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娜拉表情微动,似乎是有些没明白这个“归”的意思落脚点在何处。
但作为朋友,她不会反驳司郁的决定。
自此事过后,司郁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无论森西博和苏娜拉做什么都无法打动她。
直到司郁生孩子的当天。
井然有序的产房内,突然出现一阵骚动。
司郁木然地盯着头顶的灯,懒得理会。
“公主殿下,请您站在侧方陪产…”
护士恭敬地示意突然出现的司梵蔺公主站在司郁的侧方陪产。
司梵蔺公主点了点头,站在了司郁的身侧。
她看着司郁木然的双眸,惨白的脸颊,心中不由得生出一种痛感。
她的女儿,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神采。
“别怕,我陪着你,别怕。”
司梵蔺公主的手握住司郁无力的手掌,微微攥紧,温暖的温度从指尖传递过来。
司郁这才给了一点反应。
“嗯。”
她捏了捏司郁冰冷的小手说:“不怕不怕,做一场梦就都好了啊。”
本是一句安慰的话,说者不知有心无心,听者十分在意。
司郁侧眸看了一眼司梵蔺公主的神采,看见的是一如既往地担忧的神色。
这些天这种表情她都快看腻了。
她微微合上眼,去体会做一场梦这句话的含义。
她不是没怀疑过自己所在是一场梦境。
只是痛感太过真实,让她曾迟疑。
“疼。 ”她说。
存着试探的意思。
可司梵蔺公主只是让她忍一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司郁的眼神有些失望,这个突然出现的母亲,可能也只是梦境的产物,并非是帮她脱困的。
可司梵蔺公主心中的焦急完全不敢摆在表面,生怕被这场梦的创造者发现端倪。
她只能心疼地看着司郁眼从未有过的希望,更加寂灭下去。
她也不知,司郁这副脸,就是摆给造梦者看的。
意思是——
你真的很无趣。
如果嘲讽有用,司郁觉得自己或许可以早些出去。
苏娜拉站在产房的一角,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关切,她作为红十字总首席,在此守着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她试图捕捉司郁哪怕一丝的情绪波动,却只见好友那张苍白的脸庞上,除了木然,再无其他。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思量,如何才能让司郁感受到一丝温暖与力量。
“坚持住,司郁。”苏娜拉轻声鼓励,声音虽细,却坚定有力。
司梵蔺公主的目光在司郁与苏娜拉之间交换片刻后又默默收回了目光。
梦境怪真的,她想。
“小郁,就当做一场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的语气着重点在了梦这个字上。
司郁感受到了。
司郁微微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最终只化作一声低吟:“谢谢……”
声音虽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就在这时,产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匆匆而入。
森西博满头大汗,眼中闪烁着焦急与坚定,显然是刚从某个紧急事务中抽身而来。
“抱歉,我来晚了。”
司郁却懒得理会他。
现在的医学技术不会让母亲承担太多痛苦,司郁表情木然更多是觉得这场梦实在无聊。
司郁看着生出来的孩子,就算知道这一切是假的,也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脸儿。
“是个女孩儿,父亲呢,看一眼。”护士把孩子给森西博看了一眼,随后抱去做检查。
司郁却十分冷静地坐了起来。
好像刚生孩子的不是她一样。
她松开了司梵蔺公主的手,默默地看着眼神追逐孩子而去的森西博。
“挺喜欢孩子嘛。”
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