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喘着粗气躲过了一击后咬着牙看向面前怪异的恶鬼,额前的红色印记越发的清晰。
“甘露寺小姐!你还好吗?”
衣摆有些被腐蚀的甘露寺站起身,握着软剑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左颈部粉色心型的斑纹的作用下,蜜璃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有些泛红“没事,炭治郎。”
“两只臭虫罢了,实在是不想和你们打下去了。”浑身通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有紫色鱼鳍的玉壶盘绕在树上,发出诡异的怪笑。
\\\"呐呐,你现在应该已经感受到手臂麻木了吧。\\\"长在眼眶上的嘴巴开合间还喷吐着口水,粘腻又有些恶心。
甘露寺眉毛一横脚尖点地直直的朝着对方冲了出去,娇喝了一声,“麻不麻,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恋之呼吸,三之型,恋猫时雨!”
“轰!”
下一瞬玉壶缩在场地的树木像是被什么东西碾断一般。
“真是惊人的力量,好像比刚才更强了些。”甩着舌头的玉壶从另一侧的罐子里探出了身,瞪大了嘴角的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奇。
“但是……”话音未落,一股鱼腥气从甘露寺身后直直的朝着她袭去。
“小心!甘露寺小姐!”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泛着红光的软剑在瞬间拉直,单手背过身去直直的在身后挽了个剑花,”恋之呼吸,陆之型,猫足恋风!”
刀尖的回旋斩击在接触到喷薄而出的黏鱼时,刹那间被割裂开来。身体再次扭转正对着喷薄的黏鱼毫不间断的攻击着,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空气墙。
黏鱼的残渣碎屑伴随着血液在半空中飘落。
玉壶嘴角勾起,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来吧,让我的宝贝的血液浸湿你的身体,在接触到血液的瞬间,你的皮肤便会逐渐的腐烂。
炭治郎鼻尖一顿察觉到了一丝不同,连忙朝着那个位置奔去,“甘露寺小姐!小心!”
但是黏鱼还在丝毫不断的朝着甘露寺喷薄而出,对方手中的日轮刀挥舞出了残影,显然蜜璃也听到了炭治郎的呼声,但是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分心再去使用新的招式。
血液沾染到皮肤上发出滋滋声,甘露寺咬紧牙关手中速度加快,直到彻底砍杀了最后一条黏鱼的时候正要往后撤,但是那些血液好似被她吸引,居然违背了定律直直的朝着他飘来。
握紧日轮刀的手再次颤抖着,手腕上的皮肤青青紫紫,并且还在逐渐腐蚀,那是在抵抗血鬼术时被血液波及到的情况。
现在的她完全挥不动日轮刀了。
淡绿色的眸子中铺天盖地的血液与碎块呈现在甘露寺蜜璃眼前。
“火之神神乐!圆舞一闪!”炭治郎脚尖后撤,将力量汇聚于后脚,像撕裂空气的雷鸣一样,高速接近甘露寺身侧后直接变换了手中的 招式,使用“圆舞”发动进攻,瞬间剿灭了大半飞溅下来的血液与黏鱼的尸体残渣。
“啊!!”一声痛呼从身侧传来,炭治郎扭头望去,只见甘露寺捂着半边脸颊朝后退去,握着刀的那只手手已经被腐蚀的坑坑洼洼,因为疼痛早已支撑不住应声掉落在地。
虽然炭治郎及时赶到,但是依旧有血液来不及消灭,接触到甘露寺蜜璃的皮肤时发出一阵滋滋声。
“哈哈哈哈!得到无惨大人赐血的我实力更上一层,哪是你们这些愚蠢的臭虫三两下应付的,真是痴人说梦!”已经成为完全体的玉壶卷着树干大声嗤笑着。
甘露寺因为中毒而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着,脸颊的刺痛让她不得不抬起一只手捂着,混杂着疼痛的血水与汗水,让甘露寺咬牙皱起了眉。
“欸……”炭治郎看着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的甘露寺蜜璃,愣神一瞬转而怒视着玉壶。“你这家伙!!”
炭治郎胸腔愤怒直冲心头,握着刀柄的手更加的紧了些,刀刃逐渐有变红的趋势。
“哦?”玉壶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异状 ,眯了眯眼眸伸出一只手指直直的指向了炭治郎。
“死吧。”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玉壶露出绿色嘴唇下的牙齿,像是已经看到了胜利一般。
水草纹的壶中突然蜂拥冲出一只只能喷射尖针的金鱼。金鱼吐出的尖针密密麻麻的朝着炭治郎和甘露寺袭去。
泛着寒光的尖刺在炭治郎的目光中逐渐变得更加清晰。
他感觉到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脑海逐渐变得透明,眼前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触觉,感官在这一瞬间被放大了数百倍,炭治郎瞳孔猛缩,现在的他居然能够清楚的看见玉壶肺部起伏以及血管的流动与收缩。
不止如此,对方抬手释放血鬼术的动作在他的眼中也逐渐变得缓慢了许多,像是……按下了慢放按键。
原本正在抬手召唤血鬼术的玉壶忽然察觉到了危险,场地上的气息忽然消失了一道,但是抬眼看去对方却依旧矗立在原地。
这是怎么回事??!
“砰砰砰!”场上被射出的尖锐利刺被炭治郎一一接下。
“火之神神乐!壹之型 ,圆舞烈日红镜!”
“糟糕!”玉壶愣神了一瞬,刚想继续抬手变换血鬼术,却只觉身后一股热浪袭来。
……
善逸绷紧了脸颊运转着呼吸法全力朝着桃山前进。
回想起刚刚啾太郎所说的话,爷爷怎么会切腹!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啾啾!”啾太郎站在善逸的肩膀上扑闪着翅膀也略显焦急,但是依旧在安抚着善逸。
“砰!”桃山顶端的木门被猛地踹开。
“爷爷!!?”善逸着急的朝着屋内望去,看着安然无恙坐在床上的桑岛慈悟郎忍不住扑到了对方的怀里,眼眶凝结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爷爷!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你居然要去死!?”
“善逸……”听到对方这么说桑岛慈悟郎鼻头一酸,抬手温柔的抚摸着善逸毛茸茸的头顶。
“你的师兄,狯岳,狯岳他……”桑岛慈悟郎直到现在依旧有些不可置信,“他堕落为鬼了。”
桑岛慈悟郎叹息的说出这残忍的真相,原本他是想等自己戴罪死去后用信件告知这个小弟子的,这样或许也没那么痛苦。
“什么?……”沾满泪珠的面庞从桑岛慈悟郎怀中探出,眼神带着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是不是听错了,师兄他……”
……
一旁的千诺无奈的抱臂坐在了一侧看着爷孙俩,她也着实没想到,原本是要邀请前任鸣柱出山为了最后的决战做准备,但是刚刚来到山顶就看到了这个老头拿刀扎进腹部的场景,惊得她直接用上了闪现,在腹部的血液还未流出来几滴的时候便把刀刃夺了过来止住了血液。
“干什么!别拦我!”桑岛慈悟郎显然完全没有料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桃山并且救下了自己,气连来人是谁都没看清连忙怒吼着。
“为什么?”千诺皱眉扬起手中的刀刃防止对方抢到。
桑岛慈悟郎这才看清面前的人是谁,有些焦虑的挠了挠脸颊,“原来是灵柱啊……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为什么要切腹?”千诺没有管对方想要岔开话题。
桑岛慈悟郎眼看瞒不过去,脸色有些涨红,带着愤怒,又带着一丝痛心,“我的大弟子,狯岳,堕落为鬼了……”
狯岳?
千诺听到对方的讲述,按照鬼杀队队规,手下弟子堕落为鬼,师傅要承担连带责任,切腹谢罪。
什么狗屁队规,狯岳堕落为鬼,关他师傅什么事。
千诺看着面前的小老头伤心的模样,朝着桌前走去。
“你要干什么?”桑岛慈悟郎不明白千诺的做法,他只想好好做个了结。
“写信,给主公大人。”千诺铺开纸张挑选了一支笔,“我在之前的战斗中曾经看到狯岳让队友挡刀害的剑士断臂退役之事并未上报,若是你这样不知情者都要连带,那么我也有罪。”
桑岛慈悟郎张了张嘴连忙制止着千诺,“这完全就不是一码事!”
“我是他的师父!是我看错了他导致他入队后做了错事!是我教导问题,与灵柱无关!”
但是无论桑岛慈悟郎怎么劝说,千诺依旧要写这封信,不过在最后末尾却偷偷请求主公废除这道规则。
桑岛慈悟郎气的不行,却拿千诺没办法,急的在屋内拄着拐棍团团转。
“桑岛先生,先坐会,我已经让送鸦传信给善逸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到了。”千诺擅自给自己倒了杯茶,他觉得这件事主公即使同同意了,最终还是要有人说服他,或许善逸就可以。
“你!”桑岛慈悟郎手指指向千诺嘴唇颤抖的朝后倒去。
千诺闪身扶住对方将桑岛先生放到了床上,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老头,也太倔了……
不用这种方法真的有些束手无策。
过了没多久帕奎塔便带着主公的信件到达了。
现在正处在关键时期,鬼主公大人也明白,不可能在让无辜的,为了鬼杀队奉献的老人们受到这种待遇,安慰的话语沾满了半页纸,到最后提出了废除这条规矩,改成了视情况而定。
“呼……”千诺长舒了口气,等到桑岛醒来后看到这封信沉默了半响才接受了这次的结果。
……
善逸出门时,千诺能感受到对方有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但是仔细看却和往日没什么很大的不同。
“爷爷,那我继续去参加强化特训了。”这是善逸第一次积极的提出要回去训练,桑岛慈悟郎柔和了眉眼让善逸赶快归队。
“去吧去吧。”桑岛慈悟郎挥了挥手,望着远去的善逸忍不住再次叫住了对方。
“善逸。”
即将走远的身影晃了晃扭过了头。
“你是我的骄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