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那种吗,只要碰上了家里人的事,那就家人最大,其他任何事都往后排,家人绝对是对的,什么都是别人的错!”青枫啃着包子,在一旁插了一句。
众人听到这明显口音不对的,看了她一眼,散了。
青枫看着四散的人,无语了,眼巴巴的看向谈解放,“这是什么意思?”
“你口音暴露了你外地人的事实,人家不想搭理你。”
【我普通话虽然没一级,好歹也是个二甲,口音很明显吗?】“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惹他们了?”
谈解放给了青枫一个很明显的眼神。
“哼!”青枫磨牙,“算了,老娘不跟他们一般见识,走,咱先去那什么民政办公室,别传着传着,元哥变成个大渣男了。”
“渣男?”
“字面很难理解?”
“那到不。”谈解放表示非常好理解,“我知道在哪,你跟我来吧。”
于是三人迅速到了本街道的民政办,见到了正在提交资料的元国安和默默流泪的萧蛾。
“你们怎么过来了?我这可能还需要一阵,你们可以到处逛逛,老谈也来了不少次北京了,让他带着就行。”元国安没想到他们几个会过来,不是很希望他们因为他的事情耽误事。
“外头八卦……八个以上的人在说你闲话呢,说不好现在整条街道都知道了。”青枫觉得还是待这好,一则是为了近距离吃瓜,二则怕别人看萧蛾多哭几回都说元国安的不是。
“别人爱说就让人说吧,我问心无愧就行。”
“流言可是把无形的刀,别不当回事!”多少被闲言碎语逼死的人。
看着青枫一脸严肃,元国安有点好笑,但也不再叫他们走,静静的坐到民政办主任的对面,听他继续劝自己不要离婚。
“情况我也基本了解了,人家疼惜家人,妹妹来了,私下里补贴点这是正常的,你作为男人,怎么就不能放过呢!”青枫听着办公室主任在那劝着。元国安只是默默的又签了一张纸,递给他。
青枫明显看到办公室主任脸色不太自然。
“元老师,我前后说了这么多,你都听了吗?”
似乎是已经全部签好了字,元国安将钢笔的笔帽盖好,把笔插进自己胸口的衣兜,这才抬眼看向办公室主任:“裘主任,你所谓的了解,是听她们俩哭诉时一齐对我的抨击,还是安慰她们一定会让我打消主意的承诺,还是不由分说就数落我不是的判定?”
青枫看到裘主任脸色已经从不自然成功过渡到脸绿了。
“元国安同志,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萧蛾同志风雨同舟这么多年了,哪能说离就离。这么多年,萧蛾同志忍受着旁人的闲言碎语,恶意中伤,都没有将你的难言之隐说出去。还帮你操持家务,带大养子。现在孩子大了,你就准备一脚踹开糟糠妻,你要是敢这么做,我绝对会帮忙写信去你学校,我要问问学校,一个如此道德败坏的人,是怎么能在大学任教的。”
“我,道德败坏?”元国安看着慷慨激昂的裘主任,又看向一旁流泪的萧蛾,“我是真的没想到,你挺能的。我倒是想听听,我有什么难言之隐,需要你忍着中伤,忍着闲言碎语也不愿意说出去的。”
萧蛾只是捂着脸,继续流泪。
一旁的萧雪看不下去,她就站在旁边,她姐不小心说出口的话她可听的一清二楚!“我姐这么多年没孩子,都是你的问题,她帮你瞒了十年,被人笑不下蛋的母鸡,结果你现在居然要跟她离婚!”
尖利的声音响彻整个办公室,青枫还听到了外头人变快的脚步声,皱了皱眉。
“我不能生,我记得,我那天,一并告诉你了吧。而且,我从来没有说需要你帮我保密。”
“那你也没跟别人说啊。”萧雪反驳。
“难道我还要特意向全世界宣告?”
“……”萧雪语塞。
“可是你在萧蛾同志承受压力的时候并没有帮她。”一旁的裘主任仍然用审判的眼神看着元国安。
“她从来没说过有人说她,我如何帮忙?”
“那就是你对你的爱人不够关心。”
“爱人?”元国安看向萧蛾,“你确定要这么继续哭下去吗?现在这两人帮你在前头冲锋,而你,就这么装下去?”
“国安,我……你……你怎么会这么看我?”
“那要我怎么看你呢?”元国安审视着萧蛾,“当初我为什么会娶你,需要我向大家都说道说道吗?而你,遵守承诺了吗?需要我去一趟邮局查查吗?”
萧蛾瞳孔骤然紧缩,手也不自觉抓紧了面前的杯子。
“我给你留了余地,赶紧签字,我送你们去车站,大家各走各道,回归正轨。”
“国安……”萧蛾哭得更厉害了,“你别这样……你知道的,我回去,肯定没有好结果的!”
“可是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么多年,家里生活费都是元母出,每个月5块是萧蛾纯赚。可她却并不怎么花钱,衣服是实在没法穿才买新的,也不买零嘴,平日里还会从街道接点散活,昨晚却三块五都是凑出来的。
钱去哪了?要是没有萧雪,他可能还不能发现,一直装作和家人没联系的萧蛾,钱都寄回去了,而萧雪,就是通过她寄出去的信找到这里的。
“你既然放不下家人,那我放你回去照顾他们,不正合你们心意?”元国安将需要萧蛾签字的纸推向萧蛾,“签了吧,说多了没意思。”
萧蛾抖抖索索的接过协议,可始终每签字。
在裘主任眼里,现在这情况,明显是元国安在欺负家中不善言辞的妻子,他一把抽过萧蛾手上的纸:“够了!元国安!你就抓着这一点逼迫她,有意思吗?”
“没意思。”元国安看着再次上前的裘主任,“我们如何,实在不劳您如此费心,我想请问下,你这能不能办离婚,不行的话,我走上一级部门去。”
“呵,怎么,想找人压迫我?你大可以去,我不怕你!”裘主任大声嚷嚷,试图通过嗓门表达出他的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