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原本还在曹铄的屁股后面，眼瞅着曹铄冲了出去，他很想调转马头回去的。
可注意到曹铄快的，也仅仅只有第一步后，他立刻有学有样的这么做。
抄作业，他还是会抄的。
霹雳车？
这一战，曹铄并不打算用。
西凉军和黑山军，都还没有见识过霹雳车的威力，两者都只是合作，而不是诚心归顺。
纵然是盟友，还是要保持一点儿底牌的好。
如今的军阵也是如此，西凉军护住两翼，而虎豹骑则隐藏在军中，隐隐躲在西凉军的后方。
曹军前进的速度很快，但黑山军没有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位居在中间位置的他们，渐渐的越来越靠前。
虽然不至于成为最前排，但他们距离最前面，也仅仅只剩下了不到十个人的身位。
十几里地，双向奔赴的两军，每一方都只需要前进六七里地即可，也就是三公里多一点儿。
双方的弓箭手射出了第一波箭矢，这一波，袁军占据了优势。
袁军能够击溃白马义从，靠的就是先登死士的强弩，所以袁军的箭矢之阵，是诸侯之中最厉害的，颇有昔日强秦的箭阵风范。
但中间位置，已经成为了黑山军，虽然伤亡这边，曹铄这一方更多，但实际损失的曹军并不算多。
紧接着是第二波，第三波。
三波箭雨之后，双方的第一排士卒，已经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曹铄此时悄悄的到了中军的位置，这里已经升起了高台，方便曹铄坐在上面，俯视两方大军的厮杀情况。
看着不断倒地的曹军和袁军，曹铄的眉头紧皱在一起。
他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也不是因为见到死这么多人，而心里不舒服。
看着眼前这一幕，曹铄只是想到了一首诗。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原来有些诗不是夸张，而是写实。
这一战，不管胜利的是曹家还是袁家，死伤总人数至少会超过十万。
这十万人若是去修路的话，那每天能修多长的路？
就在曹铄心疼劳动力损失的时候，华佗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主公，袁军到时间了，可以下令发动总攻了！”
曹铄猛然惊醒，以手放在眉毛下，极目远眺。
虽然看不清楚远处袁军的脸，但可以看得出来，原本生龙活虎的袁军，有不少人忽然动作迟滞。
虽然普通曹军士卒并不知道主将下毒这件和品德挂不上半点儿关系的事儿，但战场上，对敌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小命儿的尊重。
一瞬间，原本还算势均力敌的双方，中间的主力，很快就被曹军杀进去了几十步！
曹铄对着旁边的传令兵，传令兵点了点头，立刻晃动手中的大旗。
“将军，中军发信号了！”
很快，诸多的将领，就收到了副将传来了消息。
他们回头看了眼，确定无误，又看了眼远处，注意到中军的曹军推进速度忽然加快，他们就知道，时机确实到了。
没有任何犹豫，他们立刻亲自领兵冲锋。
袁军之中，虽然也有文丑，蒋奇，淳于琼等一众猛将，但他们之中也大都感染了瘟疫。
自然，他们也都中毒了。
虽然指挥作战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运动，但一旦被曹军将领杀到身边，他们不想死，那就必须动起来。
很快，袁军的一众将领们，也明白了，为何麾下的士兵忽然间战斗力就下降的原因了。
“你们……卑鄙！”
文丑拼尽全力逼退了面前的曹休，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和鄙夷。
曹休耸耸肩膀，无所谓的说道：“你爱咋咋地，反正这事儿又不是我做的，你随便怎么说，与我无关，看刀！”
若是正常状态的文丑，曹休必定不是对手。
可现在的文丑，曹休感觉自己能一打三！
眼看着曹休又杀了过来，文丑不敢怠慢，慌忙召集亲兵阻拦曹休。
不过亲兵们和文丑同吃同住，还负担着文丑的安全和起居，文丑感染了，他们自然也跑不了。
自然，那一份带着毒的药汤，他们自然也都服用了。
勉强挡了曹休几下，就被曹休砍瓜切菜一般，嘎嘎乱杀。
这一刻，曹休感觉自己终于明白了，有万夫不当之勇是什么感受了。
这种在人群中跟疯狗一样到处乱窜，可偏生还能轻松斩杀敌人的感觉，是真的好爽啊！
下毒？
不道德？
毒是贾诩他们商量的，瘟疫是曹铄，贾诩安排的，和他曹休有什么关系？！
管他呢，杀就完了！
中军进展顺利，两侧的西凉铁骑对上草原骑兵，虽然也占据优势，可斩敌速度，就远不如中军的步卒速度了。
毕竟这十万草原骑兵都是从草原刚刚征召过来的，他们的战斗力虽然不高，但马背上的民族，不是说着玩儿的。
最为重要的是，他们可都没有感染瘟疫。
他们上马为兵，下马为民，面对西凉铁骑虽然不是对手，但也不至于和毒发的袁军士卒一样，可以让西凉铁骑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砍杀。
不过整体而言，曹军占据了战场上的绝对优势，袁尚想要翻身，除非他能学大魔导师秀儿一样，来一个陨石天降。
可惜，他不是秀儿。
所以，他没有办法成功。
站在高台上的曹铄，眼看优势很明显了，看了眼旁边的老毒物贾诩。
“文和先生，可以给上游的人发信号了。”
贾诩嘴角一扬，笑着拱手离开。
当贾诩离开后，曹铄大喝道：“传令，袁军大败，全军压上，斩杀袁尚或者活捉袁尚者，赏万金，封侯！”
几十个传令兵，立刻将曹铄的话传下。
一时间，袁尚成为了众矢之的。
袁尚刚想从高台上下来，就听到了远处的传令兵，再次传来了曹铄的话。
“身披金甲者是袁尚！”
袁尚慌忙将身上金甲脱掉，翻身上马。
又一声怒吼从后方传来：“戴金盔者是袁尚！”
袁尚慌忙将金盔摘下，让旁边的亲兵戴上。
袁尚刚坐好，传令兵的声音再次传来。
“带把儿的是袁尚！”
袁尚下意识的拔出佩剑，就要和岳不群学习，但忽然他反应了过来。
战场上都特么是带把儿的！
他怕个鸡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