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冒雨追凶
作者:金沙拍云崖   玄幻:剑酒一江湖最新章节     
    麻子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只得低首细赏茶碗。
    诶,别说,这茶碗怪精致得咧。瓷若白玉,瓷花素雅写意,寥寥几笔竹石跃然于上,细瞅见一只寒鸟藏在竹叶缝隙间,别生情趣,怪好看,真好看。
    “行了行了,别装模作样藏首藏尾的当鹌鹑了,你这孩子也不是啥可安生的主,莽得很啊你!”山长尤可为阴里阳气的说道。
    “山长教谕的是。”麻子放稳茶碗,猛地立身道。
    “坐坐,别一会坐一会站的,晃得眼晕。”山长摆手示意。
    “听说你还有匪号?麻子?张少侠?”
    “不敢不敢,都是同院的诸位乱捧胡言。”麻子低首赧色。
    “切。。。拘谨作甚,老夫也年轻过。执剑闯天涯,游玩江湖嘛,结交四方好友,再寻上几位红颜知己,坐船划水啦,浪打浪啦,那生活,那叫一个字,美呀。”山长摇头晃脑,捋须念叨着。
    “那时你敢出门浪?你那座师就敢打瘸你这第三条腿。”卫师面无表情的冷声道。
    “你?哼!不与你一般见识,肤浅庸俗。”山长正回忆过往呢骤然被打断,不禁皱眉反击。
    “牧之啊,你能不顾万里之遥,从桦南翻山越岭一路风餐雨露来到陇西游学,求学之心可嘉,胆气魄力不凡。听卫老头儿说,连武道也是年轻人中拔尖的?文武双全啊,好人才呀。”山长眉头舒展,笑颜道。
    “山长卫师谬赞了,微薄之力难以启齿。”
    “诶,年轻人啊,就该张扬些。年少轻狂嘛,正常得很,切莫妄自菲薄。卫老头冷脸性子极少夸人,既然这么猛夸人,那定有这本事儿。不知这牌子敢不敢接啊?”山长从袖中摸出一块木牌,笑吟吟的看着麻子。
    麻子还未探身细看清呢,就被山长“调皮”的用衣袖一把盖住。
    “这孩童失踪大案,想必你也琢磨出些味道来了,但露出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你剿灭的那匪窝连个窝都不算。好男儿当一身正气,顶天立地,敢不敢往下查下去?”山长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兴奋”麻子的正义感呢。
    殊不知麻子早感知到袖子下那块木牌到底是啥名堂了,正面微雕学宫图徽,反面则是学宫行走。
    儿豁。。。嘶。。。好大的排面。
    当麻子散发感知,细细欣赏木牌时,一旁的卫师端茶碗饮茶,察觉到几丝异常,瞥了一眼麻子,嘴角微微翘起,“不予理睬”。
    喝茶,尤可为别的不提也罢,这一手泡茶手艺,可是绝了,香,桂馥兰香啊。
    麻子知晓木牌后,大胆打断唾沫四溅正鼓劲儿的山长,“小子无才,固所愿尔,赴汤蹈火,在所。。。”
    “行行行,别啥汤啥火的。这副牌子仅仅是道护身符罢了,你须行事谨慎,先暗查细究,切勿打草惊蛇。待时机成熟后,我会让当地官府边军配合你的,争取一网打尽。”山长将木牌推至麻子面前,谆谆教导。
    “明白,山长。”
    “先去吧。”山长饮了一口送客茶。
    “山长卫师饮茶,小子告退。”麻子将学宫令揣入怀中,躬身礼罢转身离去。
    “你觉得这小子会听我方才讲的话吗?”山长目送麻子背影远去,反问道。
    “不会。”卫师言简意赅。
    “唉,是啊,不会。都是有想法的年轻人,怎么会听一糟老头子的废话连篇呢?能千里迢迢来陇西边郡游学,胆识够肥,就是不知本事够大不?见言见行,仁德本善,乃璞玉也,稍加雕琢必成大器,可别逞勇折了。”山长眼神远远神情颓然。
    “够机灵。”卫师惜字如金。
    “是啊,够机灵,够机灵好啊。哼!魔门那几个老不死的,自己怕死,推出来几个瓜孙儿来试探。麻蛋,臭爪子敢伸出来就敢给他剁咯。”山长滋着牙花儿哼道。
    “鼠辈是怕死,但小心后山,那山洞里可翻出来的是来不及用的羊皮啊。”
    “羊皮?他们竟还敢?此等遭天谴的化羊邪术炼吧!看他们那几个老王八有几个脑袋够砍。那个炼邪丹的丹青子还没死透呢,给那几个老不死的一个熊胆试试,兴风作浪?老夫定教他们跪着直喊爷爷。”山长威风抖起,滋滋满口茶,十分满意手中的香茶,芳香馥郁。
    学宫,大魏只有一个,那就是大魏京都平京西郊香台山的平京学宫。
    平京学宫既是大魏官办的官学国学,又是诸多学子梦寐以求的读书圣地。天下巨才,学宫占大半,诸地文士以能到学宫求学半载为荣,大儒以到学宫讲学为殊荣。
    学宫行走的牌子不多,寥寥几人而已,因权限特殊,凭此牌能随意调动驻军一卫五百步卒行伍,骑军两队一百精锐。可惜麻子不清楚这里的门道儿,真以为这是护身符,喊救命用的。
    可山长以为远道而来的小“机灵”该知道这呢,这是常识啊。谁知道麻子在赤城书院时,也是个只会低首读书的学霸,从不参加各类宴请,哪知道这类“常识”啊。
    回到寮舍后,麻子翻出藏好的赤虎溪泉二剑,犹豫片刻,只取赤虎,换了一身紧身短打,外罩文士青袍,叫上狗子,骑马来到老地方。
    他相信狗子的鼻子,踏浪非一般的獒犬,循迹还能找到些什么。
    这里的气候很怪诶,在山洞里转悠完,又在山周围来回转悠的麻子抬头看天,春雨淅沥沥。
    “谁?”麻子淋雨后,正准备回山洞躲雨,想着再翻翻洞里旧物,比如偏僻洞室的那几张羊皮呢,忽然眼角瞥见竹林侧一黑影掠过。
    呼啸一声黑子,疾步上前追,狗子早先一步追敌咯。突然麻子放慢速度,让狗子歇歇气,这黑影定是那歹人,放长线钓大鱼。
    莫慌。
    麻子还令狗子在雨幕中乱跑,装作跟丢人的假象。他相信,那道黑影定藏在竹林某处盯看,他假意跟着狗子跑偏来到另一处歇息。
    黑影藏在竹林暗处淋雨达一炷香之久,才动手离去,半个时辰后,麻子跟着狗子来到黑影藏身的竹丛窝察看。
    雨下得更大了,这里的春雨下得跟老家夏雨般啪啪打脸,麻子有些想家了。转念想到,那些可怜的稚童可能是被一包甜食拐走,还有可能是走在小巷被掳走的,他们更想家,更想爹妈。
    麻子紧了紧拳头,既然书院山长作后盾,张少侠我就掀翻这天试试。
    出竹林,跟狗子,穿林跃涧,来到山里,再往前走不方便了,麻子将黑子藏好。
    一路循迹马粪马蹄印迹来到一处农庄,很小的农庄,十多户的庄子有一圈矮墙围护,许是防兽的。
    “哭!哭!就知道踏马的哭!”几声怒斥还夹杂殴打声和女人惨叫声。
    “呜呜呜,放过我家娃子,他还小,我家就这一根独苗。”女人凄惨的哭喊道。
    啪地一声,一大耳刮子把哭闹的妇人打得嘴角流血,壮汉扭身低声来到一长相阴戾的年轻男子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