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死活!你们受伤这么严重,也无法爆发高耀度神光,本主的经验值就可以碾压你们!”
“有道理啊!”已经冲到元星面前的丁成忽然一个急停,转身就撤。
“我去!”融图没料到丁成的骚操作,已经和元星短兵相接。
“临阵脱逃,你个王八蛋,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元星大怒。
“未必,你死了我说不定就能活。”
要和融图一起杀死元星是不可能的,他刚刚接近元星时已经感受到他的灵性压迫仍然很强烈,二打一的最终结果可能是两百俱伤,无论元星和融图谁伤肯定都没有他伤得重。
所以,执行原计划,借元星之手杀融图,再用融图之血祭邪器。
扛住已经受伤的元星攻击一会儿他还是能做到的,取血不必担心。
“想看鹬蚌相争从而渔翁得利,你小子坏得很,不过,算盘打到本主头上,你会死得很惨!”元星边战边说。
他打得很轻松从容。
“玛德,丁成快上啊!”融图发现根本不是元星的对手,才几招就发现支持不住了。
他想要逃,却无法摆脱,元星的神光仿佛有吸力,说起来,他还从没有和一个高于自己境界的道者对战过。
大道师,在沁源那就是一两人之下的存在,而那一两人他都认识,不会也不敢和他们发生龃龉。
“丁队,你这样不行啊,快点用邪器吧!”祖甲忽然大吼道。
丁成已经把可以使用邪器告诉了他们,只是没有说具体的催发方法,而是模糊地说催发条件很苛刻,基本使用不上。
可祖甲见众人危在旦夕,终于忍不住“提醒”丁成了。
正在战斗的俩人都一愣,邪器这两个字足以使他们全都紧张起来。
丁成则是在心里大骂“我草”,祖甲这厮典型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邪器,何来邪器,你有倒是给我啊!”他硬着头皮“质问”那个蠢货。
陈天恒已经气得想把斧子砸他头上了,不管如何,都不能提邪器二字啊,否则就是把自己置于死地。
周围的观众更是瞪大眼睛,觉得今天的戏越来越精彩了。
祖甲见众人的这个表情,知道失言,他犹豫片刻,粗着嗓子道:“对,我们就是有邪器的,你们俩最好自裁,不然被邪器攻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对,邪器就在他身上,你们去拿!”阮晴桦也要被气疯了,干脆直接黑他。
“哈哈哈哈!”元星一阵狂笑,“就凭你们也配拥有邪器,就算有了邪器你们还没用就先死了,不要玩这种咋咋唬唬的伎俩,等我杀了融图,一个个将你们碎尸万段!”
桃花扇再度展开,他和同样对他们嗤之以鼻的融图战在了一起。
丁成嘘了一口气,背上的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裳。
祖甲躺在那里,兀自觉得无奈好笑,说了实话没有引出麻烦,反而被当傻子。
正当他又想问丁成邪器的事时,陈天恒等人踉踉跄跄地走过来,把他围住了。
“诶你们……”
“少说话,丁成自有他的主张!”陈天恒凶狠的眼神终于让他住嘴了。
几招之后,融图终于顶不住了, 被元星的扇子划过脖子,双眼一瞪,瘫倒在地。
血液从他的断口汩汩流出,浸过了脸庞。
“死了,镇抚使司的亲卫统领死了!”有人喊道。
这是变相地在说元星其实离死也不远了,在沁源谁敢惹甚至杀镇抚使司的人,而且还是亲卫!
元星冰冷的眸子扫过人群,使得有些骚动的人群又安静下来。
就在他用眼神警告众人闭嘴完的片刻后,他看见丁成拿着一个黑盒子蹲在了融图的尸体旁。
“你在干什么?”他警惕却又随意道。
“催发邪器杀你啊!”丁成淡定道。
他知道元星不会相信,所以竟然从容为之。
“呵呵呵,行啊,我等你!”
嘴里这样说着,身体已经跃起,将锋利扇尖刺刺向对手。
他可没有时间和这个蝼蚁浪费,他还要去杀掉公主。
融图的血被滴在黑盒上一个怪兽面首上,那怪兽的脸瞬间变得活灵活现,嘴巴张开,伸出舌头舔舔了,发出声音道:“灵血甘美,噬之极乐,盒盖,开!”
黑盒的盖子飞了起来,一股煞气从里面喷涌而出,整个客栈的大厅都为之一暗。
元星生生止住了身体,落在地上,惊骇得盯着从盒子里飘起的一段白骨。
的确是一段白骨,细长,煞白,两头事骷髅头,骨身刻着一些丑陋凶恶的野兽图案,还有一排黑孔。
空气中已经弥漫着一股怪味,血腥、腐烂、潮湿等等等,总之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这种感觉丁成却很熟悉,这是深渊也即冥界的味道。
果然这邪门的邪器又和深渊扯上了关系。
人群中,有人已经瘫倒,身体上开始出现一块块黑色的死斑,有的人已经在往外跑,根本顾不得老者的存在。
老者则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不怒不喜,也不去阻止人们的逃跑。
元星已经相信这是邪器了,而且这种让他感到精神压抑内心恐慌的邪器绝对是灭主级—足以覆灭道主—的邪器!
他恨自己的骄傲大意,竟然让对手催发了邪器。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他的身形刚动,一声悲怆呜咽的笛声犹如惊龙腾空地般蹿到了他耳中,他身形一滞,脑袋嗡鸣,扑倒在地。
刺耳的笛声还在继续,元星捂着脑袋疯狂地打滚,他感觉脸上的血肉都在燃烧。
“啊!……”惨叫声响彻天地,他脸上的皮肤在逐渐地溃烂,头发一把一把地脱落,渐渐变成了一个秃顶
笛声不停,摄人心魄,溃烂的血肉变成腐烂的流体,一团团地溢下,头皮开始裂开,一块块掉落,头顶变得斑驳陆离。
“呕!”芍清素疯狂地呕吐,带起了周围连锁的呕吐反应。
有人则是转过头,不忍再看。
这就是邪器之所以被称为邪器的原因之一,太残忍血腥。
唯有那个老头拍手欢呼。
“好看,真好看,好久没有看到这么精彩的场面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对他产生了嫌恶。
丁成更是觉得,老头给他这把邪器就是要他表演杀人。
真不知这个变态的家伙到底什么来历!
虽然老者给了他杀器,让他杀了敌人,但他没有任何感激,谁知道这老者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眼看着这样情景之下,元星是无论如何活不下了,他便想收嘴停吹。
“丁成,够了!”这时,芍清素也有气无力地要求他停下,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她甚至想死!
可是丁成依旧没有停,笛声更加阴沉凄怆,对元星的伤害还在加剧。
他的脸与头顶都露出了森然白骨,甚至连脑浆都开始溢出。
芍清素强忍恶心,冲着丁成尖叫道:“够了,停下来,停下来!”
丁成想停,可是他觉得自己的灵性已经被笛子牢牢吸住,他无法收手,欲罢不能,他只能用眼神和芍清素和示意。
他的精神中泛起诸多邪念,挥之不去,他觉得自己和笛子融合得越来越紧,他好像要变成笛子的附属品了。
他也想解脱啊!
看着无动于衷继续吹笛的丁成,花月的奴精神几近奔溃,怒恨之火从心底升起。
“丁成,我看错了你,没想到你是这么邪恶的人,你去死吧!”
她挥舞着一对短刀,流着眼泪朝着杀过去。
丁成很无奈,急忙闪躲,而且他还得控制笛子的方向,不能把它朝着芍清素吹,所以躲得有些吃力。
“芍清素,你住手,我感觉丁成有些不对劲!”陈天恒看出了一些端倪,大声喊道。
元星的脑浆四溢,整个头颅几乎已经变成了骷髅。
尽管感觉极差,芍清素还是忍不住去看,结果就是愈加的憎恨丁成,耳朵也仿佛听不见陈天恒的看法,手上更是没停。
“哧!”“哧!”丁成的手臂中了两刀,鲜血流出,瞬间染红了衣服。
“芍清素,你听到没有!小桦,一起拦住芍清素,祖甲,上前看看丁成怎么回事!”
“我来拦住芍清素,你去看!”祖甲吓得直缩头。
“行!”
他们俩举起法兵,挡住了芍清素,齐心协力之下,很快制止住了这个发疯般的女人。
“丁成,你是不是失控了?”陈天恒站到他身边问道。
他举着斧子,也警惕地提防着。
丁成的眼睛通红,茫然地看着他,对他视而不见。
他可以肯定,丁成失控了。
“喂,醒醒,醒醒!”他绕到侧面,用斧子敲了几下他的脑袋。
修士的身体经过修炼变得坚硬异常,所以他的头硬得很,不用斧子他估计都没有感觉。
可是他依然持着笛子不放下。
“哈哈哈,好,不许停,继续、继续,看看,那骨头都开裂了。”老者手舞足蹈。
元星的头骨出现了裂缝,有部分地方出现了风化。
“头骨碎裂,就是道祖来了也无力回天,邪器一出,万劫不复,名副其实啊,哈哈哈,马上就要爆米花啦,爆米花啦!”
笛声在老者的狂笑中越来越紧促,头骨开裂的速度越来越快,终于在“嘭”地一声中炸为漫天飞舞的碎片,只给元星留下一具无头尸体。
这就是老者说的“爆米花”!
笛声骤然而止。
被杀对象已经失,邪器自然停住了进攻。
丁成眼眸中的红色褪去,眼睛很快恢复了灵动。
面前的惨景也让他骇然!
“丁成,你没事吧!”
陈天恒等人连忙上前询问。
他摇了摇头。
“杀人啦!有人用邪器杀人啦!”老者忽然大叫起来,转身就朝客栈门口跑去,边跑嘴里仍然喊个不停。
那些还清醒着观众见老者跑掉,统统作鸟兽散,眨眼间也跑得无影无踪。
“惨了,这个王八蛋到处乱喊,好像就怕没人知道我们使用了邪器一样!”祖甲破口大骂。
“你们还傻乎乎地站在这里干嘛,死了融图,镇抚使司肯定会把帐算你们头上,使用了邪器,沁源秘踪部肯定会派人来抓你们!杀了一个准道主,惹了哪里的麻烦还不知道!总之,无论哪一个,你们都死定了!”西客走出来道。
“该死,真是到哪里都没有活路!”祖甲懊恼万分。
“从原路返回,逃出沁源!”丁成道。
众人都点点头,他们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回到深渊。
眼下的情形,这里的确比深渊还危险。
“反正要走了,就使用空间道法,快速离去吧!”陈天恒道。
有邪器在手,倒也不怕西客知道他们的异常之处。
果然,西客露出了惊奇的目光。
“嗯……等等!”
丁成说着,走向元星的残尸,在他衣物里翻找起来。
“也对,杀了一个准道主,总不能白杀,或许能有收获呢……”祖甲在一旁解释道。
丁成摸了半天,只摸到一个小黑盒子,粗略看了一眼,盒盖上画了一双眼睛,诡异而神秘,使得他不禁哆嗦了一下。
“怎么有看邪器那种感觉,莫不是又是一件邪器?”丁成思忖片刻,没有太多时间去想,准备将之收入储物戒。
只是,戒指好像失灵了,收不进,他只好放入了衣服口袋。
“走吧,陈师兄!”
“走!”空中出现一个黑洞,将几人吸进后封闭起来。
西客眼睁睁地看着几人原地消失,更是瞪大眼睛。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笑着自言自语道:“恐怕想离开没有那么容易,城门的禁制早就开了吧,我就去路上等他们。”
他扛起狼牙棒,悠哉悠哉地走出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