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鱼心里很清楚,其他的事情或许可以编造。
但三人联手偷袭三鼎宗灵石矿的事,除了宗门高层,只有他们三人知晓。
确定李清风就是刘在,云鱼放下了搁在储物袋上的手,“刘兄,你的化形功法真是高明,我竟然一点都没认出你来。不过,我很好奇,刘兄为何不在宗门内防御外敌,反而跑到这么远的北海镇来?害得我差点和血灵会的邪修联手杀人夺宝。”
“云兄,过奖了。那不过是一个小法术。”刘在不愿提及化形诀,而是真假参半地说道:“云兄,想必你也听说了,十鬼门已经沦陷,五国盟的势力如日中天,大有彻底吞并大焱国之势。由于我多次立下战功,堂主为保我性命,便让我暂时离开宗门。我经过深思熟虑,认为黑渊是较为安全的地方,因此选择来此,没想到差点被云兄算计。”
“哦!原来如此。我刚好也是族长让我偷袭完灵石矿后就不要再回宗门。如今看来,刘兄你和我都是被宗门‘清除’的人啊!哈哈…”云鱼开怀大笑,庆祝自己无形中躲过一劫。
刘在见云鱼如此,他同样笑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云兄,关于我之前的提议,你答应和我一起对付血灵会?”
“那是自然。刘兄,以我们两人的实力,应该足以一举消灭除葛教主之外的血灵会所有人。血灵会这些年来作恶多端,积累了大量的灵石。只要我们能成功清除血灵会,所获得的灵石将会非常可观。但是,血灵会的葛教主已经达到了假丹期,这可能会给我们行动带来一些麻烦。”云鱼慎重地分析道,只是说到葛教主时,他也直皱眉。
刘在问道:“云兄,为何你们之前选择在进入黑渊三层时才对我动手,而不是在前两层?或者是小镇之外。黑渊三层不是很危险?”
“据说古妖族传送阵是当年葛教主不惧身死,闯入黑渊三层时,无意中在一座隐蔽的古妖族洞府发现。他目前修炼的功法正是无目族功法的一小部分,不过这套功法在黑渊第三层能发挥出更大的威力,并且能够躲避无目族的追查。而在第一、二层,功法的威力发挥会有所欠缺,在黑渊外面更是几乎减半。但是进入黑渊第四、五层如果遇到高阶无目族,则必死无疑。”云鱼解释道。
刘在点头,然后说道:“这么说,我们在黑渊外面对付他,反而是最好的选择了?”
“确实如此,但只有你我二人恐怕还是稍显不足。血灵会除了葛教主,还有几名筑基期修士和一些炼气期修士。”云鱼说完,陷入沉思,似乎在考虑对策。
刘在想起酒楼于老者对血灵会的评价,于是说道:“血灵会作恶多端,已经引起了一些修士的反感。依我之见,我们可以设法联合一些同道,共同前往血灵会的老巢。”
见云鱼有些犯难,刘在接着说道:“之前在喝酒时,我遇到了两位来自修仙家族的人。我或许可以尝试去拉拢他们,只要我们能提供足够的利益,他们应该愿意一同前往。”
刘在回想起之前的情形,认为这两人或许值得拉拢。
“刘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了一个人,他或许能够助我们一臂之力。”
“好啊!既然如此,我们不如现在分头行动,尽快将事情安排好。以免夜长梦多。”
之后,两人相继离开了海船客栈。
刘在恢复成李清风的模样后,来到了北海镇一处隐蔽的地点。
他随即放出穿山甲傀儡,待它们全部潜入地下后,他闭上双眼,耐心等待。
大约过了半天时间,一只穿山甲终于在一处名为“北海赌坊”的地方发现了于姓老者和崔姓中年人。
刘在睁开眼睛,站起身,随后放出的穿山甲纷纷回到他身边,被他一一收回。
半刻钟后,刘在步入北海赌坊,径直走向于姓老者和崔姓中年人所在的桌子。
“买大,买小,下注开始!”随着掷骰子的彪形大汉一声吆喝,他放下了骰盅。
“我押十两银子买大。”一干瘦青年爽快地将一块十两的银子拍在“大”字的圈内。
崔姓中年人豪气地掷出二十两银子,说道:“我买小。”
随后将银子扔进了“小”字的圈内。
接着,又有七八人纷纷下注,各有不同的赌注。
刘在在一旁观察,心中起疑:崔姓中年人难道是在欺负不懂行的凡人吗?他深知,即便骰盅的手法再高超,也逃不过筑基修士的神识探查。
彪形大汉见众人下注完毕,猛地掀开骰盅,结果显示为四四五,他得意地大笑起来:“大!”
崔姓中年人见状叹了口气,遗憾地对身旁的于姓老者说:“哎,又输了。”
于姓老者低声对崔姓中年人传音道:“崔老弟,那个骰盅有问题。我刚才用神识探查,明明是一二三,可他一掀开,就变成了四四五!”
崔姓中年人同样感到困惑,他轻轻传音回应:“是啊,我也探查到了一二三。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尽管刘在刚才没有特意用神识探查骰盅,但他的神识远超于二人,因此,他清晰地截听到了于姓老者和崔姓中年人的传音对话。
刘在紧盯着骰盅,心中琢磨:“这其中必有蹊跷,骰盅肯定有问题。”
彪形大汉分完钱后,再次摇晃起骰盅,然后将其稳稳地放在桌子上。
就在此时,刘在悄然释放一缕神识,探查骰盅内部的情况。
他初步发现骰盅内的股子是二二一。
然而,当他施展迷谷之眼时,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股子竟然变成了六五四。
刘在心头猛地一颤,“竟然又是天通商盟!”
这一次,刘在打算吃个哑巴亏,于是他拿出十两银子,毫不犹豫地押在了“小”字上,并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压小,这次压小肯定能赢。”
于老者见状,觉得说话之人声音有些耳熟,于是仔细打量了刘在几眼,发现正是喝酒碰到的那个散修,随后笑道:“兄弟,你压小,那我就压大吧。”
“你知道什么?我甚至能猜到里面是一二二。”刘在不屑地笑了笑,显得颇为自信。
彪形大汉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不悦道:“这位兄弟,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在赌钱,输了你能赔得起吗?”
刘在见大汉如此认真,意识到自己可能过于张扬了,于是尴尬地一笑,解释道:“哦,我都是瞎猜的,你们可别真信我。万一输了,我可真赔不起。”
崔姓中年人似乎有些固执,毫不犹豫地又在“小”上押了二十两银子,并坚定地对刘在说道:“兄弟,我信你。”
刘在内心一阵无奈,暗想:“你信谁不好,偏偏信我?我其实知道里面是四五六,但我哪敢押啊,这一押,我的命都可能搭进去!”
“开牌!是四五六,大!”彪形大汉得意地大笑起来,指着刘在说道:“我就说不能信他的吧!”
崔姓中年人面色阴沉,显然已经失去了继续赌博的兴趣,他站起身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不玩了,总是输,没意思。”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赌桌,与于老者离开了赌坊。
见到崔姓中年人二人离开,刘在也默默地起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跟随其后离开了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