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现在刚到晚上十点钟,距离朵儿所说的晚上十二点行动,还有一段时间,众人就下了房顶,只派了小铜锤和杏儿在房顶上留意着对面的动静,他们回到堂屋中等待着。
小铜锤乐得和杏儿俩人在房顶上,看星星看月亮。
众人进了堂屋,闲谈之时,老猫向大家讲了关于燕子门和燕子李三的故事。
老猫说道:
“俺老猫虽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贼,但俺的师父,却曾经是燕子门的传人。”
“燕子门,是大清乾隆年前,由济南城李清风创立的一个门派。李清风是一位侠盗,因身轻如燕,又排行老三,江湖人称燕子李三,他是第一代燕子李三。”
“燕子李三创立燕子门之后,就收了几个徒弟,传授给他们盗术,门派的宗旨是:替天行道,劫富济贫。”
“燕子门有一个规矩,只有本领最高的人,才能成为掌门人,掌门人,无论是否姓李,是否排行老三,都称为燕子李三。”
“所以,江湖上对燕子李三传得神乎其神,说他是长命百岁的异人,其实,这其间,已经换了好几个燕子李三了。”
“第二代燕子门的门人,门风尚正,以后历代燕子门的门人,虽然收徒曾严,但仍然不免良莠不齐,有劫富济贫的侠盗,也有只劫富不济贫的盗贼。”
老猫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
“不怕各位笑话,我的师父,就是只劫富不济贫的盗贼,后来更因触犯门规,被逐出师门,不得说自己是燕子门的传人。”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俺师父就是个劫富不济贫的盗贼,俺老猫当然也做不了侠盗,嘿嘿。”
一个红胡子和老猫的关系不错,平时笑闹习惯了,这时笑道:
“老猫你的嘴巴够严的,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是燕子门的传人,失敬失敬。不过,就算你没传承到燕子门劫富济贫的宗旨,但怎么也没传承到燕子门的绝技?只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一个小盗贼而已。”
老猫苦笑道:
“这可怪不得我,是俺那师父没传给我好的绝活,当然,这也怪不得俺师父,因为他糊涂了,记不起来以前学过的绝活,说话颠三倒四,我只能凭着自己的悟性,学到一丢丢的盗术。”
“我以前就是个不入流的小偷,什么绝活也没有,因为没有技术活,好几次差点被逮住。”
“有一天,我看到几个人在打一个乞丐,边打边骂,原来那个乞丐也是个小偷,偷东西的时候被逮住了。我见那乞丐被打得很惨,又想到大家都是小偷,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就救了那个乞丐。”
“乞丐的脑子不好,糊里糊涂,但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他清醒的时候,就教给我一些盗术,还把他的故事说给我听,我这才知道,原来他是燕子门的人。”
“俺师父和燕子李三,还有那个鬼手赌王,虽然不是同一个师父,但也算是同门,他们的师父,是一个老师教的师兄弟,他们算是二辈师兄弟。”
红胡子问道:
“你师父犯了什么门规?为什么被逐出师门?”
老猫苦笑道:
“这就怪俺师父自己不争气了。据他自己说,他在师门的时候,盗术之高,不比现在的燕子李三马伯驹差,也不比鬼手赌王差,他是很有资格成为掌门,成为燕子李三的。”
“不过,俺师父年轻的时候,颇为风流,喜欢上了济南城的一个窖姐儿。那窖姐儿不是一般的窖姐儿,是专门服务达官贵人,富商巨贾的高级窖姐儿,每接待一次客人,都价格不菲,抵得上普通百姓一年的薪水了。”
“俺师父为了讨窖姐儿的欢心,把自己盗来的钱财,全部送给了窖姐儿,压根就忘了师门的教诲。”
“师门的教诲,每盗一笔钱财,都要分出大部分救济穷人,自己只能留一小部分。俺师父是一小部分都不分出来用以救济穷人,全部送给了窖姐儿。”
九儿听到这里,冷哼一声,说道:
“见色忘义,难怪你师父被逐出师门。”
老猫苦笑道:
“九姑娘骂得是。不过,如果只是因为这事,俺师父也不会被逐出师门,最多被训斥几句,以后改正就是了。”
“俺师父被逐出师门,是因为触犯一条门规。”
“燕子门的门规众多,其中有一点,就是不得盗窃良善之家,也就是说,只要这家的名誉好,家门正,就算家财万贯,也不能盗窃这家,不然,轻则逐出师门,重则挑断手筋腿筋,再逐出师门。”
“这一天,俺师父又去找窖姐儿,窖姐儿告诉俺师父,她听人说,大明湖畔的陈子严,家中藏有一个珍宝,价值连城,希望俺师父能盗过来,送给她。”
“俺师父一听,颇感为难。因为那个陈子严,父亲在清朝为官,八国联军攻打北京的时候,陈子严的父亲力战殉国,不但被清廷追封,在民间也是很受敬仰。”
“陈子严在济南做过官,因不满上司的贪赃枉法,举报上司,虽然没斗过上司,被削职罢官,但在济南城,却很受百姓的拥戴。”
“当时,虽然济南城有传闻说陈子严的家中,有清廷赏赐给他家的珍宝,但由于济南城的大大小小的盗贼,都和燕子门有些反葛,燕子门的规矩是不盗良善,所以燕子门的人不敢动手,而外地来的盗贼,不敢轻易在燕子门的地盘上行窃,所以,一直没人敢盗窃陈子严家中。”
“俺师父是知道这些事的,所以他不敢盗窃陈子严的家。”
“但那窖姐儿却诱惑他,说她想要那个珍宝,是为了她和俺师父以后做打算,她准备从良了,从良之后,就和俺师父结为夫妻,把珍宝卖掉,一起过逍遥快乐的生活。”
“俺师父也是一时糊涂了,被美色蒙蔽了理智,竟然真的相信了窖姐儿的话,夜入陈子严家中,盗窃那个珍宝。”
“本来,以俺师父的能力,就算陈子严把珍宝藏得再严密,俺师父都可以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珍宝盗出来。”
“但是偏偏这一次,却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