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如他所愿扭过头来,给予回应:“是什么惊喜?”
她的应声回眸,眼波流转间恰如其分地满足了他那期待已久的视线。
男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微笑。
他故作优雅地微微倾身,试图更进一步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这一次,司郁并未如往常般默许他的亲近。
反而在无形的压力下,她不动声色地向后微移半厘。
那微妙的距离变化,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悄然划出了彼此间的界限。
“呵,美人儿,”
男人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富有磁性,其中混杂的笑意却带有一丝越界的暧昧气息,如同醇酒中暗藏的一丝辛辣,令人难以抗拒却又心生警惕。
“你这般急切地回避,难道不怕我因此而伤心么?”言语间,他目光灼热,仿佛要将司郁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收入心底。
司郁内心深处对这种过于亲近的举动颇为抵触。
但面对这个男人,逃避往往只会招致更为紧逼的纠缠。
他就像一块膏药,无论她如何躲避,都能精准地找到她的所在,然后黏附上来,那种无孔不入的侵扰,让她厌烦。
狗皮膏药一样,挪到哪,黏到哪。
“我已经有了我丈夫的孩子,我并没有更换丈夫的想法。”
司郁虽然也能感觉到对方并不会因此知难而退,但也希望对方有所顾忌。
此刻的他目黑如墨,尽管他能认识到她不会轻易改变心意。
但他在藏在玩味从容的表皮之下的心底,依旧怀抱着微弱的希望,期盼她能稍稍顾忌一下他的情感。
或者有稍微的温柔与青睐。
“美人儿,我早就告诉你我并不介意。”他那声音呢喃,仿佛一点成熟的红酒从鼻腔里慢慢扩散出来,带着淡淡的促狭和挑衅。
被他如此坦然的看着,司郁有点不爽。
抵挡住他的侵袭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挣扎,但计划还未开始,她只能先忍受这如剧本般的演绎。
“这段时间,怀着孩子身体上是否有什么不适?已经几个月了?”
男人故意模仿她丈夫的口吻,看似虚情假意,却又带着一种让人分不清真假的关心。
“……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先生。”
司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是恶心还是不爽,她都压在了心底,模糊地回答着他这一连串的问题。
“几个月是几个月?”
男人的手臂径直越过椅背,稳稳地搭在了司郁另一个肩头。
那坚实的触感与微妙的热度,瞬间侵入司郁的私人领地。
她凝视着眼前那张笑意盎然的眸子,眼底的波澜悄然涌动。
终于,她紧蹙黛眉,果断而坚决地将那只手臂直接拿了下来。
“先生,”司郁的语调平缓却透出不容忽视的严肃。
“我必须提醒您,至少在目前,我还是一位有家室的人。这样的举止,无疑逾越了我们之间应有的界限,我实在不适合,也不愿意这样与您相处。”
每一个字都清晰地划出了两人间的距离。
司郁叹口气,她相信,计划开始、屠杀开始的一瞬间,她一定会掐死这个男人。
男人显然捕捉到了司郁心绪的微妙变化,然而,这并未让他有所收敛,反而激发了他骨子里那份挑战权威的冲动。
他眸光微闪,嘴角勾勒出一抹戏谑的弧度,似乎在享受这场危险的游戏,愈发得寸进尺。
他深知司郁并非一个能容忍他人轻慢的女子,她的骄傲与权力,足以让她在任何时候都不必向他的这些挑逗行为低头。
司郁此刻尽管眼中闪过愠怒的火花,却仍选择在这微妙中忍耐下来。
她尚未达成心中所图,甘愿暂时隐忍、步步为营。
男人在心底暗自窃笑,为自己寻觅到的这个微妙平衡点感到得意。
他知道,只要司郁的目标尚未实现,她就不得不与他维持这种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的共处状态。
这是一场智谋与意志的较量,也是他对司郁那颗坚韧之心的深度试探。
他期待着,当一切尘埃落定,究竟是谁,能在这场无声的博弈中笑到最后。
他静静地坐在她身旁,专注而细腻地在纸巾上折叠,如同艺术家雕琢一件珍宝。
他的眼神专注而温柔,仿佛世界在此刻只剩下手中的纸艺与眼前的人儿。
片刻后,一朵精致的纸玫瑰在他指尖绽放,栩栩如生,每一瓣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
他轻轻将这朵纸叠玫瑰置于她手边那杯已静置多时、水面泛起细微涟漪的水杯中。
玫瑰在水中微微晃动。
他观察到司郁逐渐不耐烦的眼神,缓缓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指向另一端出现的,那一整列身着夸张小丑服饰的服务员。
他们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既滑稽又整齐。
司郁原本平静淡然的目光随着他的手势悄然转移,当她的视线触及那些小丑服务员时,表情瞬间愕然。
此刻,那些小丑服务员正按照某种既定的仪式,对下等席位上的客人逐一施以深深鞠躬,一一解释他们这么做的原因。
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态度诚恳真挚,让人无法忽视他们的存在。
接下来,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引导那些错愕的客人离开座位,整个过程安静而有序,没有引起任何骚动。
然而,这种异乎寻常的举动却在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仿佛预示着即将发生什么重大变故。
司郁的身躯在他们靠近的一瞬间紧绷。
“这位先生,因为您身旁的先生将这里升级成上等席位,既然您不愿意离开,我们就只好将这里重新布置。
所以我们现在需要抬走您,请您抓好扶手。”
司郁听到这句话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在他猖狂又痛快的大笑里,她被人抓着四个椅子腿抬了起来。
瞬间起来的刹那,她想刀了他的心思瞬间达到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