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见此双眼一亮,艰难的杵着拐杖靠了过去。
“行行好吧,可怜可怜我这个为德其索伦失去左腿的人。”
看来老兵经常乞讨,开头一模一样。
被拦住的绅士停下脚步,皱着眉看向老兵,一旁的女郎颇为嫌弃的掏出手帕捂着鼻子。
“我是伊乌德人,上帝的选民,德其索伦可不是我的祖国,再说了,送你去打仗的是德其索伦政府,你应该去找伤残军人保障处。”
一旁的女人嫌弃说道:“亲爱的,为什么要和一个乞丐说这么多,我们走吧。”
老兵显然不想放弃,只能弯下身躯,神情更加卑微道:“那就看在上帝的份上,我的两个孩子还等着我带面包回去呢。”
谁知道绅士闻言哈哈大笑:“上帝?在我们的教义里,他只怜悯伊乌德人,可惜你不是....”
讽刺、嫌弃、嘲笑。
所有路过的人都能听懂绅士的意思,老兵也听懂了。
可被生活压弯了腰的老兵,只能满脸悲切的看着绅士,想让他改变主意。
“滚开,要是在骚扰我就把你送进监狱,你的孩子会饿死在外面。”
绅士面色可憎威胁道。
老兵不敢再拦了,只能哆哆嗦嗦让开道路。
他不知道德其索伦怎么了,为什么伊乌德人可以蔑视为国而战的士兵。
“该死的蛀虫,去死吧。”
老兵身后,犹乐夫眼眸通红,三步两步冲上举起拳头,对着所谓的绅士就是一拳。
看着被打倒的男人,女伴顿时尖叫起来。
犹乐夫狠狠踹了男人两脚,没有理会女人的尖叫,抬头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怒骂道:“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人太多了,伊乌德人才能骑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围观人群面色一变,大部分面露惭愧,少部分无所谓的和犹乐夫直视着。
倒地男人终于反应过来,叫嚣着:“报警,快报警,该死的,我要让你坐牢。”
听到男人的叫嚣,犹乐夫不屑的转过头来对着男人呸了一声。
“我是德其索伦的上士军官,我在前线和弗兰斯人打过,和罗斯托夫人打过,来吧,让警察抓走我吧,看看我会不会害怕你这个蛀虫!”
说完,犹乐夫倚在墙边安静的等待警察的到来。
乞讨老兵艰难的走过来,一边用力推犹乐夫一边着急道:“先生,你是好人,这一切与你无关,快离开这里,我不想你惹上麻烦。”
围观的人也都加入劝说中。
“对,快走吧,警察来了,我们会告诉他没见过你。”
见麻木的人还有一点良知,犹乐夫有些欣慰道:“没事,凡是有良知的德其索伦人都不会害怕他,我等着。”
半小时后,姗姗来迟的警察终于到了现场。
绅士和他的女伴无情控诉着犹乐夫的罪恶,好像不把犹乐夫枪毙就不能体现法律的公正似的。
但一些热心的德其索伦人留了下来,想为犹乐夫作证。
警察也很同情犹乐夫,本想让两人私下调解,甚至装作没看见离开。
但绅士一句话把警察难住了,也让为犹乐夫发声的人闭上了嘴巴。
“我是埃德亚纺织公司的董事长,你们必须惩戒这个突然袭击我的军官。”
绅士在说这句话时,头抬的高高的,鼻孔朝天。
确实,埃德亚纺织公司在德其索伦拥有22家工厂,员工上万,他捏着很多人的饭碗。
犹乐夫走过来抬起双手道:“抓我吧,如果为老兵打抱不平也触犯法律的话.....”
警察为难了,最后还是年纪大的点的警察把犹乐夫请回警察局,并没有给他带上手铐。
由于犹乐夫是在职军人,警察无权处理在职军人,只能连夜把此事上报犹乐夫所在的部队。
军方早就对伊乌德人的行为不满了,当然要保下犹乐夫。
但他们小看了伊乌德人的能量,埃德亚串联所有伊乌德大亨,给政府施压。
宣称德其索伦是一个法治国家,一切必须遵循法律准则。
军方也不是傻子,立刻站出来说道:“在德其索伦侮辱军人或是退伍老兵同样是犯罪,埃德亚先生,我们是否可以追究你的责任?”
此时,埃德亚矢口否认自己侮辱过伤残老兵。
气坏了的军方,只能把老兵找来,想要为犹乐夫作证。
没想到的是,老兵突然开口说自己没有向埃德亚乞讨,埃德亚也没有侮辱自己,一切都是误会。
看着眼光躲闪的老兵,犹乐夫一言不发。
他知道,这位老兵已经被生活和责任压断了脊梁,埃德亚随便给一笔钱就能收买他。
按照德其索伦法律,随意殴打他人,一般会去监狱里住一个星期。
一切证据都对犹乐夫不利,埃德亚得意洋洋的笑着。
翌日,早早在酒馆等待犹乐夫的老兵们,听说犹乐夫因为帮老兵出头准备坐牢时,一个个义愤填膺。
“该死的,不管我们就算了,还要把为我们发声的人赶尽杀绝,这样的德其索伦,不是我的国家!”
“没错,犹乐夫说的对,它病了,不再伟大,不再荣耀。”
“今天你漠视为你发声的人,明天谁还敢说话?”
“走走走,我们去警察局为犹乐夫讨一个说法。”
“对,不仅是警察局,还有威姆登堡市政厅,把所有人都叫上!”
啤酒馆的第一批听众开始呼朋唤友。
在军队服役过的老兵,人际关系之复杂,超出一般人的想象。
天知道今天的某个大人物,会不会在当初的战场是被老兵中的某一个救下来的。
而且,就算不认识大人物也没关系,同样退伍的老兵叫上一大批,看看事情闹大了谁怕谁?
一时间,小小的上士打人事件成为了德其索伦的头版头条。
无数老兵听说后从箱子里拿出军装穿上,缺胳膊少腿的走上街头声援犹乐夫。
就连已经消停的斯巴克同盟也跳出来,各种抨击德其索伦的不公。
虽然斯巴克同盟和伊乌德财团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他们首先是一名德其索伦人,接着还是倾左团体。
这样的人,一定不会和伊乌德人尿到一个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