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漠离开之后,无处可去,就又返回了酒店。
白一早他一步回来。
现在两人正听着一旁的死侍禀告着什么,薄时漠脸上淡淡的忧愁清晰可见,死侍话说完了,连同白一被薄时漠挥手退下。
他站在窗台前目视远方,双手交叉置于胸前,铃声久久响起,最后一秒才幡然回神似的,拿出西装上衣里的手机出来,摁了接听键。
“怎么不接电话?”
贺寂州的声音不比从前跳跃,莫名的低沉温婉起来,薄时漠看着底下蚂蚁似的人头来来往往,刚才走远的心思现在才收回来。
他不喜欢解释,直接问了他想知道的。
“东西你看了吗?”
“看了,凌夏浔手底下没有什么组织,当年你在南城被截杀,确有各方人证证明凌家老东西和他那些子女不在南城,并且所谓的荼,其实都是和凌司如一批训练出来的杀手,或者说,她其实也是荼的一员。”
“当年遗落在南城的枪支,我仔细看过,也拿去叫老何检查了,绝对属于当时国内最先进的武器制造,这样的高端水平,国家绝对是技术保密,不可能外泄,可当年的杀手随随便便就是人手一把,可见数量庞大,所以除了国外引进,和凌家自己制造,国内应该没有第三种可能。”
据之前的调查,薄时漠和贺寂州都知道,凌家祖上应该就是干这一行的,只是现在受社会法律和舆论的约束不方便搬到明面上来,可按说在凌邱这一代就已经金盆洗手很久了,是凌亢执意卷土重来,意图昭昭,薄时漠身边才不得已多年训练死侍暗卫多加保护。
至于举报还是自己暗自缴杀,薄时漠现在还没有凌家的把柄,并不适合轻举妄动。
贺寂州还在电话的那一头等着薄时漠发话,可是他一言不发的沉默,过了三五分钟之后,他重重的叹一口气,也只是吩咐贺寂州守口如瓶。
“知道了。”
“这件事不用第四个人知道。”
“好。”
薄时漠把电话摁断。
喊门外的白一进来。
“漠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薄时漠坐回他那把老板椅上,手边的咖啡还在冒热气。
他的食指在桌上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我先回国。”
“你留下来继续找,找到了就把人带回国。”
“另外派人看着凌司如的一举一动。”
“是。”
白一立马出去。
薄时漠端起咖啡走到阳台上轻抿了一口,青筋盘踞的手臂轻轻握着栏杆,抖弄下滴滴雨珠。
陆相挽已经很久没见过陆相央了,前段时间他刚从深城回来,当时她的精力全在几张曲子和后来的专辑身上,也没空和他见面,刚好最近闲落下来,所以从公司下班就去春浦花园等他。
他拎着大包小袋的,一看就知道是从商场回来。
“你怎么来了?”
陆相挽坐在客厅近阳台的那把转椅上,手上是自己刚买的奶茶。转过来的时候,陆相挽嘴边还遗留了一点奶盖没有擦干净,陆相央是看见了,但还是笔直去了厨房。
陆相挽没有起身,她倚着半人高的茶几,又坐着转椅转过去看窗外的夕阳落日。
“不好意思在小孩面前吃甜食。就只能躲到你这来了。”
她前天才带孩子们去体检,医生说是让他们少吃甜品和糖,她这不得听医生的话嘛,恰巧现在周末,孩子们都在家,让她一个人独享,偷偷摸摸吃,她不得心虚的难受,既然今天要出来那就买一杯给自己,小顾儿看不到,自然不会馋嘴。
她吃到了最新款。
一举两得。
陆相央端了一杯茶过来,顺着茶几推到陆相挽面前,并拿走了陆相挽手里的奶茶。
“好歹也是个艺人,控制控制你的身材。”
陆相挽这几个礼拜可忙,作词配曲唱歌轮轴转,也就是每次她拿得出来东西的时候,岑闫就追得格外紧,像是三月忙一回,一回累的就得休半年似的。
还有家里一大两小,嘴上也太讲究,偶尔就会问问有没有别的吃的。
所以她就算使劲吃,也绝对胖不起来。
不算太消瘦,就已经很不错了。
陆相挽看着那杯离自己很远的奶茶,终究还是没有站起来拿。
她弯腰从自己腿边,把几个盒子袋子的东西拿起来。
“我今天是想着。”
“大姐给我寄了点东西,拿过来分你一半。”
陆相挽把袋子的封条和盒子的盖子都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分男女,就是一些土着工艺品,绵羊油,羊奶皂,巧克力和宝石之类的。因为陆相安送来的袋子盒子的数都是成双的,所以陆相挽给自己留了一半,其他的,就都在这里了。
虽然话说男女都可以用,但看起来,这些东西偏女性常用的多,一看就是专送陆相挽,然后陆相挽拿来分给他的。
“她怎么不想着给我寄点呢。”
陆相央跟个小孩似的吃醋嘟嘴,在盒子里袋子里挑挑拣拣的,最后拿了一包牛奶糖出来。
“你大学毕业之后,是不是还没有和她说过,你住到北城来了。”
“听说她换了新号码,所以还没。”
陆相挽都不知道她换了号码,还是接受包裹的时候,接到了迟礼的电话这才知道了。
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平日里忙没有一直联络也不奇怪。尤其是陆相安人在国外,就算联系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所以陆相央没怎么联系她,应该也不奇怪。
陆相挽低头抿一口茶水,只是一口就知道这种口感的碧螺春,现在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