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一行人很快来到了凤鸣宫,百里千鸿和百里烨已坐在大殿上等着他们。
“母太皇、皇兄我们来了!”一进大殿莫茉便笑着上前行礼着。
百里千鸿和蔼地伸手拉过莫茉,“你这孩子,叫你不要客气,又行什么礼,私下里我们不用讲究这些虚礼!”
几人坐下后,百里千鸿开口问道,“你们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莫茉和红菱都说准备的差不多了,南宫彻则说自己没什么东西,宁一他们已打点好,只有陆青鹤哼哼两声,“我说百里千鸿,你现在就把我身上的蛊解了吧,我明天就要和我徒儿他们回东洲了,你不解了这东西我怎么回去呢?”
百里千鸿按了按额角,沉默片刻,将殿里所有人都退了下去,只留下莫茉南宫彻一行人,思忖片刻才用坚定的口吻说道,“我想这蛊不用解了,因为我决定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陆青鹤一听震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千鸿,“你…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你不做你的太上皇了呀?”
百里千鸿站起身,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又一字一句说道,“陆青鹤!我说我以后跟定你了,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休想再扔下我!”
莫茉和红菱两人眼里一下燃烧起了熊熊八卦之火,莫茉早就猜测师父和义母之间肯定有故事,相对淡定些,而红菱刚喝到嘴里的茶水都忘了咽下去,震惊的合不拢嘴,茶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红菱赶紧用衣袖擦了擦,天啊,她好久没吃瓜了!
陆青鹤也站了起来,抓了抓头发,“百里千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跟在我身边是为了什么?现在我俩的岁数都不小了,还开什么玩笑!”
百里千鸿凄然一笑,“陆青鹤,正因为我们的岁数不小了,我才想余下的岁月和你在一起,我想为自己活一次,不去管江山社稷,家族繁兴,只想做回平常普通的人,陆青鹤,你就说你想不想让我在你身边?”
陆青鹤低头不语,背着手围着百里千鸿转悠了两圈,抬头看见百里烨,眼珠子转了转,“你这小子怎么不说话?你愿意你老娘离开吗?”
百里烨眼里有些恼怒,“你为什么就不能想想我母皇这么年都孤身一人,是为了什么?因为她一直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三十几年了都没有来找过她,她这辈子就这样蹉跎了大半生,难道你对她就真的没有一点情意吗?”
“我…”陆青鹤说不出话来,他也不清楚他对百里千鸿是怎样的情感,其实他在南越这几个月想走很容易,他口口声声说因为百里千鸿给他下了蛊,让他困于皇宫,可是只有他知道只要他想离开,这蛊是困不住他的,他这二十几年来和师兄在天仑山潜心修炼也不是白练的,他只不过不想看到她失落罢了。
百里烨站起身走到母亲的跟前,“母皇,你还不告诉他实情吗?还要一个人承受吗?这么多年他欠你那么多,他到现在还不能给你一个承诺!你还坚持想跟他走吗?”
百里千鸿深吸一口气,“不怪他,当年是我一厢情愿,执意要生下你,你是我生的,跟他没关系!”
“你们母子说的什么?我怎么不明白。”陆青鹤疑惑道,他欠百里千鸿什么了?还有什么生不生的,什么意思?
百里烨转头凝视着陆青鹤,面上带着些许失望,他沉声说道,“陆青鹤,哦不,其实我应该叫你一声父亲,我娘说我很像年轻时的你,你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怪不得我觉得你小子眼熟呢,原来像我以前…”陆青鹤笑呵呵的想说像以前的我,突然反应过来,“你…你刚刚叫什么?父亲!”
莫茉和红菱手里的密瓜一抖,掉在了地上,摔成几瓣,莫茉看了一眼南宫彻,这家伙竟然老神在在的喝着茶,仿佛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要不是他那亮晶晶的眼神出卖了他八卦的心,莫茉还真就相信了男人不爱八卦这句话。
陆青鹤看着百里千鸿,“这是真的?”陆青鹤的声音带着颤音,他心里激动呀,怎么一不小心就有这么大个儿子呢!
百里千鸿点点头,“他确实是你儿子,当年我告诉你我生了个儿子,可你听后却转身离去,从此多年没有你的消息!”
陆青鹤有些心虚,难道当年有误会?“我能不生气吗,我好不容易说服我师父让他答应我娶你,可当我兴冲冲地跑来找你,你却抱着一个孩子,说是你生的,我…我以为你另嫁他人连孩子都生了,我能不伤心吗……”陆青鹤带有一丝委屈地说道。
莫茉和红菱无语的望着天,天啊,这真是她们的师父\/师祖吗!连南宫都悄悄地抚额,有些人果然凭实力单身一辈子的。
他要去问问他的老光棍师父,当年是不是也有什么神奇地故事,神一样的操作,他怕这两师兄天天只知道学医学武给学傻了,连儿子孙子都有了却孤身一人,南宫彻为师父担忧。
百里千鸿怒极反笑,“我儿子不是我生的,难道是别人生的吗?还没听我说完你就跑得无影无踪了,我以为是你不想要这个儿子,不愿对我们母子负责,从此我也懒得再找你!”
众人沉默,一个小小的误会却让这两人分离了三十几年,不知是不是造化弄人。
百里烨痛惜地看着母亲,又痛声开口对陆青鹤道,“可我母亲这三十几年来,却从未忘记过你,小时候母亲陪我睡觉时,睡梦中经常叫你的名字,那时我就知道我的父亲叫陆青鹤!”
“那陆爷爷就是我们的亲爷爷吗?”悠悠聪明,一下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她父皇的父亲不就是她爷爷吗?
旭旭则跳下椅子,兴奋地抱着陆青鹤的腿,“爷爷!我终有爷爷了,还是个很厉害的爷爷!”
陆青鹤一把抱起旭旭,“原来真是爷爷的乖孙子啊!”
陆青鹤高兴地合不拢嘴,他不光白得一个好大儿,还有两个孙子孙女呢?
百里千鸿含泪看着这一幕,这几十年的委屈在心底好像就此烟消云散,原来自己苦苦等候的不过就是一个答案,一个结果,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
莫茉为师父一家子团聚高兴,真好!师父也有了家人多了几个亲人了。
百里烨的眼里终于带上了笑意,他从小就从母亲口中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母亲会骄傲地告诉他父亲的传奇事迹,他是崇拜父亲的,却也怨恨父亲多年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如今误会消除,他心里的怨气也散了去。
陆青鹤抱着旭旭举高高,放下旭旭又摸摸悠悠地脑袋,傻笑道,“呵呵,我也有孙孙喽!”
“那师父要不要留在南越陪师娘陪家人?我们先回东洲?”莫茉笑道,很自然地改口叫了师娘。
陆青鹤忙摇头,“不行,我还是要回东洲的,我在东洲习惯了,哼,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想要师父了?”
莫茉赶紧伸出两根手指头发誓,“师父,你不要冤枉徒儿我了,我可是说了要一辈子给师父养老的,我发誓,无论怎样我都会管师父一辈子!嘿嘿……”
百里千鸿不干了,吃醋道“你管你师父,不管你义母了吗?”
莫茉忙站起身,拉着百里千鸿的手,“管、管、管!你不但是我义母,还是我师娘,我能不管吗?你和师父我都管的!”
百里烨打趣道,“那我这个哥哥呢,不知妹妹管不管?”
莫茉嘿嘿一笑,“皇兄是皇上,应该管我才是,以后我混不下去了,就来你这里蹭吃蹭喝!”
百里千鸿戳了戳莫茉的额头,笑骂道:“你这个滑头!”
百里烨敛去笑意,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对陆青鹤正色问道,“你…你还没给我母亲一个答复呢,你到底要不要她留在你身边!”百里烨终究“父亲”两个字还是叫不出口。
所有人都静静看陆青鹤,等待他的回答,百里千鸿抓住莫茉的手不由紧了紧,莫茉反握着她的手,让义母安心,她相信师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陆青鹤清了清嗓子,像是不在意地说道,“随你吧,不过你要把我体内的蛊解了,以后…以后绝不能偷偷给我下蛊!”
陆青鹤说的云淡风轻,可有心人却发现他耳根子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