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明看了看占流,一身的戾气,看着确实不像好人。
看看沈泉,像个管事的,也不太像个好人。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锦衣华服,翩翩公子,举手投足之间像极了读书人,说句温润如玉丝毫不过分。
沈志明默默地往旁边站了站,离两人远了点,用行动在说自己跟他们两个不是一路人。
占流注意到他的小动作,翻了个白眼,他们三人中,明明沈志明最不像好人,明明就是个大老粗,非要学那些文人,搞得猥琐又像坏人。
占流也往旁边站了站,离沈志明远了些。
一下子变成站在了中间的沈泉:“……”
沈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位是皇上的族人,真正的皇亲国戚,另一位是皇上看重的羽卫军,反倒是他,只是个管事的,这两位他都不能指责。
沈泉默默叹了口气,再次上前敲门,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迟迟没人开门。
占流指了指院子的旁边,道:“刚才我听到开门声了,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几个小孩应该从后门偷跑了。”
“几个小孩?屋子里还有小孩?”沈志明惊讶。
占流点了点头。
沈志明转身去了后面,果然看到了打开的房门,门敞开着,却不见人影。
“那现在怎么办?”沈志明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是返回城里还是在冯家村落脚?”
占流沉吟了一会儿,道:“去村里打听,这位冯柏杉老爷到底为人如何,今晚先留宿,明天再找人。”
沈志明和沈泉都没有意见,于是找了村长,从村长的口中知道了冯家的事。
三人关起门来,开始议论。
“也就是说,冯柏杉不想管岳家的事,所以躲起来了?”沈志明若有所思。
“要是村里人说的都是真的,姜家的事确实不能管,就算是亲人之间,有些事是不能帮的。”沈泉感慨。
占流看了他们,道:“咱们要先找到冯老爷,表明身份,这才是我们此次来的目的,圣命不可违。”
占流不关心那些琐事,只想尽快把冯柏杉带去京城,向沈青云复命。
翌日
三人再次找到了冯家几个孩子,占流二话不说,直接抽出刀,把刀架在冯晨的脖子上,“你爹在哪?”
冯晨毕竟是个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刀架在脖子上,就算是成年人,也会吓到。
“大哥,你快说啊。”冯牧柔吓得肝肝俱裂。
沈志明拍了拍占流的手,埋怨道:“你啊,这么冲动干什么,他们都还是孩子呢,别吓唬孩子。”
沈志明把冯晨从占流手中解救出来,唱起了红脸,道:“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朝廷的人,你爹应该往京城送过信,你知道吗?”
冯晨闵紧嘴巴,并没有回答他,送信的事确实知道,那段时间爹脸上的期盼之色他看得清楚清楚。
沈志明见他还是这副戒备的模样,柔声道:“当今圣上,与你爹是好友,我们这次来晋阳府,是奉圣明而来,接冯柏杉老爷入京。”
占流哼了一声,道:“如果我们是坏人,一声令下,官兵出动,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人杀了,我们之所以好言好语,还不明显吗,小孩,你最好说实话,要是耽误了正事,你负不起责。”
冯晨看向了占流,丝毫不惧他的目光,开口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冯晨不敢大意,万一这些是歹人,冲着姜家的产业而来,要是把爹的行踪暴露了,那才是真的灭顶之灾。
只要爹还是安全的,这些歹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沈志明见占流又有生怒,挡在他面前,小声道:“息怒,息怒,他们可是冯柏杉老爷的孩子,要是以后去了京城,咱们说不定还要见面,伤了和气,以后如何相处。”
占流哪里不明白,皇上这次让他们接人回京,摆明了要任用冯柏杉,以后自己说不定还要叫冯柏杉一声大人。
沈志明见占流收敛了一些,这才道:“难怪阿肯看中你,看来你还是听得进去好话。”
占流:“……”
沈志明露出了一个笑容,对冯晨道:“你不信我们,信县令吗?”
龙群县的县令陈伶,冯晨当然信,于是点了点头。
沈志明一拍手,“那就得了,咱们去县城,找到县令,让他跟你解释,这样可以吗?”
冯晨继续点了点头。
三个时辰之后,县衙里。
县令陈伶看到沈志明他们拿出的东西之后,直接跪下行礼。
占流一挥手,不耐烦道:“你跟他说清楚,我们此来是为了接冯老爷入京,切不可耽误。”
陈伶连忙应是。
陈伶把冯晨叫到了一旁,耐心的解释了一会儿,还说明了沈志明三人的身份,这才打消了冯晨的疑虑。
“我带你们去找我爹。”
陈伶大喜,立即叫了几个衙役,让他们随冯晨一起去接冯柏杉。
占流道:“本将军随你们一起。”
沈志明连连点头,“我也去,我们奉命而来,自然要亲自见到冯柏杉老爷。”
陈伶也想跟着一起去,一路上可以和上官们套套近乎,刷一刷存在感,将来升迁调任能在京城那边留点印象,说不定还有机遇调去京城。
一行人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姜老爷。
姜老爷求见陈伶,陈伶是个人精,知道姜老爷为什么事而来,所以避而不见。
姜老爷一直在外面守着,刚才就看到冯晨他们几个进了衙门,身边还跟着一群陌生人,怕出事,所有躲起来了。
这下看到冯晨好端端的出来了,就连县令都在一旁,还对冯晨的态度特别好,一下子冲了出来,想要把自己儿子救出来。
“陈大人,草民可算是见到你了。”
陈伶看到姜老爷,不想搭理他,可以想到他是冯柏杉的岳父,于是把他扶了起来。
“姜老爷,你这是作何?”
姜老爷没想到县令对他如此热情,一把抓住他的手,言辞恳切:“青天大老远明鉴,我儿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