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的小丑脸上,微微扭曲了一下,分外诡异,小丑不许露出除了笑容以外的神情。
小丑情绪崩溃的意外,在金上班期间极为罕见。
司郁一个不防备,被那个蓦然出现的少年突然猛推了一把。
金及时伸手将她扶住。
他身形一侧,本能地将自己置于司郁和少年之间,挡住了可能发生的继续冲突。
\"这位少爷,\"金的声音如同冰冷的湖水波澜不惊,礼貌而坚定地说,\"请你返回自己的休息室,不要扰乱其他客人的休息。\"
在这里,所有工作人员的名字都被严格保密,被客人私自叫出自己的名字,就意味着即将被推入惩罚游戏的悬崖。
一旦涉足其中,就如同是自掘坟墓,只有在极少数的情况下能全身而退。
工作人员会身着小丑彩妆,亲身步入角斗赛场,这样显眼的模样无疑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一旦有人先行对其发动攻击,那么这个人马上就会成为围殴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几乎必死无疑。
金自己的心里咯噔一声,先把司郁保护在背后。
“马哈!他到底是什么人!”
少年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像一只被激怒的小野兽,又似一把尖锐的刀刃,刺进了所有人的耳朵。
少年头发微微凌乱地垂在前额,明亮的眼睛里全是不满和背叛的伤心。
他也许还没有成年,做事十分的随心所欲,毫不在意情势与他人。
他气哼哼地想要把藏在金身后的那个人掏出来。
他的手突然划过空气,挥向司郁。
然而,司郁没有被他的行为惊扰。
轻松地接住了少年伸出的手,指尖上的皮肤微凉,仿佛是春天早晨的一点雨露。
“小少爷,这里不是你随意胡闹的场所。” 司郁的声音,如弦乐般优雅轻柔。
但她的行为并不温柔。
她轻轻地绕过少年,将少年的手反向拉至其背后,动作又快又准。
少年立马感到一阵痛楚从掌心和手臂传来,汹涌如潮水,眼眶顿时涌上眼泪,但他拼命降低了自己的呼吸,嘴唇紧紧的闭上,不让自己发出任何挫败的声音。
但那双眼睛里满是警告和愤恨。
毫不怀疑,此时这个小少爷要是有还手之力,会立刻杀了司郁。
待司郁松了手后,他转身就去找自己的父亲。
金看了一眼少年离开的地方,心里暗觉不妙。
“美人儿,你得小心小心了,他应该是去请他父亲来撑腰。”
司郁问:“他爹谁啊?”
“巴德拉侯爵,游园会主办方之一。”
司郁的目光悄然低垂,片刻之后,她精准地从脑海中定位到了有关巴德拉的冰冷讯息。
这些信息无一例外,揭示着一个家族的疯狂与贪婪。
巴德拉,这个名字所承载的罪行令人不寒而栗。
他们不仅鼓动战火,让无辜的生命在硝烟中哀嚎,更胆大妄为地侵犯帝国至高无上的权柄,试图在权力的游戏中篡夺王座。
然而,他们的恶行远不止于此,最为丧心病狂之举,当属对星球内核资源的疯狂挖掘。
这其中,有一颗属于巴德拉家族的星球成为了他们肆意妄为的舞台。
司郁的眼线悄无声息地捕获了巴德拉家族最阴暗的秘密——
他们派遣了一批批秘密队伍,利用高科技设备,悄无声息地深入星球炽热的核心,贪婪地汲取那蕴含能量的宝贵资源。
星球内核,那是支撑整个星球生命体系稳定运行的基石,更是决定其能在浩瀚宇宙中与帝国其他成员和谐共处,遵循既定轨道,千年万载永不偏离的关键所在。
任何微小的扰动,都可能导致星球重量失衡,进而引发轨道偏移,甚至酿成与邻近行星的毁灭性碰撞。
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宇宙法则无情的警告。
巴德拉家族竟对此视若无睹,他们疯狂的挖掘行为,无疑是在玩一场关乎亿万生灵命运的赌局,赌注则是那颗星球乃至周边星系的安宁。
这种近乎绝灭人性的行为,令人心惊,更令人愤怒。
“干的事儿有点子绝。”司郁低语,语气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冷冽与决然。
唯有以铁腕之力,方能扞卫秩序。
这种人不听劝的,极端一些,杀了他们才能结束。
在金的引导下,司郁从这个场地换到了另一边,尽可能地避免了巴德拉家族找来。
金恭敬送到后,离开继续服务其他客人。
司郁径直走向角落里最为低调的末等席位。甫一落座。
周围嘈杂的声音似乎并未因此稍减半分。
但上等席位处却陡然有几道目光如同锐箭般穿透人群,精准无误地锁定在她身上。
其中一道目光尤为瞩目,其主人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挑衅与戏谑之色。
他漫不经心地从华丽的衣袖中取出一株赤红如血的宝石玫瑰,那玫瑰通体由晶莹剔透的红宝石精心雕琢而成,花瓣层叠繁复,仿佛凝聚着炽热的生命力。
然而,他却以一种极其轻佻的方式,手腕轻轻一挥,将这瑰宝般的玫瑰朝司郁的方向抛去。
宝石玫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却短暂的弧线,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长,众人屏息凝视,只见它在到达最高点后开始下坠。
脆弱而薄的花瓣在重力作用下砸在地面之上,瞬间四分五裂。
散落在司郁周遭。
几片花瓣更是直接溅射到司郁怀中,带着尚未消散的余温。
司郁平静地抬眸,目光与抛掷玫瑰之人凌厉而狡黠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无需言语,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然剑拔弩张。
那双眼睛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他是故意的,而且期待着司郁的反应。
那人显然并不满足于仅此而已,他无视周围宾客的侧目,径直站起身,大步越过中等席,一步步朝着司郁走来。
他的步伐从容不迫,每一步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无所顾忌。
最终,他悠然自得地在司郁身旁坐下,那股强烈的侵略感如同潮水般涌向司郁。
他微一侧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司郁脸上那半遮半掩的面具,刻意停留在被遮挡的左眼处,动作中满是轻佻与挑逗。
司郁微微一动,闪开了他的手,问他:“先生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看骨架子你应该是个美人儿坯子,不知可否给我一些时间欣赏欣赏?”
对方拂过自己同样遮住下半张脸的面具,带着调戏的意思问道。
司郁垂眸,声线莫名,“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呢?”
眼瞅着那观众席门口的地方熙攘起来,那小少爷应该是找人回来了。
眼前这个人又要和自己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