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林忆疏还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
苏言紧跟着走进院子里,那些女人看见苏言,又是笑着对我说:“夫人的相公生得更是俊美,难怪有小公子那样的孩子,不像我家狗蛋,现在都还不成器。”
“啊?”我还懵着,并不知道苏言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
女人又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光站在门口算什么事。”
我被女人们推搡着进屋。男人们在院子里吃酒聊天,女人们在房间里唠家常。
璃歌道:“这身嫁衣是你家公子专门从京州带来的,你看看如何?”
“公子?”我有些懵:“他怎会给你准备嫁衣。”
“我和林毅离开京州时就有成亲的打算,那会你家公子特意来问过我,便叫人开始准备了。”璃歌道:“关于你的事,或者你身边人的事,他总是格外上心的。”
“原来这件嫁衣就是你夫君给璃歌娘子准备的啊。”几个女人笑着说道:“我们乡下人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料子,看来姑娘夫君与姑娘真是情深义厚。”
“不,他不是......”我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只能吞吐地说道:“他.....他只是我一个朋友而已。”
“说不定别人是未过门的,玉娘你这么说给姑娘说得不好意思了。”一个女人推了推那刚刚说话的女人道。
我解释不清索性懒得再说,只是问:“婚礼是在明日吗。”
“嗯。”
“你和三叔这么多年,也算是修得正果了。”我看着挂在衣架上的嫁衣,鲜艳如火,做工也是十分精致,几颗玉珠点缀在裙摆上,错落有致。今天大家伙来帮忙,夜里也都回家去了,毕竟第二天要忙的事情还有很多。
苏言和林忆疏他们一起回了客栈,璃歌将我留下来住在三叔家里。毕竟是多年的姐妹,这一晚上话顶顶是说不完的。夜里,璃歌为我整理了被褥,又拿了新枕头。
“好了好了,你这可把我当成什么了,这么伺候着。”我嬉笑着说道:“又不是宫里的娘娘,哪有这么娇贵。”
“那你可不就是娘娘。”璃歌拉着我的手坐到床铺上,轻轻抚摸着我的眉眼,心疼地说道:“我和林将军这么多年终于有个结果,你呢。侯爷也走了这么多年了,你后半辈子就想这么带着孩子一个人过?”
我愣了愣,将她的手攥进手里,无奈地说道:“我还能怎样呢。”
“你和……你和他……怎么样了。”璃歌道:“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未必没有情意,如今他遣散后宫,又无子嗣,小疏这样喜欢他,他也会对孩子一心一意的。”
我勉强笑着,也不想歌儿为我的这些事情操心:“你也别多想了,说不定他对我就没有这个意思,或者他以前对我有这个意思,现在没有了。总之他从未说过,若是哪一日告诉你是你误会了,那我一把年纪不是自己丢人吗。”
璃歌叹气,拉着我躺下,我们平躺在一起,窗外窸窸窣窣有蝉鸣,璃歌紧接着说道:“有些事情瞎想是没用的,你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也没必要打那些哑谜胡猜,若你真想知道个因果,就直接问他吧。”
璃歌拉着我的手继续说道:“今后我和你三叔大概一直在这住下了,恐怕我们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你若是需要我出主意或遇到什么难事了,尽管写信给我便可。”
“好,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拍拍她的手道:“歌儿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打算跟我家三叔生几个小堂弟小堂妹。”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璃歌难得脸红,钻到被子里。我也跟着钻进去,跟她嬉笑打闹了一会,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我和璃歌从被子里翻出来,我走到门口,隔着门问道:“是谁?”
“丫头,我。”
是三叔的声音。
“三叔,这个时候你来干什么。”我道:“不是新婚之前不能见面,不然会不吉利的。”
“我知道我知道。”三叔的语气有些着急,“丫头,你让歌儿来说说话,只是说话没事的,我……我不开门。”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看向璃歌:“你都听见了。”
璃歌穿上外套走到门前,“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我……我睡不着。”三叔的语气羞涩得像少年一般:“所以就……就来看看,你们屋子里的灯还是亮着的,所以就……”
“还没睡,不会打扰我们。”璃歌道:“林将军想说什么。”
“我……”
三叔吞吞吐吐的窝囊样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替他说话:“他是想说想你了。”
“丫头你……你……”
“别不好意思了,我走还不行嘛,你们聊,我睡了。”我回到床上,用被子将自己盖好,闭眼睡了。后面他们聊到多晚我也不知道,第二日一早一向早起的歌儿都赖了床,还是隔壁的娘子来叫我们,我们才匆忙起来。
“好了好了,昨晚你们姐妹见面聊了多久,这都多少时辰了,一会上花轿跨火盆撒果,各种各样的,岂不是误了吉时。”李娘子连忙将我们拉起来,一群人在歌儿的面前忙上忙下,又是贴花黄又是画胭脂。我对这方面的事情不擅长,只能在一旁看着。这次临行又没带什么婢女,时间赶紧,只能自己捣鼓捣鼓了。
歌儿弄好以后,外面催的厉害,她将我叫到跟前,看着我“素”的样子,道:“你瞧瞧,你这什么也不画的,要不我来帮帮你。”
“好了好了,再犹豫一下真要过了吉时了。”我道:“花轿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由于歌儿和三叔本就住在一起,所以这成亲的典仪自然也是做了一些改动。这花轿从他们的房子出发,围着小镇绕一圈,然后再回到这里,期间小镇上的街坊邻居都会来送行,排场也大。
我从屋子里走出来,就有不少孩童围上来要糖,原是一直等在门口要喜糖的孩子,李娘子早就嘱咐过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