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匠]……拉格沃克?夏尔?米哈伊尔……原来,这才是[钟表匠]先生真正的名字吗?”
在听完加拉赫的介绍之后,知更鸟的视线已经全然的集中在了安乐椅上这位早已没有了任何声息的老人身上。
寂静的月光之下,老人安详的沉睡在那里,一身蓝紫色与白色绒毛相间的衣服如同一床棉被般,轻轻的覆盖在米哈伊尔的身上。
“是啊,米哈伊尔,这才是他真正的名字。而所谓的[钟表匠],则只是一个代号罢了。”
乘着知更鸟的话语,加拉赫忍不住微微感叹道:“我多么希望……匹诺康尼的人们所记住的名字会是米哈伊尔,而并非是[钟表匠]这个听上去让人心生敬畏的代号呀。”
是的,正如加拉赫所言,相比之[钟表匠]这个看上去有些高高在上称号,他更希望匹诺康尼之人能够记住‘米哈伊尔’这个名字,让这位最初的‘无名客’的名字,可以永远的,世世代代的流传下去。
“米哈伊尔先生……”
听闻加拉赫所言,我们的这个知更鸟有些沉默了,默默的注视着安乐上的老人,少女的眼中闪过一抹愧疚之色,这并非是出于怜悯,而是出于怀念与敬佩,是对这位‘无名客’的追忆,同样也是对于[匹诺康尼之父]的怀念。
默默的伫立在原地,望着米哈伊尔的遗体沉默良久,似乎是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诉说着些什么。
“加拉赫先生,我想问一下,米哈伊尔先生手中的这个梦泡……啊,当然,如果加拉赫不方便说的话,那也是没有问题的。”
在静静缅怀了片刻之后,知更鸟的眼眸中微微流转过一抹流光,最终,少女的眼神落在了米哈伊尔手中那枚由最为纯洁的忆质所汇聚而成的梦泡上。
原本,知更鸟完全是可以通过命途之力对米哈伊尔手中的梦泡进行窥探的,然而,出于对这位老人的尊敬,少女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你是说这个呀,告诉你也无妨,你可以将它理解为米哈伊尔的遗物。”
见知更鸟并没有私下里使用命途之力窥探,而是选择礼貌的向自己提问后。我们的加拉赫先生暗自点了点头,微微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开口补充道。
“这是米哈伊尔留给他的无名客同伴们的遗物,或者说,这就是外界所正在广为流传的——[钟表匠]的遗产。”
“这便是[钟表匠]的遗产?!”
在确认了眼前之物的身份之后,少女的话语也是忍不住提高了一个八度,语气中尽是惊讶之意。
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钟表匠]的遗产可谓是在匹诺康尼上传说的神乎其神的,无数的逐梦客、野心家纷纷相拥而至,只为争夺这一意义不明的财产‘遗产’。
“加拉赫先生,你就这样……就这样将‘遗产’的事情告诉我,难道就不怕……”
知更鸟看了一眼米哈伊尔手中的梦泡,又抬头看了一眼双臂抱胸,正默默闭目养神的邋遢大叔,少女有些欲言又止的开口道。
知更鸟的意思已经十分明确了,从立场上来讲,无论怎么说,自己也是‘家族’的人,而米哈伊尔手中的这枚梦泡,则是留给无名客的遗产。
少女有些想不通,为何加拉赫会如此放心的将有关于梦泡的事情告诉自己,难道她就不害怕自己偷偷的将这枚‘遗产’给偷走吗?
“你会吗?”
“哎?”
也许是猜测出了知更鸟心中的疑惑,正闭目养神的加拉赫忽然张开了眼睛,一双看上去疲惫却又深邃的眸子静静的与少女对视着。
“我不会……”
知更鸟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不就得了?”
加拉赫摊了摊手,随后只见他上前两步,来到了米哈伊尔的身前。
“老伙计,你的帽子歪了……”
这位头发乱糟糟的邋遢大叔伸出他那粗糙的手掌,轻轻的为米哈伊尔整了整他那有些歪掉的帽子,随后,他又站起身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老人手中的梦泡。
“其实这件东西,对于家族来说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就像是巡海游侠的子弹一样,对于巡海游侠之外的人来说同样也是一文不值。”
“这枚梦泡中所遗留的‘遗产’,只有同为无名客的人才可以解读,即便是我……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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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的视线重新转移回白日梦大酒店中,只见云凡的房间中,那幻化为花火模样的阿哈此刻又重新变回了原型,变回了那张看上去滑稽无比的红色小丑面具。
而我们花火大人的本尊,此刻则是一脸郁闷的坐在云凡的身旁,与小丑面具大眼对小眼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一大一小,一人一面具就这样相对峙着,终于,我们的云凡先生也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好了好了,我说你们两位,咱们何至于此呀?”
见此一幕,原本还在装模作样阅读着图书的黑发少年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干脆出声劝解道。
拜托拜托,像这个样子他可是很尴尬的,你说说这算什么事呀?原本不应该是自己在调戏花火,然后阿哈这家伙硬生生的掺了一脚吗?怎么现在自己反而成了劝架的了?
“哼!”
听闻云凡所言,我们的花火小姐忍不住撇了撇嘴,随后轻哼一声,向着少年的身边靠了靠。
“我才没有生气呢……”
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