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聚事殿大厅,刘在按照地图上的方向,骑着葫芦法器飞上了天。
在空中飞行时,每当刘在遇到炼气期的修士,双方都会不自觉地互相拉开距离,没有一点攀谈的意思;而遇到筑基期的修士,刘在则会停下葫芦,目送对方远去。
虽然葫芦法器的飞行速度很慢,但这反而让刘在有机会更好地观察宗门的情况。
起初,刘在还能注意到宗门大阵核心区域内有不少修士洞府,但飞出宗门大阵后,修士洞府的数量明显减少了。
灵气的浓郁程度也开始变少。
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刘在发现修士的踪迹变得越来越稀少。
而且沿途只有少数几个洞府隐藏在群山之中,刘在推测这些修士应该与自己一样,也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接着,刘在又飞行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记的芒阳山清风洞所在区域。
这里位于芒阳山山脉的北面,清一色的树木,看起来非常单调,几乎没有人烟。
只有一些鸟兽的叫声,虽然是青阳宗的管辖范围,但更像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原始山林。
刘在到达时正好是中午时分,他根据地图放开神识开始寻找清风洞。
他从空中俯瞰着低矮的群山,发现这里山峰连绵起伏,形状大致相同,这让他一时间感到有些困惑。
刘在自言自语道:“它在哪呢?”
在日落时分,经过一番辛苦的寻找,刘在终于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清风洞洞府。
那是在丝娟地图上标注的一个点,标点旁边还有“清风洞”三个蝇头小字。
然而,陈副门主当时拿出的地图上并没有这个清风洞标记,这让刘在当时还心生疑惑。
刘在猜测可能是因为清风洞过于无名,因此没能入青阳宗制图修士的法眼。
清风洞的入口被茂密的树林遮掩着,洞府外面长满了厚厚的杂草。
如果不是刘在注意到一只小兔子从杂草中钻出,他可能到现在都找不到这个地方。
刘在感叹道:“这个人真会挑选洞府啊!”
他落下了飞行中的葫芦,站在了清风洞前一个不大的平台上。
他环顾四周良久,嘴角微微上扬。
刘在低声说:“如果没有三色旗,这里估计也很难被人发现。”
他踩过杂草,推开洞府石门,石门已尘封千年,忽然一阵灰尘吹过。
“阿—嚏!”
刘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随即,他一挥袖,凭空生起一阵风,将灰尘吹散。
走进山洞五六步后,刘在发现里面的房间已经被修砌成一个规整的四方形,完全看不出原本是山洞的痕迹。
“这里真是一处别有洞天的好地方!”
室内陈设极其简约,仅有石床、石桌和石椅。
但却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
地面和石壁上铺着光滑的石板,但由于长时间缺乏清扫,地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墙角处也布满了蛛网,显得有些凌乱。
房顶有三个孔洞,它们与外面森林相通,此时正有微风徐徐吹入,带来一丝凉意。
刘在四处观察了许久,对这个洞府颇为满意。
有了清风洞,他也算是在修仙界有了自己的安身立命之地。
随后,刘在将清风洞外的杂草进行了简单的清理,开辟出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小路。
接着,他将三色阵旗按照要求布置在清风洞口,形成一个透明的幻术法阵。
“这样一来,洞口就更难被发现了。”刘在满意地低声说道。
这时,之前跑出去的兔子又跑了回来,完全无视了三色旗形成的法阵。
“怎么连一只兔子都挡不住,这也太没用了!”刘在略带不满地说道,“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换一个更强大的法阵。”
刘在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有个这样的邻居也挺好,至少可以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刘在经过一番精心打扫,清风洞内外变得焕然一新,恢复了八、九成原来的样子。
洞口上方,清风洞三个金色大字也显露了出来。
在这期间,刘在在石床下发现了一本名为《清风杂记》的书籍。
它被一层厚厚的灰尘覆盖着,刘在掸去灰尘后,简单翻阅了一下。
他发现这本书的内容五花八门。
刘在初步判断,那个劫道独眼大汉身上的储物袋的主人,很可能是名叫李清风的人。
清风杂记中没有提及李清风的修为,但可以肯定的是,李清风一定是个天才。
因为清风杂记中记载的遮灵术是他的独创。
遮灵术的玄妙不太像是炼气期修士能够创造出来的,然而几千年前他的储物袋却出现在独眼大汉手中,这确实令人费解。
或许这与归一宗的灭亡有关。
吴道人笔记和清风杂记都没有记载关于归一宗灭亡的详细信息,这使得刘在想要了解这一事件变得更加困难。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刘在仔细研读了清风杂记,并把它与吴道人笔记进行了细致的对比。
刘在发现吴道人笔记的内容更为详实,记录了吴道人一生中普普通通的经历。
他所了解的事物,以及他所见过的人和走过的地方,风格相当朴实。
尽管在时间跨度和精彩程度上不及清风杂记,但它提供了一些清风杂记中没有的细节。
相比之下,清风杂记对人和事的描述较为简略,只做了简单的提及。
对于一些物品和过往事件,它也只是简单地提到了名字,而没有提供详细的解释,这使得刘在感到困惑,摸不着头脑。
清风杂记记录的时间跨度很大,包含了许多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内容似乎是东拼西凑的大杂烩,类似于李清风对各种书籍的梗概总结。
因此,刘在对这本杂记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
不过,清风杂记中提到了一物,引起了刘在的注意。
刘在取出在蛟洲城青衣观得到的那枚金蛋。
清风杂记记载,金蛋来自上界羽族中疾风骤雨一脉的白霎族,小灵界的灵气过于稀薄,无法孵化白霎。
不过,人族可以将金蛋白霎族的血液提炼出来,经过炼化后,获得其部分能力。
比如,漫天化雨的雨遁之术。
只是提炼和炼化过程比较缓慢,但与获得的遁术相比,一切都是值得的。
好在《清风杂记》上记载了这种方法,让刘有些期待。
这一天。
刘在全神贯注地提炼着金蛋中的白霎精血。
根据清风杂记的记载,整个提炼过程极为缓慢。尽管已经过去多日,刘在才刚刚提炼出一滴。
然而,最终获得的“白霎精血”却是少之又少。
忽然想起黄罡师叔的嘱咐,刘在意识到,他应该抽时间去一趟青木堂。
刘在从黄罡师叔的话语中明显感受到,青阳宗的每一个堂口似乎比宗门还要重要。
那正是每一个青阳宗修士的身份象征。
不久之后,刘在收起金蛋,骑着葫芦离开了清风洞,朝青阳宗核心区域行去。
又经过两天两夜的飞行,刘在来到了新人训练营地,见到了黄罡师叔。
黄罡师叔对刘在的到来表示很是欢迎。
刘在向黄罡师叔询问了一些关于青木堂的简单情况。
半日过后。
告别了黄罡师叔后,刘在见到了五爷、冯晓仙和宛希三人正在场地练功。
他走上前去,微笑着问道:“五爷,葫芦骑得如何了?”
“已经熟练很久了。”五爷回答道。
“我之前还以为你有飞行法器,已经早就会飞了。”刘在回想起飞舟之上的五爷时说道。
“说实话,我最初有点恐高和头晕,不过现在已经被黄师叔矫正过来了。如果刘兄不信,我可以飞给你看。”五爷说着放出了他的葫芦准备起飞。
“行行行…五爷算了吧,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好好练吧,我就要去青木堂了。”刘在制止了五爷的举动说道。
“刘兄,你还没去过青木堂吗?我们都已经去过了。”五爷惊讶地问道。
“哈哈哈,我之前有点事耽误了,现在不就要去了吗?”刘其实把这事给忘了,但他不好意思说,于是含糊地说道。
“我还以为刘兄是专门来看我的呢!”五爷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的,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不过五爷看开新人训练营地伙食不错啊,你这又胖了一圈。”刘在打趣道。
“哈哈哈……五爷又自作多情了吧,刘道友和你很熟吗?”冯晓仙调侃道。
“冯道友,你哪里懂啊?我可是和刘兄一起下过地的。”五爷又对刘在说道:“刘兄想回来吗?黄师叔说季化已经完成了两个任务,赚了不少任务点和灵石。不知道刘兄你完成了多少任务啊?任务难不难?以后有机会带我一起。”
冯晓仙疑惑地问道:“五爷,你所说的‘一起下过地’是什么意思?”
五爷回答冯晓仙道,“哦,意思是说我们一起下地干过农活,也算是给陌老前辈活动,活动筋骨了。”
“噢,原来如此啊!”冯晓仙恍然道。
刘在则想了想五爷的话,捏了捏鼻子,尴尬地笑道:“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做过一个任务!”
“好呀,刘兄。黄师叔让你们去做任务,感情你都去玩了啊?”五爷羡慕嫉妒地说。
……
青木堂,作为三大派别中的一支,坐落于青阳宗三大高峰之一的青木峰半腰。
这座三层阁楼,无论从远处眺望还是近处细看,都散发出一股神秘而古朴的气息,令人心生敬畏。
“站住!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一名高大威猛的守卫挡在刚从葫芦上跳下来的刘在面前,他迅速查探出刘在只是炼气期大圆满的修为,语气冰冷地发问。
刘在听到守卫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但刘在从黄罡口中得知,这位守卫名叫彭虎,是筑基期中期的修士。
他看到彭虎师叔,立刻恭敬地抱拳道:“彭师叔,我是黄罡师叔引荐的刘在,新加入的散修。”
“原来是你啊,是黄罡最近带的那两位炼气期大圆满的散修之一,对吧?”魁梧的守卫立刻明白了。
“正是师侄刘在。”
刘在心里想:季化那家伙已经来过了吗?动作还挺快的!
“好的,跟我进来吧。”守卫领着刘在走向青木堂的三层。
三层内的布置庄重肃穆,木椅上坐着一位干瘦的老者。
他鹤发童颜,气度非凡,双目炯炯有神。
不用猜,这位金丹初期的修士,就是黄罡口中提到的青木堂臧竞存堂主。
他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家伙。
“臧师叔,另外一个人已经到了。”彭虎恭敬地向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汇报。
老者说道:“嗯,你们刚才的谈话我不小心听到了。彭师侄,你先下去吧。”
“遵命。”彭虎应声退下。
臧师伯转过身来,对刘在说道:“刘在,对吧?”
刘在点点头,回答:“是的,师伯。”
臧师伯端详了刘在一番,看到他身高八尺,身穿青阳宗的蓝白袍服,腰间挂着宗门令牌,面色白皙,褐色瞳孔上幽光内敛。
臧师伯点了点头:“嗯,有修仙者的风范。你愿意加入青木堂吗?”
刘在回答:“是的,散修弟子刘在愿意加入青木堂。”
臧师伯将刘在登记入册,并赠予一枚稍小的“木”字令牌。
刘在好奇地问道:“师伯,这个‘木’字令牌有什么用途吗?”
老者解释道:“木字令牌是青木堂的独有信物。你可以凭此参加我们青木堂内部的交易会,或者接受任务,用它来换取灵石或法器。”
老者又补充道:“鉴于你已达到炼气巅峰,当前最重要的是筑基。据我所知,两年后试炼之地的云海洞将开启。你回去做好准备,届时若有杰出贡献,不论是宗门还是青木堂都会赠你一枚筑基丹。毕竟,筑基之后才是真正步入大道的开始啊。”
臧师伯的话音刚落,刘在心中泛起涟漪,似乎勾起了某些记忆。
他默默思考:是同一个地方吗?的确很巧。
随后,他接过令牌,向臧师伯道别,走下了阁楼的第三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