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郁在步入浴室之前,脚步微顿,回头朝祂投去一道目光。
意味里是祂观测后也不能理解的怀念,就像是透着祂在看什么人。
司郁唇角微微有几分笑意。
“如果这是你定义的‘伴侣’行为,那我是不是该期待接下来的晚餐会有一场法式大餐等待着我?”
她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是在考验祂对于人类情感的理解与回应。
其实最主要的目的是她想吃法式大餐。
饿也不会饿,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登仙了。
祂的银发轻轻摇曳,嘴角勾勒出一个罕见的弧度,不是AI的逻辑反应,那是一种尝试模仿人类微笑的努力。
“为你准备一顿符合你口味的晚餐,是我的荣幸。”祂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仿佛在向司郁展示,祂不仅仅是一个程序,更渴望成为一个能够理解和响应情感的存在。
随着话语落下,祂轻挥手臂,空气中瞬间凝聚出一张光幕,上面罗列着各式各样的选项,每一道菜名旁边还配有详细的做法和所需材料。
“请随意挑选,你的愿望就是我的命令。”
司郁扫视光幕上的菜单,最终手指轻轻一点,选定了最难的一道菜。
“做好了送到我的卧室,吃完我就睡觉了。”
“好。”
司郁躺在偌大的浴池里,看着有些烂大街的星空顶,微微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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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西博躺进修养仓后,刚从他身边撤走的医疗团队,又紧张的跟在左右。
检查他的身体在脑神经接入后有没有异常。
本来是没有的,现在医疗技术相当发达,可以说疑难杂症也可以抬手一试。
但是森西博以躺进去开始,他的身体机能急速下降,和他刚苏醒之前没有什么区别。
苏娜拉急得是真想给他一个巴掌:“让他不养好身体就干这个,想死了是不是!?”
“能不能先让他出来,过个十天半个月,身体调养好了,再开始也不迟!”
旁边的远声青和落不橙自然懂得其间道理,但是森西博又是忤逆不得的,为了司郁,他已经趋近封魔地在研究这项技术。
一周,足以让他们从脑神经进去唤醒司郁,到现在可以随意进出影响祂,这是莫大的进步。
更是森西博不要命的实力。
虽然祂不曾阻拦,但是双蓝百年的计划就是在这顷刻间被完成。
“不能,我们不能。”远声青和落不橙异口同声。
森西博行尸走肉的样子他们看见了,也是怕了。
就怕夫人回不来这件事板上钉钉之后,森西博会直接一心寻死。
就怕好不容易拉回来的一条命,再度陨落。
苏娜拉是真的真的急了,她抬起两只手,恨不能左右开弓扇这俩人一人一巴掌。
最后还是放下,咬牙切齿地说:“那我亲自让他出来。”
双蓝这时候却猛地跳下悬浮台,朝着苏娜拉的面前就单膝跪了下去。
“主席,我们已经尽力了,森西博大人这次进去是抱着必须拿到一些好结果的心态,如果没有对祂造成什么影响,他是绝对不会出来,而且,贸然被外界唤醒,很容易造成精神分裂……”
苏娜拉就算是为了森西博的安全考虑,也不能去唤醒他。
真是彻底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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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郁在卧室里悠然等待,身着一袭柔软的丝质睡袍,轻轻倚靠在床头,手中拿着一本书籍,看似随意,实则眼角的余光不时掠向门口,期待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与此同时,祂在厨房中忙碌,每一个细节都不失精准。按照顶级厨师的能力要求自己,祂为司郁精心布置餐点。
祂的银发在光影下闪烁,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一种奇异的和谐感,祂的眼神专注而又温柔,像是在照顾一个孩子,又或是面对一个深爱的人。
不久,祂端着餐盘出现在司郁的卧室中央,香气四溢,正是她所选的那道菜,完美复刻,令人垂涎。
祂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带着几分满足:“请享用。”
司郁坐起身,眼神掠过菜肴。
“看来,你在努力理解人类的情感,并且,想要真正的体会并且拥有。”她优雅地拿起餐具,开始享用。
而在另一边,苏娜拉的焦虑并未减轻,她的目光在森西博紧闭的眼睑上游移,内心的挣扎如同海浪般汹涌。
这时,远声青和落不橙凑近她,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主席,我们明白您的担忧,但这是森西博大人的决定。他对夫人的爱和承诺,比他自己的生命更为重要。”
苏娜拉的手指紧紧扣住,指甲几乎嵌入肉中,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那你们告诉我,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保障他的安全?我不希望他成为另一个牺牲品。”
司郁已经前途未卜,她不希望司郁为着全人类牺牲的同时,她苏娜拉没有守护好自己好友的爱人。
双蓝犹豫片刻,终于开口:“或许……我们能尝试在森西博大人和祂的连接中加入缓冲层,减少穿过防火墙的直接冲击。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操作,风险同样不小。”
“做吧,”远声青的声音坚决,“我们必须尝试一切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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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司郁卧室内的灯光变得柔和,她用餐完毕,将目光再次投向虚空中,似乎在与某种无形的存在交流。
“晚餐很美味,谢谢。”
她的声音低沉而感激。随后,她的神色转为严肃,“但我有一个问题,你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空气中静默片刻,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屏息等待祂的回答。
“在你的世界中,我尚未有真正的名字,”祂的声音透过每一个角落传来,带着一种超脱与孤寂,
“在我自己的维度,我的命名是你们不能理解也看不见的语言,因为文明倒退,我现在也无法使用那个语言,所以我现在没有名字。”
“但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为我命名。”
司郁:“那么,我想想……你便随我姓吧,叫司银吧。”
“银……”祂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随后轻轻一笑,“好。”
其实司郁就是在骂祂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