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
白年年拎着购物袋正站在一家女士饰品店门口，看样子是正要进去。不过凌司如来得及时。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一眼就看见凌司如穿着一身白裙走过来，她的身姿挺拔加上本身的姿色也不错，所以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很扎眼，也不用特意寻找。
”凌总。”
白年年称呼得很生疏。不过两人的阶级差摆在这呢，这么称呼倒也是应该。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
“凌总这是来视察的吗？”
这些场面话就不用回答了，凌司如也不是特意来和她嘘寒问暖的。她打量一圈她身边的人，没有保镖和同伴，只在不远处的书店门口看见了贺寂州。
“不知道白小姐有没有时间，和我聊聊。”
凌司如和她能有什么好聊的，但是白年年没有拒绝，或者说是，她还没有胆量拒绝。
“楼下的咖啡也还不错，我叫人预订了位置，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坐着直梯下楼，贺寂州背对着书店的玻璃和大门，两人从店门口走过，他一点也没有发现。
到了咖啡店里，两人安定坐下。
凌司如倒是没有必要和白年年这样心计不如她的姑娘兜圈子说话，所以她一开始表达得就很直白。
“听说邱家想把你嫁过来？”
白年年也料到了会有这个话题的可能，所以也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脸上并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之色，反而脸色舒然，弯弯的嘴角带着上层女子最得体标准，又疏离的笑脸。
“是啊。”
凌司如听到了她的答案，从说话语气里已经基本可以判断她对此是一个什么态度。
手上不慌不忙得主动给白年年的咖啡里加糖，一举一止都透着刻意的温柔。
“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白小姐对于这桩联姻是怎么想的？”
从来没有人过问过白年年的意见，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结婚确实不是小事，可是她的意见在两家家族面前，也确实显而易见得不重要。
“我没有想法。”
“凌小姐要是想要找这件事的解决办法，突破口应该不会在我这里，好像是你的弟弟比较难以说动。”
她很聪明，自己虽然说不出来解决办法，可又不想自己太过于被动。
只用简单两句话，这件事就可以重新又绕回到凌夏浔的身上。
“他不会答应。”
凌司如的眼神很坚决，回答的口吻更是坚定。
白年年自然知道他不会答应，那天他毫不绅士且直白的拒绝了她，她就已经知道这件事绝对没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理由，凌家两姐弟之间的事早就传的风风雨雨又沸沸扬扬的，她就算是要偏信这才是真正的理由，那又有什么奇怪的。
不过，白年年还没有资格和勇气把这绯闻搬到凌司如的面前。
“所以凌小姐的目的是什么？”
凌司如抿了一口咖啡在口中慢慢品味，白年年心里在想什么，她略微打量她的眼睛和她流转的眼神，心里就已经有数了，不过她没有和她计较，也没有开口解释，毕竟会解释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不知道对于凌或白，白小姐怎么看？”
白年年眼里流泻出惊讶的神色，她口微微张开，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又紧紧闭上。
凌司如看她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决定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她也没打算因此收回自己的提议。
“毕竟再过半年，他也有二十二岁了，也符合结婚领证的条件。”
“比起凌夏浔，好像凌或白对于白小姐你来说，比较好相处的吧。”
“况且都是联姻，也都姓凌，白小姐，你觉得呢？”
白年年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换句话来说，她才是这场联姻里最没有话语权的那个人，最被动的人有什么资格反驳掌握大局的那个人的“提议”。
在她看来，凌司如只是在捉弄她，或者提前逼她同意而已。
“如果凌小姐觉得这个意见不错，为什么不自己和凌家老爷子说，反而要我在邱家开口？”
白年年的想象力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凌司如并不是为了自己和凌夏浔的私情才出面拒绝这场联姻，所以，当然也可以由她向凌亢提出由凌或白来联姻的建议。
所谓的心虚不敢，心爱的男人侥幸逃过联姻这一劫，那都是白年年臆想出来的荒唐事而已。
凌司如不解，但依旧可以笑得极其温婉。
“我是男方的姐姐，下聘求娶自然是由我来说，现在只不过是特意来寻求白小姐的意见，毕竟我为人太过于自作主张，让未来的弟媳不快也不便于日后的相处。”
白年年听归听，她的余光偶然往外看，贺寂州此时已经顺着直梯下来寻她，她此刻就坐在玻璃窗边，两人的视线很自然得对上，白年年知道时间或许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她抓紧时间想要和凌司如讨一个，她早就疑惑许久，没机会知道的答案。
“凌小姐，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
白年年眉目紧张惶恐，凌司如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和凌或白联姻。直到她真正把问题问出嘴边之后，凌司如的笑容也迟疑呆愣了一秒。
“许懿消失之前，你就住在州庄，所以这事和你有关系吗？”
凌司如凝眉，讶异白年年会想到这么细节的地方上，但说实话，她确实也不知道许懿现在在哪。几秒之后，她笑着解释和圆话。
“和贺寂州没关系，和你没关系，自然也和我这个不相熟的外人没关系。”
“白小姐既然心里早就有数了，又何必问呢，对吧？”
凌司如接着玻璃的照影，也看见了一步步走过来的贺寂州。拿着包，温婉的笑着告辞。
“我还有工作，白小姐慢慢逛。”
她往唯一的出口走，和贺寂州正面擦肩而过。
两人都看见了彼此，但谁都不屑于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