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原榭看他的样子不太高兴,便知道翟玉卿没有听他的话。“你跟翟玉卿说了什么?”
“叫他回寨子里去看看,玉梨前段时间满世界找他。”孔令玄叹了口气,“这两个人,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
原榭笑道:“你这个大当家的,是既当爹,又当娘呀。”
孔令玄听到原榭跟他开玩笑,便也肆意起来,他将原榭推到走廊的柱子上,随后欺身压上来,右手捏着原榭的脸调戏道:“我还给你当丈夫。”
原榭忍不住笑得更加放肆了。
孔令玄低头封住了他的唇,后者的笑声一下子消失了。他不安分的手也放肆地再原榭的腰上摸来摸去,还轻轻地捏了一下原榭的大腿。
“混蛋!”原榭笑着骂了一句,原本想推开孔令玄的身体,但是看到背后有人过来,竟然是赵庭芳和孙大发,赶紧抱住了孔令玄,继续与对方接吻。
等赵庭芳和孙大发离开之后,原榭这才推开孔令玄:“你看到那两个人了吗?”
孔令玄抬手擦了一下对方的唇:“看到了。赵庭芳和孙大发。”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原榭心里纳闷道。
“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孔令玄搂着原榭的肩膀慢慢走过去,在赵庭芳和孙大发的门口附近停下来,观察,里面随后走进了两个身材婀娜的姑娘。
等房门关上之后,两人走到门口,贴着大门听了一会儿,里面传出来阵阵筝声和嬉笑声,没有说什么话。
“孙大哥,我们来玩酒令吧!”
“行啊,兰茵,你来主持酒令。谁输了谁喝酒!”孙大发说道。
“好啊!咱们今夜不醉不归!”
接着就传来了行酒令的声音。
门外,原榭和孔令玄远远地看到有龟奴过来送酒菜,赶紧离开。回到二楼的屋子中,沈乘风已经正在用冰敷脸上的伤:“你们两个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们打探到了一些消息。”原榭说道。
“什么消息?”
“四季海棠的地下,有一座神秘的地宫,里面不知道在做什么勾当。”原榭说道。
“这里……底下……有地宫?”沈乘风有些不信,“我在十里醉春风开了五六年的酒馆,还不知道这边什么时候挖过地宫。如果是真的,我一定要去亲眼见识见识!”沈乘风一下子来了兴趣。
“今天晚上,还是让令玄去探探路,你就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去抓唱歌的人。”原榭说道。
“谁告诉你们这些消息?可靠吗?”沈乘风问道。
“可靠,你认识的人,翟玉卿。”孔令玄说道。
“咝……”沈乘风倒吸了一口凉气,“翟玉卿在这里?倒也是符合他那个风流书生的外号!他在这里卖身还是卖艺啊?”
沈乘风说话从来不怕得罪人。不过,这一问,倒是让孔令玄的脸色有些难堪。
原榭说道:“卖字画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堂堂平乐寨的二当家,为什么要在四季海棠卖字画?难道你们寨子现在很穷了吗?”沈乘风问道。
“他喜欢这里。”原榭说道。
“他的话可信度高吗?”沈乘风问道。
孔令玄冷冷道:“比你可靠。”
“孔大当家的,我虽然是个真小人,但是他那种伪君子可比我这种真小人要可怕!我是怕你们两个被人忽悠了。到时候了,打草惊蛇,可就难查了。而且,我跟你们可是利益相关的,我还指望你们查出四季海棠当年大火的真相呢!”
沈乘风的一番话,让原榭和孔令玄都陷入了沉思当中,沈乘风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也确实有几分道理,为什么翟玉卿愿意掺和进来?为什么他在四季海棠这么久,都没有透露里面的情况?还是说,他一直在等愿意查四季海棠的人?
“不管怎么说,翟玉卿都没有理由要欺骗我们。”孔令玄说道,“还是今晚去探探路才知道事情的真假。”
原榭心头升起一丝不安,他抓住孔令玄的手说道:“要是地宫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一定不要轻举妄动,立刻回来。千万不要冒险。”
“你放心,我会注意的。”孔令玄陷入了沉思。
门外一楼传来了热烈的琵琶声,戏台子上的表演渐渐趋近尾声了,所有人哦度沉浸在四季海棠的醉生梦死之中,没有人发觉,危险正在渐渐降临。
*
到了子夜时分,更夫打梆子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外面的音乐声已经渐渐停息下来,再过半个时辰,很多人就要入睡了。
原榭和孔令玄、沈乘风在屋子里静坐,大家都盯着桌面的蜡烛,看着蜡烛慢慢变短,蜡泪在桌面上结成了一个红色的石头底座。
半个时辰之后,外面的蜡烛烧尽,人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中。整个四季海棠像一座空城一样,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当中。
孔令玄从屋子里出来,立即纵身跃下一楼,他像一根羽毛一样轻轻落地,沿着墙根慢慢行走。绕过戏台子后,他来到了戏台子的后面,里面是一个放杂物的地方。穿过厨房,他来到了后门。
按照翟玉卿的说法,后门的右边放着一堆柴草,柴草的下面就是进入地宫的门。
孔令玄立即搬开上面的柴草,看到了地面上盖着一块木板。他掀开木板,里面是一丛向下的台阶。孔令玄从台阶走下去,台阶很长,四周都是黑漆漆的墙壁,还有不少渗出水来。
四季海棠本来就在清水河的岸边,地宫靠近水,墙壁渗水也是正常的。
大约走了一百来阶,狭小的甬道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地宫的正厅大约有三间屋子合在一起大小,里面放着很多的木架子,木架子上挂着做好的宣纸。
他靠近宣纸,伸手摸了一下,是“美人皮”。他继续往里面走,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另一间密室。
这里的空气充满了血腥味。
他站在密室门口,脚底下似踩到了什么东西似的,黏糊糊的,他抬起鞋底一看,竟然是一滩快要干涸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