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娜，把孩子带下去把脸洗干净。”
    “我不要，这是妈妈给我的。”
    薄一顾伸出小手小心翼翼的捂着脸上的唇印，躲在妈妈的怀里。
    陆相挽拍着他的背安慰他，叫罗娜先退下。
    “好了，罗娜你先下去。”
    “两个唇印子是招你惹你了。”
    上一句她还在责怪薄时漠的不是。
    下一句她就舀一勺黄瓜酸奶酱，甜甜的安抚自己的孩子。
    “好了，没事，我们吃饭。”
    她摸摸薄一衍的后脖颈，给他夹一筷子青菜，低头在他脑袋上空，轻声告诉他，慢点吃。
    薄时漠吃瘪，但也没有再说过一句。
    夜色暗沉，孩子们都自己洗完澡了，趁爸爸还在书房，薄一顾就抱着陆相挽脖子撒娇，非要妈妈哥哥一起睡，她也觉得亏欠孩子们太多，就答应陪着两个孩子都睡在薄一衍的房间里。
    可她也没想到薄时漠会这么小气。
    在下半夜的时候，薄时漠竟然过来偷偷摸摸把她抱走。
    起先她也睡得熟，压根就不知情。
    直到之后后来，她总感觉有什么挤着自己了，连翻身都不行。
    似乎有人把自己抱得很紧，她全身都束缚得厉害，睡得喘气得都很难受，她没了睡意，慢慢张开眼睛，在黑暗里摸索，一如自己猜到的，抬手只摸到了硬邦邦的肱二头肌，不是软乎乎的娃娃身。她知道是薄时漠这个混蛋。
    “薄时漠？”
    他没应。
    陆相挽离床沿太远了，她想伸手打开床头灯都不能，她只能把薄时漠推醒。
    他貌似是趴着睡的，半个上身都压在她的身上不说，他那么重的腿也死死压在她的双腿上，她根本就不能动弹丝毫，连着腰被他的胳膊死死圈着，脑袋埋在她的肩膀上一呼一吸的呼气全喷在她的锁骨上。
    她又不是个抱枕娃娃，怎么受得住他抱得压得这么紧。
    “薄时漠？你醒醒？”
    “我要喘不过气了，你醒醒。”
    她摇晃不动他，推打不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声喊他的名字。
    “你好吵。”
    他睡醒沙哑的声音很蛊人。
    陆相挽在喘不过气的这一刻只是很高兴他终于肯搭理她。
    “你醒了？能不能放开我。”
    她的声音很是喜悦。
    但薄时漠表示拒绝之后，毛茸茸的脑袋只是往她脖颈处贴的更近而已，手上和脚上的力道一点都没有减。
    “你说呢。”
    可是她被这么抱着根本就睡不了。
    “可是你抱得太紧了，我现在喘不过气。”
    薄时漠也能听到她的心跳太快，于是手上终于松了一点劲，但腿上还是压着就是了。
    “现在可以了，睡吧。”
    陆相挽现在满脑子都是孩子们醒过来又要失望了的那张小苦瓜脸，她于心何忍啊。
    “我说好晚上陪他们睡觉的，你这样把我抱过来，明天他们又要和我生气，说我说话不算话了。你快松开，让我回去。”
    说归说，她也压根就起不来。
    “睡什么睡，他们以后会有自己的老婆。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是人陪他们睡。”
    “闭眼，睡觉。”
    薄时漠的手，很有威胁的放在她身上的鼓包上。
    “哦。”
    她还是怕他的警告的。
    “那个，你手可以拿出来吗？”
    “我手放这里犯法吗？”他的唇贴在她脖子的血管上，似有若无的贴合，让人毛骨悚然。
    “但是我不舒服。”
    “给你捏一捏做按摩，一会就舒服了。”
    “再不睡，我们就干点别的。”
    他不想再听她罗里吧嗦的，他威胁的手，和威胁的咬吻都很吓人。
    “别，我马上睡。”
    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
    她早上好说歹说，这才从薄时漠手臂出来，匆匆忙忙进小衍的房间叫他们起床。
    薄一顾睡眼惺忪的，眼睛根本就张不开，讲话软糯。
    “妈妈，你怎么不在床上？”
    陆相挽想了一个晚上的借口在这个时候发挥了用处。
    “我刚刚起来上厕所了。”
    薄一顾探头探脑，看见角落里的灯确实亮着，也就相信妈妈的话了。
    薄一衍倒是一脸没关系的表情。
    她心虚，于是怀着抱歉的心给自己的孩子们做爱心早餐，用残料给薄时漠做一碗别的。
    忙忙碌碌之后，才刚把那父子仨都送走。
    她就接到了陌生电话。
    “方不方便出来吃顿饭?”
    这声音她熟稔。
    对方声音温文尔雅，相反，她的语气里充满抗拒和反感。
    “不方便。”
    “你哪来的我的电话？”
    “顾京南给的。”
    “饭局他也在，春柳街216号，二楼包厢202，中午11点，我们见一面。”
    “不用见，有什么话说，我们可以在电话里说。”
    “就当是来见许懿一面。”
    “你说什么？”
    陆相挽因为听到许懿两个字而感到讶异，许懿不是失踪了吗？她怎么了吗？
    “喂？喂？”
    陆相挽想再问清楚一点。
    可他已经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