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茗未答——
好。
就在这时,病房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
他直奔病房,略带喘息,双目充血就要往里面冲:“付茗未是不是在这里?!”
青槐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是什么情况?”
男子迅速回答:“我是付琉,我来看他,他是我……小叔叔。”
青槐没忘苏娜拉的交代:“非医护人员不得入内。”
“我是直系亲属我也不能吗?!”
看见付琉眼里的血丝,青槐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付琉咬唇,发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忧心的痛苦快要涌出自己的身体。
付琉紧握拳头,眼中的焦虑与痛苦交织,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求你了,他最近身体状况很差,我得见他。”
青槐虽然内心复杂,但依旧保持冷静:“请理解,我们需要确保病人的安全。”
“我理解,但这是我唯一的亲人。”付琉的嗓音低沉,眼中满是不安和无助。
从学校知道消息,他冲出课堂直奔这里,是一分一秒都没有休息。
青槐看到他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不禁感到动容,但职责所在,他深吸一口气,再度拒绝:“抱歉,这真的不行。”
就在这时,病房内传来微弱却清晰的声音:“让他进来……”
青槐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苏娜拉。
苏娜拉轻叹一声,点了点头,对青槐示意可以放行。
付琉如释重负,脚步略显慌乱地冲进病房。
他走到病床前,双手紧紧握住付茗未冰冷的手,眼眶微红:“小叔叔,我来了。”
付茗未却不能给他任何一点回应。
司郁让他先松手。
付茗未现在十分虚弱,谁触碰他都必须全身消毒,刚才破例让他进来也是苏娜拉好心。
付琉听了司郁的话,迟疑了一下,慢慢松开了手。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助,看见不能动弹也给不出任何回应的付茗未,他心里的痛苦就忍不住。
苏娜拉走到付琉身边,轻声说道:“他现在很虚弱,不过我们会尽全力治疗,你放心。”
付琉抬起头,眼神略带绝望:“可他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郁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医疗器具,走到付琉面前,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前一阵我的事情知道吗?他应该效仿3488年所作所为导致。”
付琉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本来也怨不得这里的医生。
付家没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显然不只是付茗未更有人也不想让他知晓此事。
付家有时候对付茗未实在有些冷漠。
不,也不只是付茗未。
苏娜拉微微皱眉:“付家知晓他的情况,你不知道那就是付家没有告诉你,你责怪我们干什么?”
付琉冷静下来十分愧疚:“抱歉是我心急,实在抱歉。不管怎样,他是我小叔叔,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苦。”
“请你们一定救救他!”付琉深深鞠躬,低头不起。
司郁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除了身边人,无论是为什么也不应该有小辈对着她发火放肆。
付琉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转过去单膝跪地,“抱歉之指挥官大人,都是我过于心急对您不敬,还请您看在小叔叔也为帮您付出了一些的份儿上,救救他。”
司郁这才垂眸“嗯”了一声,“我知道你关心则乱,看也看了,你得出去了,影响我看病。”
“是!多谢您!”
虽然不知道司指挥官在为付茗未做什么,但是付琉也知道能进来见付茗未一面已经是司郁脾气好了。
眼见司郁蹙眉,付琉更是不敢耽搁,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青槐在门口接了他一把,“看见了,放心了吗?”
“是,是,青槐大人,只是不知道司指挥官究竟是红十字哪位首席?”
付琉稍微冷静也是猜到司郁肯定是精通某分支,才能站在里面。
“神经再生。首席权威,不算主席,因为指挥官诸事繁忙,再任分支首席实在自顾不暇。”
青槐解释。
付琉眼中突然燃起希望,因为他想起了楚三禾当年的事情。
有指挥官在,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付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看向青槐:“多谢你们的照顾,我会一直在这里守候,只要需要我帮忙,请随时告诉我。”
青槐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会尽全力治疗他,你也别太担心。先去休息一下吧。”
付琉虽然不愿意离开,但也明白自己现在待在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处。
他,临走前又回头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付茗未,心中的不安稍微淡了些许。
就在此时,一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护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她喘着气,惊慌失措地对青槐说道:“不好了,有人闯进这里了!”
因着病人身份特殊,为保障安全每个病房相距甚远,而且设置层层关卡,就司郁他们进来时畅通无阻,其他人是一路还说呢和身份才能接近里面的病房。
付琉就是一路靠着付家人的身份进来的,审核数次。
此刻小护士跑进来这般着急,应该是有人等不及审核身份,不顾规矩直接闯关卡了。
青槐眉头一皱,立刻问道:“是什么情况?”
护士气喘吁吁地回答:“一个自称是付家的男子,他带着几个人,不顾阻拦直接冲进来了,他们说……要见病人。”
听到这里,付琉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身看向青槐,语气急促:“如果是我家的人,那他们闯进来必然不是来看小叔叔的,他们有其他目的!”
青槐一愣,刚要说话,就见几个身穿黑衣,气势汹汹的男子已经闯到了走廊尽头,为首的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让开!”中年男人冷冷地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后落在了付琉身上,“我的好儿子,你果然在这里。”
付琉紧握拳头,还是低头:“父亲,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我们来当然是为了付茗未,作为兄长,弟弟受伤了躺在这里我怎么不能来慰问。”
青槐站在付琉面前,冷静地说道:“这里是医院,不允许你们擅自带走任何病人。”
中年男人双眼微眯,露出一丝凶狠之色,面对着青槐这个指挥官的近士,仍旧大放厥词:
“我不管这是什么地方,付茗未今天必须跟我们走,否则……”
青槐毫不退让,语气坚定,“否则怎样,你打算在这里动手?”
上次付茗流见了他们还恭恭敬敬点头哈腰,今日这般就耀武扬威十分不同了。
青槐眼里冷意更浓,如果他要动手,他会即刻将其诛杀!
没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吾主!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际,司郁从病房内缓步走出,她冷冷地扫视了一圈,声音低沉却充满威严,“谁敢在这里闹事?”
中年男人微微一惊,显然司郁的到来超出了他的预料,他僵了一下,随即强硬地说道:“司指挥官,我尊重您,但这件事关乎付家的秘密,还请您见谅。”
司郁斜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冷笑,“付家的秘密?看来你们家族的水还真是深呢。”
她转向付琉,语气淡漠:“你放心,有我在,没人可以带走付茗未。”
付琉心中一暖,感激地看了司郁一眼:“谢谢您,司指挥官。”
中年男人显然没有料到司郁会如此强硬,他脸色变得难看,“司指挥官,我劝您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
司郁打断了他的话,眼神冷冽如冰:“否则怎样?你打算跟整个医院为敌吗?”她一步步逼近,使中年男人不自觉地后退。
“还是,要和我为敌?付茗流,你好大的能耐,在红十字旗下的医院里闹事,影响主席医治病人,可是死罪,即刻可以将你关进深海监狱,你是要效仿付茗甄吗……还真是兄弟情深,青槐——”
付茗流眼神一惧,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显然是被威慑地够呛。
但依然强挺着脊背,让自己看上去有些“威风”。
司郁斜目转身回去,“送客。”
青槐立马握住剑柄,横在了付茗流面前。
付茗流咬了咬牙,只好把刚才欠的礼补上,朝青槐低了低头,然后脸色十分恶狠地瞪了付琉一眼。
“跟我回去!”
付琉身躯微微一颤,看了病房内一眼,没动。
付茗流上前一步伸手过来,眼看就要扇到付琉脸上。
却猛地碰到了坚硬的固体。
是青槐的剑柄。
付茗流一愣,吓得心间一颤,不敢再动手,生怕下一巴掌就是剑刃,直接把半截子手扇掉了。
“你不与我回去,是念着谁?是你那小叔叔?他死活和你什么关系?!”
“打小你就亲近付茗未我真是奇了怪了,我他娘的才是你的亲爹!”
“你和不和我走!?”
付琉没抬头,就是不和他走。
付茗流给身后的人使了个脸色,看样子是要越过青槐强行把付琉带走。
这时,刚才去买饭的森西博去而复返,身后还带着一大队的安保。
付茗流纲要拔枪的动作就此扼杀在摇篮里。
森西博连个眼色都吝啬给付茗流,看向青槐,语气是格外的冷漠,略带苛责道:“耽误了指挥官和首席医治病人,法律上是死罪,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怕什么呢?”
青槐自然是怕脏了医院,但是森西博不怕,他作为亚特兰的帝王,轻易不发威,但是影响到司郁,那付茗流在他这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手里的饭热气腾腾,但是森西博的出现却把付茗流吓得寒意津津。
“这是阿刹那,你是要我找指挥官要个便宜行事的权力替她行刑吗?”森西博是面对青槐,但这话却是对着付茗流说的。
说着还把青槐的卫剑拔了出来。
付茗流见状哪还敢说话,灰溜溜低着头转身就走了。
青槐低头认错。
森西博没应,把剑给他插了回去,晃了晃手里的热饭让病房里的司郁看见,示意她和苏娜拉一起出来填填肚子再忙。
青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轻松地哼了一声,转头对付琉说道:“你现在可以放心了。他们不敢在这里撒野。”
付琉感激地点了点头,“谢谢您,司指挥官。如果没有您,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青槐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全力保护付茗未。”
病房内,司郁表情严肃,“苏娜拉,我们需要一些药,付茗未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更严重。”
苏娜拉停下手中的动作点点头,“我会马上安排。先出去吃点东西,你男人把饭送来了。”
病房里一片寂静,门外的付琉看着躺在床上的付茗未,心中暗暗发誓,无论付家有什么计划,他都不会让小叔叔受到任何伤害。
……
走到楼梯尽头的付茗流咬紧牙关,眼神阴冷,“好,今天我暂且放过你们,但这件事不会就此完结。”
说完,他猛地转身,带着手下迅速离开了顶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