‘借’了三万两白银,外加一些珠宝。
“就算你能解决资金问题,但你想过没有,如今的星月剑门已经不再有当年的辉煌,江湖上的新生种子可能会没有人愿意投身我们星月剑门。”
夜云说得不错,以如今星月剑门的状态,以及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已经远远落后于其他门派,更别说是六门十三派这些大派,只要江湖上的年轻人还有正确的思考力,都会选择加入实力相对强劲的门派,而学艺的弟子更是如此。
不过夜寻既然选择这么做,就说明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想好了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那就是重新树立起星月剑门的形象,并提高星月剑门在江湖上的影响力。
而这么做的唯一办法,就是重新夺回六门之首的位置。
但在这之前,夜寻还得提升自己这边的实力,虽然有慕容复、令狐冲以及阿青三人在身侧,但仅凭这三人,还无法与六门抗衡。
所以夜寻先打算拿实力略微次于六门实力的门派试试水,然后再多召唤一些武侠人物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待自己的实力达到一定的程度,便从六门之末开始挑战。
虽然这期间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夜寻已经开始准备,不然也不会让陆红青跟随阿青学剑。
在自己召唤的这三人当中,实力最高的无疑就是阿青,虽然阿青年纪不大,来到异界的时间也还尚短,但她却是道玄真气第五层的先天真气者,并且阿青本身的实力就很强,不仅越女剑法登峰造极,更能一剑劈出剑气,这项绝学,即便在这异界中,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
“爷爷放心,孙儿会一直努力,用最短的时间去提升星月剑门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只要成功,便不怕没有人投身星月剑门。”
夜云深深的看着夜寻,从夜寻的眼中,夜云看到了浓浓的自信,这一刻,夜云仿佛在夜寻的身上看到了夜风的影子,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可惜此时的夜风已经杳无音讯,否则星月剑门也不会如此没落。
“既然你已经想好,那你就去做吧,趁此机会也能好好检测一番门内弟子的实力,不过爷爷还是要叮嘱你,做事一定要循序渐进,切不可操之过急。”
夜云回到桌案前,继续看着夜风的画像,从他的眼神中,夜寻看到了浓浓的思念。
只是此时的夜寻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你去休息吧,今后如果还要出门,记得和家里人打声招呼,免得我们担心。”
“知道了!爷爷!”夜寻对着夜云深鞠一躬,之后便出了房间。
只是刚一出门,就看见了一脸急切的阿青:“公子,‘酒剑仙’出事了,刚刚掌柜来报,有人在酒馆中闹事。”
夜寻一听,眼中的冷光瞬间一闪:“走,去看看。”
大约两盏茶的时间后,夜寻带着阿青便来到了酒剑仙门外,刚刚迈进一只脚,一只酒坛就被摔在了夜寻的脚前,酒水溅的夜寻满腿都是。
阿青见状,当即怒不可遏,就想拔剑动手,可纤纤玉手已被夜寻按住,并通过眼神示意阿青放松。
“你这个鸟掌柜,老子来到酒馆是来享受美酒的,你就上些这种难喝的马尿来糊弄我们兄弟?这酒又浊又涩,怎么入口,就这点破东西,你们酒馆也敢叫酒剑仙?”
听着声音,夜寻就知道说话之人是一位粗犷的汉子,这声音声若洪钟,极度洪亮。
走进门去,夜寻果然没有猜错,只见一位身高大约两米的壮汉正对着矮矮胖胖的掌柜一阵数落,壮汉身后的桌边还坐着三位汉子,各个都满脸横肉,一脸的江湖气息。
而在他们桌边,几乎没有一块干爽的地面,全都被酒水浸湿,破碎的酒坛比比皆是。
掌柜看到夜寻,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焦急的跑道夜寻身边:“公子,实在对不住,这几位客官脾气火爆,我......”
夜寻摆了摆手,说道:“你下去吧,本公子来解决。”
掌柜哎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看到这样的场景,这名大汉显然不乐意,连忙就上前去追掌柜,却被夜寻拦了下来:“这位客官,有什么不满意,可以与我说。”
大汉撇了夜寻一眼,脸上尽是不耐的神色:“你小子是谁?”
夜寻笑道:“我是这家酒馆的东家。”
大汉恍然,但他的脸色依旧不好,怒道:“你们这酒馆,上给顾客饮用的酒水又浊又涩,好不难喝,就这等品相,酒馆的名字也敢叫‘酒剑仙’,这不是欺骗我们吗?”夜寻笑道:“这位客官所言极是,我们酒馆的酒水的确又浊又涩,没能让各位客官满意,实在是抱歉。”
将大汉请到桌边坐下,夜寻又道:“我们酒馆其实还有一等一的汾酒,深受很多顾客喜爱,只是产量跟不上销售的进度,所以最近才会有这样又涩又浊的酒水卖出。”
大汉道:“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汾酒,我只知道今天我们兄弟喝的酒水太次,惹得我们兄弟心情不好,你们酒馆得赔偿。”
夜寻突然笑了,他原本打算和和气气的解决这件事情,但没想到这几位汉子尽然如此不识好歹。
砸了酒馆中的众多酒水不算,还想让酒馆给他赔偿。
真是嚣张到家了。
“这位仁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酒馆上的酒水确实不行,但你们也砸了我们众多的酒水,我们酒馆都还没说索要赔偿,你们反而先开口索要赔偿,这可不是这么一个道理啊。”
夜寻尽量让自己说话的态度保持平和,避免与这几人发生冲突。
可这大汉却不屑一顾,怒道:“今日你这酒馆赔偿得赔偿,不赔偿也得赔偿,不然爷爷我就砸了你这酒馆,让你们做不了生意。”
夜寻冷笑一声,心中的怒火几乎已经达到了顶峰值:“只要你们敢动手,我便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