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挽,你可是亲口说,只要我想出能保你名声,又能顺利离婚的方法,你会离婚。”
薄盛来的口吻并不算好。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陆相挽真拖欠了他什么,他搁这讨债催债呢。
“可是,李岁安嫁给薄时漠和我嫁给他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商业联姻吗?”
“不一样。”薄盛来看着她的眼睛都在冒火。
陆相挽看不懂自己到底是哪里招他惹他了,薄盛来好似只针对她一个人似的,除了她,貌似谁都可以。
但如果薄盛来这么做的原因是仅凭她会成为宋慧琴这一个点。
陆相挽不服。
“哪里不一样。”
薄盛来不会告诉她,这只是缓兵之计。李岁安就算嫁给薄时漠,他们的婚姻也不会长久。
毕竟得过且过可不是薄时漠的性子。
他打小要争就争最好。
薄盛来没有回答,反而从包里掏出来一叠白色装订好的纸。
“这是你名下的南港巷的柳边别墅转让合同,你签了它,你若离婚了,我会把这合同还给你。”
“这别墅就还在你的名下。”
薄盛来也太过于卑鄙了。
陆相挽看着他已经顺着桌面推到她面前的转让合同。抬起眼来,看着他,她眉眼里都是觉着薄盛来不可理喻的抗拒。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这也是为了避免你临时后悔而已。”
陆相挽不在乎那一栋别墅,只是薄盛来咄咄逼人的气势,压得她烦躁,喘不过来气。
她不觉得自己应当要受这样的压迫。
“薄二少不觉得多此一举吗?”
薄盛来当然不觉得,只要陆相挽押得够多,他就能让她下位。
“不觉得,只觉得锦上添花而已。”
薄盛来笑得极假。
“还是自诩素质高超的陆小姐,想出尔反尔。”
薄盛来和陆相挽久久对峙。
明明局面已定,可因为陆相挽不肯点头签字,结果就是迟迟没有定下来。
李岁安在一旁干着急,“陆相挽,只要你答应离婚,钱财我们都好说,不仅这一栋会还给你,我名下的金银珠宝,或者房产你都可以随便挑。”
陆相挽看也没有看李岁安一眼,她也根本不会在乎这些。
只是把柄捏在薄盛来手里,她不能凭性子甩手走人。
陆相挽看着薄盛来想说什么来着,就被打断了。
“砰——”
是李岁安身后,门被踹开的声音。
可来人,陆相挽并不认识。
李岁安虽然也被惊吓到,但她转过身就已经认出了来者何人。
“凌四,你想干什么?”
“哟,开错门了。还以为我家大姐在这呢。”
“不好意思啊。”
看不出来凌或白脸上有什么抱歉的意思。嘴上说是开错门了,但从开门到现在,眼神倒是毫不掩饰地,一直赤裸裸地就只盯着陆相挽看。
“诶,这不是我表姐吗?”凌或白绕过薄盛来拦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
边走,脸上还边痞痞的坏笑着。
陆相挽怎么看,都觉着他有点未成年的伪恶霸感。
凌或白在距陆相挽两步远的地方停住脚。
“我还没有正式介绍过我自己,我叫凌或白,或者的或,黑白的白。凌司如的弟弟,也是你的表弟。”
陆相挽站起身,但步子是在往后退着,压根没有要和他握手的意思。
“姐姐这是怎么了?”
凌或白倒是觉得好笑,这女人胆子怎么这么小。真是没有用。
他收回手,看一眼自己的手掌。又重新伸回去。
“好似我这手上有什么脏东西似的。姐姐这么做可不太礼貌啊。”
李岁安已经被凌或白的保镖围住。
“薄四,你到底要干什么?”李岁安气恼着吼,她着实不想让自己的计划付之一炬。
但凌或白充耳不闻。
“表姐夫在隔壁吃饭呢,姐姐要不要一起去?”
“薄时漠在隔壁?”
“是啊。”凌或白还以为自己说中了点呢。沾沾自喜的。
“不信的话,姐姐随我去看看。”
陆相挽自从和薄时漠坦白之后,也没那么主动地想要见他。
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应该她心里总是隐隐约约地,不受控地在逃避和他见面。
“不然,表姐夫和我姐姐烛光晚餐,表姐你不在,这多不合适啊?”
是不合适。
但她相信薄时漠。
他只是忘了她而已,但这不代表他可以随随便便就能和别的女人怎么样。
这未免也太凭空,太突如其来。
她只不过是看着凌或白,突然灵机一动,单纯觉得这倒是离开这里的好机会而已。
“好啊,我们去看看。”
陆相挽要走,薄盛来要拦。
“二少,如果你想要得到你要的东西,就别轻举妄动。就像我姐姐说的,不该说的,不该做的心里,人总要有寸才对。生意人该有来有往才能互利共赢。”
“二少说对不对?”
凌或白已经把话说的够明白了。
“姐姐”二字就是在提醒薄盛来遵守交易,别坏了规矩。
两人都拧巴着,谁也不让开谁也不放弃,视线所交集的地方,都是扑出来的火料味。
最后是凌或白更胜一筹,领着陆相挽出了门。
出门之后,陆相挽和凌或白道了一声谢。便是转过身顺着地上的安全通道纸标就要往外走。
“姐姐这是去哪啊?该是往这边走。”
“我知道,但我不想去。我先回去了。”
“既然姐姐不想去,我也可以带姐姐去看个好东西。”
“不用了,我没兴趣。”
凌或白招手,他身后的保镖,直接上前挡住陆相挽往外的路。
“什么意思?”陆相挽转过身来,声音够硬地,够有压迫感得在质问。
“没什么意思,只是弟弟我一个人看戏觉得太过无聊,想邀请姐姐作陪。不料姐姐拒绝了,弟弟这也是没办法。”
他是在说,也笑得可瘆人。
他表情上的可怜,装的怪让人心疼的。
陆相挽只能返回再站在他旁边。这一路上,他被两个近两米高的壮汉夹在中间,根本就跑不了,她就算无奈也只能跟着进去。
空空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只有一段直播的有声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