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能做到这个份上
作者:水芫花   强迫相拥最新章节     
    “贺总,你上去救人,我拿着打火机站在这。

    凌夏浔大抵已经认输了,站在这只是以防万一,应该不会动手。贺寂州放心让她站着。当务之急是他搭直升机上去看看情况。

    悬崖边上三人各站在一处。凌夏浔站在两人中间。贺寂州第一眼看见的是凌夏浔,随着直升机越发靠近,不停在崖上四处打量薄时漠在哪,他几乎来回将两座悬崖都看了个遍,可怎么也没看见薄时漠,他才怀疑人早就被两人推搡下去或者藏尸,直至直升机悬停,他扭头往悬崖底下看了眼一眼,这才看见浑身是血跪在悬崖边上的薄时漠。

    他瞪大眼。被薄时漠这副惨样吓得浑身哆嗦,心脏咯噔一声不知道停跳了几拍,来不及等直升机停稳当就冲下去扶起他,他往下看,这里正对着凌司如的坟墓,凌夏浔这是在逼老漠跪坟啊。

    “老漠,你怎么样了?”

    他拿出西装口袋里的帕子给薄时漠擦嘴里流出来的血。又急忙从口袋里拿出来药。就是怕凌夏浔会打死人才特意备着,这药可以从鬼门关拉人回阳间的。喂薄时漠吃下,他抱着薄时漠转身去用力瞪着凌夏浔。

    荼四十五和五十二还站在凌夏浔身前护着。贺寂州自知绝对打不过凌夏浔,气得要命也只能忍着。薄时漠睁眼之后,被贺寂州搀扶着,尽管脚下颠颠倒倒,但总算可以站起来。

    他慢慢抬头去看陆相挽。

    她今天果真穿着天蓝色的裙子。

    他推开贺寂州,脚下踉踉跄跄走到陆相挽对面,扑通一声跪下。

    所有人都惊愣在地,陆相挽也不知所以,只能看着他。

    他起先笔直地跪在地上,后来慢慢弯下腰低下头。他的肩膀从慢慢地,慢慢地抖动,到后来的剧烈颤抖。他好像哭了。哭声从压抑地小到突然地大嚎。悬崖一片寂静,只有他的哭声。

    他从来没有这样鬼哭狼嚎过。

    陆相挽不知所措抬眸去看贺寂州,可贺寂州哪里有见过这种场面,他心里比陆相挽还要慌,天之骄子欸,什么时候给人主动下过跪啊。凌夏浔也被吓了一跳,不论他之前怎么威逼他给小如跪下都不肯,现在就这么毫不犹豫就跪在陆相挽面前,低头弯腰大哭。前后的反差太大,饶是凌夏浔也接受无能。

    三人多少都被吓到,不敢去打扰薄时漠哭嚎。他就朝着陆相挽的方向就这么跪着,直到哭嚎停止,嘴里哆哆嗦嗦说不出什么,终于安静下来。贺寂州才上前轻轻扶起他。

    他借着扶薄时漠的机会,这才站在陆相挽对面,看清楚陆相挽的脚底没有一块好肉,小腿四处都是微微皮开肉绽的伤痕,刚才下的雨洗去了流血,她身上穿的天蓝色裙子,颜色足够深,可还是见得着血迹。饶是见过薄时漠身上这副惨样,也觉得她脚底触目惊心。

    贺寂州的眸光从她脚底往上去看她的眸子,一双粉红的眼眶红肿,怕是刚才也哭惨了。

    为了爬这座山。

    她到底吃了多少苦。

    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能做到这个份上。

    贺寂州突然能对陆相挽改观了。

    他轻轻叹口气,转头去看靠在他肩上的薄时漠,薄时漠还微微睁着眼睛看着陆相挽。他好像也能理解薄时漠为什么要给她跪下。这份情谊。能做到的女人确实没几个。

    警局的直升机终于飞到这座山顶。

    “贺哥,我回来了。”

    白一开了直升机的门从里头跳下来。

    几架跟在后头的直升机上的警察也陆续从飞机上下来。

    “漠哥。”

    薄时漠奄奄一息的样子还是早点送去急救最好。贺寂州将人托付给他,嘱咐他将人先带上直升机,周围警察都站着,看来是还不敢动手。

    “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

    “凌氏股份现在都在陆相挽手里,她才是凌氏的老大,凌夏浔只不过越俎代庖而已,现在更是杀人未遂的囚犯。给我把人带回警察局,等候死刑。”

    警察之间低低私语。

    讨论的是陆相挽是凌氏董事长的事宜的真假。

    “还不快点。”

    贺寂州快没耐心了。

    “是。”

    几个警察上前作势要抓捕。

    荼拦在凌夏浔身前护着。

    “谁敢动?”

    “哈哈哈哈哈。”

    凌夏浔一边大笑,一边拨开她们从她们身后走出来。自愿伸出双手,警察看一眼贺寂州,贺寂州也没看明白凌夏浔怎么这么配合,但还是微微点头,示意警察把镣铐拷在他手上。

    几架直升机径直就回了警局。其余荼却没跟着那几架警局的直升机走,贺寂州站在山顶看着她们各自离开的身影皱紧眉头。事情是不是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他怎么觉得凌夏浔的眼神这么故弄玄虚。

    “贺哥,我们先带漠哥和太太去医院吧。”

    白一在直升机里叫唤他。

    贺寂州的眼神却还久久定在凌夏浔几架飞机各自的去向,他在猜那个方位或者有谁在。听到白一的话,慢慢转过头可低头拧眉还在想。

    “走吧。”

    算了。他不管了,反正等发生了再说。

    两人送薄时漠上了直升机,又去了隔壁山头接了陆相挽。到了医院,将两人双双都送进急救手术室。陆相挽打了麻醉,手术整整进行了四个小时。除了脚底的伤口太深已经涉及到神经之外,小腿部的大片伤口也存在感染和轻微骨折。身体各处几乎都有划伤,消毒和缝合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她麻醉醒来之后,得知薄时漠手术还没结束,就要了一架轮椅,一定要罗娜推着她到薄时漠的门口守着。她的两只脚都被支架和绷带束缚着,根本就动弹不得。贺寂州正坐在薄时漠门口守着,左右徘徊,担心不已。转头瞧见她这副样子,什么‘是她将薄时漠害到这副田地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口了。

    陆相挽要罗娜将她和轮椅贴墙放着就行。她时不时盯着手术室顶上‘手术中’三个字,要么就低着脑袋看自己绑着绷带直直伸着的腿,不去看贺寂州。贺寂州就在手术室门口左右徘徊,来来回回地走,两人不言不语了十几分钟。

    之后还是贺寂州神使鬼差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的长椅上。

    “不是我要坐在这的,是椅子就固定在这。”

    陆相挽还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腿,她现在脑子里都还是薄时漠突然朝自己跪下,和她终于爬到山顶,凌夏浔让开,她看见薄时漠跪在那的第一眼的画面,就跟两张照片似的轮流在她脑子里转,她一点没心思搭理贺寂州,无论他说什么,她应着就是了,不论怎么说,薄时漠现在躺在手术室里确实是因为她。

    “我知道。”

    她嗓音轻轻的。猫似的。

    两人又没话说。

    她腿上的绷带也太显眼,贺寂州没忍住又多看了两眼。

    “脚没事吧?”

    他问得很僵硬,眼睛却又敢盯着她的伸直的腿看。所以好像不是因为尴尬。

    陆相挽轻轻摇摇头。

    “没事。”

    贺寂州点点头。然后转回头,脑袋靠在墙上,他的眼睛盯着紧紧关着门的手术室,脑子里想的是凌夏浔那阵笑和眼神的事。

    “你倒是好心,允许凌夏浔单独关押在他苏林别墅的房间里。”

    刚才在直升机上的通话他都听见了,凌夏浔要求在苏林别墅监禁。陆相挽同意了。他就不懂了,可是凌夏浔直接把薄时漠害到这个地步。

    陆相挽知道贺寂州一定是又在觉得她和凌夏浔好,不顾薄时漠的付出还是在偏私凌夏浔。其实是她有不得不顾虑凌夏浔的苦衷。

    “我的女儿还在他手上。不管怎么样,得留有几分余地。”

    余光一点点橙黄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偏头往外看着不远处的窗户,确实能看见一点点黄昏,外面这个点应该是凌晨了。贺寂州看着手术室的眸子往下看着地面,又突然转过头来看着她。

    “女儿真是老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