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薄时漠急匆匆质问的语气加大了凌司如的底气。她此时是更坚信陆相挽就是白颂清的替身，她推理的绝对没错。
她坐在沙发上像甩又像是脱掉了高跟鞋，拖着大礼裙裙摆，就这么光着脚一步步走到门口，背靠在门槛上和薄时漠对视。
“如果说，陆相挽一定是一个人的替身的话，那除了白颂清之外就是无解。”
薄时漠看她的眼神坚定又摆明有一瞬间躲闪，像是被风吹到的蜡烛，扑闪之后立刻就是恢复原样。
而薄时漠习惯强压着淡定，所以他的眸子只变化了一瞬间，比风吹过得还要短暂，凌司如精准得瞧见了。
她知道自己绝对说对了。
“你薄大少这么暴戾无情的人，从小到大身边敢靠近你的女人我屈指可数。除了那些旁门左道世家相近想勾引你的。就是你的两个妹妹，陆相挽，你妈，你小妈，和我。”
“你身边还有其他女人吗？”
“你妈和你妹妹比我还不可能。”
“那，不是你小妈，就是陆相挽自己是自己的替身。”
“这么简单的关系，我推理错了吗？”
薄时漠没反驳。
凌司如已知答案那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不过是她话毕又突然想起什么，才起了戏弄薄时漠的心思。
“要不然还有另一种可能可以考虑。”
“你喜欢贺寂州。”
“这也不失成为一种可能。”
“不是吗？”
她看见了薄时漠眼里突如其来的怒火。但她才不觉得自己说话说过了头。
“毕竟龙阳之好，这上层社会还是有几个的。你要找个像贺寂州的女人结婚怎么了？”
“主要是得有个传宗接代的器官。我懂的。”
凌司如越说越高兴，在自己的想象力肆意构造。毫不在意薄时漠现在的脸色严肃板正的很难看。
“住口。”
薄时漠终于忍受不了。
但是无所谓，凌司如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住口就住口喽，你凶什么？”
凌司如听到了很微弱的哨声，嬉皮笑脸的画皮顿时就收敛起来，脸上恢复本来的板正无情，眼里和薄时漠一样淡漠。
“你今天过来到底想干嘛，时候不早了，薄大少还是直说吧。”
她双手交叉抱胸倚靠在门槛上，微微仰头看着薄时漠，客套得不想再多说一个字。
“闭好你的嘴。”
又是这一套类似的话术。
凌司如都听得厌烦。
“薄大少想瞒她到什么时候？”
“早知现在，薄总当初又何必多嘴和她提一口什么故人，弄的现在都没办法收场。”
凌司如笑他假情假意。
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薄时漠这样漏洞百出的骗术，虚薄得像张纸似的，一捅就破，脆皮得很的，比他人脸上那张厚脸皮都不如。
所以就算他在商场上如狼似虎的吓人又怎么样？私底下不还是却连个谎都不会撒的废物。
凌司如还真挺鄙视他的。
鄙视他对女人做事总是不能从一而终，总得烂尾才行。对她如是，对陆相挽亦如是。
“她需要一个理由。”
“我没有别的理由。”
他这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算是他在对她解释原因吗？
凌司如上下打量他，呵呵一笑。
她突然就觉得爱情里的人还真是容易心瞎眼盲的。明明是同样的利益，却是分人献祭的，真是够讽刺的。
“看不出来，薄总还真是个实诚的男人。”
凌司如这句夸奖明褒实贬。
说的是反语暗讽。
她知道他的谎言觉得不可能就止这么点，所以她必须得等一个时机。
等到时候全都揭锅烧腾起来了，他就算再能掩耳盗铃，也会被她打个措手不及，然后就是一战不起。
“不如我给薄总出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什么？”
薄时漠以为还有其他办法，眼睛亮堂希冀得看着凌司如。
“告诉她，故人是假的。她不是谁的替身。当初她在小巷里救的男人是你，是你对她一见钟情，然后你们结婚。”
薄时漠的眼神立马就垮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薄时漠当时对准她的脑门扳动扳机开枪了。如果不是凑巧没有子弹，陆相挽早就已经死了。他怕她记得自己曾经杀过她。
然后她会害怕他。
所以他不能说
凌司如自然也不勉强。反正说与不说对她没差。她就算不走他这一步棋，她也还有别的出路。
“闭口不说我有什么好处吗？”
话题一下子跳的太快，薄时漠也没反应过来，愣是在和她对视了十几秒之后，薄时漠才懂凌司如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想要什么？”
凌司如收起嬉笑怒骂的脸，她先站直，眼神紧紧盯着他的眸子，再突然一步步走近他。
“把我妈埋葬的位置告诉我。如果你骗我，我就告诉陆相挽，她是你小妈的替身。”
“你敢。”
他薄时漠的气场顿时变得肃穆，就像是锋芒毕露，立起对外防备的毛刺。
但凌司如可不怕他。
“我敢不敢。”
“薄总可以拭目以待。”
“还有，如果没有证据证明那就是我妈的坟，我的承诺就不算。”
凌司如冷冰冰得看着他的眼睛一步步后退，直到最后到了门边才转身退回屋子里。
薄时漠还想说什么。
屋子里就已经突然冲出来荼二十和荼十八，她们都拿枪分别对准薄时漠的额头和心脏。
示意薄时别动别靠近。
凌司如的话慢慢悠悠又含着笑，从屋子一字一句传出来。
“薄总，一路顺风，好走不送。”
薄时漠特意偏头透过窗往楼下一看。
他的死侍果真已经全部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