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误打误撞地跑进了厕所。
    她看镜子里的人，和那么久以前一样。落魄地跑出他的视线，落魄地肿着一双眼睛。
    而眼底的红色，可怜的可怕。
    她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泼水，原本姣好的妆容早已经无影无踪。
    一张苍白的脸就现在她的眼前。
    她看着镜子里的脸，久久地凝视着。最后竟也是无语凝噎，空留两行清泪。
    她伸手拂去无用的泪。
    不管怎样，今天也算是和贺寂州有个了结，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她该高兴才对。
    虽然放下很难，但今天是个好开头，她从此以后也会试着去做，直到她彻彻底底的把贺寂州剜出她的心。
    她不断地深呼吸，不断的朝着镜子微笑。直至她的心慢慢平静。
    她整理好自己的妆容，走出厕所。在拐角和人相撞。也各自都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力量撞得后退。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
    许懿整理好自己的裙摆，一路沿着原路乘着总裁电梯下楼。
    莎莎转身看她一路离开。她越想越奇怪，总裁的楼层怎么会有个陌生的女人，看这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什么重要客户。
    她起先只以为是什么老板的女儿，来勾引总裁或者和总裁是熟识。
    她以为她很快就可以忘记。
    可是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好娇艳啊。她回了她的工作岗位还是念念不忘。
    “莎莎，给总秘送份文件，你怎么回来了就一脸怀春的表情啊？”
    老龚最先觉得莎莎不对劲。显然陈娇和她达成了共识。
    “不会是总秘和莎莎表白了吧？”
    “我早就说过总秘对我们莎莎有意思。老龚，你还不信来着。”马露一脸八卦的从她的工作里抬起头。
    “瞎说什么呢？我今天在总裁楼层看见了一个大美女。”
    邓莎莎把马露看着她一脸看好戏的戏谑的表情包摁回她的工作里。
    “什么美女，是总裁夫人来了？”
    “不是。”
    “哎呦，老莎，你卖什么关子。”
    “我觉得她脸熟，但我想不起来她是谁？她长得挺娇媚的，是很漂亮的那种狐狸长相。”
    “那和总裁夫人哪个好看？”
    “嗯~，我投原配一票。”莎莎高高地举起她的手。
    “什么原配，那个女人又不一定对总裁有意思。”
    “那迄今为止，总裁身边的女性只有夫人，刚才那个娇媚的女人，还有从前那个神秘的女人。”
    “老龚，你真不愧是学统计学专业的。”
    “那，我就当你夸我了。”
    “什么神秘的女人？”莎莎一时半会有点想不起来。
    “莎莎你忘了，之前肿着脸从总裁电梯下来的那个女的啊。”
    那张脸，邓莎莎是从正面见过的。她一直印象很深刻。
    “我说，我怎么从哪里见过她。”她小声念叨，又在心里确认了无数遍。
    “老龚，她就是那年那女的!”
    “真的假的？”
    “我确保。”
    “她今天眼角红红，好可怜。”
    “那今天总裁在吗？”
    “不在，楼上只有贺总。”
    邓莎莎和老龚相视一眼，心里的底已经差不多了。
    “诶，陈娇，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来找总裁还跳过楼上过新闻的那个女人。”
    “记得。马露当时和我从闸机过来，和她面对面撞了个满怀。”
    “今天的女人就是那年那女的。”
    “什么！？那总裁？”马露很紧张也很惊讶。
    “不好意思，总裁又不在。”莎莎把钢笔放在她上唇和鼻子间夹着，显得说话的发音有点滑稽。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
    “我就觉得肯定不是两女争一男的狗血戏码。我家老总洁身自好着呢。”马露可是薄时漠的死忠粉。准确来说，是他颜值的死忠粉。
    听着薄时漠今天又不在，没有嫌疑，心里自然很开心。
    “你怎么知道，你睡他床底下？”莎莎怼人的功力实在忍不住。
    “我觉得也是哈，你看她来了两次，总裁都不在。”陈娇
    “但是，贺总都在啊!”
    “是吼。”
    马露和莎莎惊讶地张大了嘴吧，她们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眼睛里兴奋好奇的星星一闪一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那，那些事情不会都是贺总做的吧？
    跳楼，网暴，打女人。
    她们深吸一口冷空气。眼里的星星全都丢失不见。
    老龚和莎莎早就猜到了，这会见她们也这么说，心里更确定了。
    但全都默契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