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鸨子急冲冲回到了品花楼,回来后就将那两种新式肥皂收好,她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要给玉玲珑制造热度。
周侍郎那里已经特色好了对象,现在就是要玉玲珑成功吸引到对方的眼球,周侍郎才能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青楼女子若想吸人眼球,无非就是歌舞姿色,北玲珑作为运州的新任花魁,艳名远扬,只是却依然没有吸引到除濮王以外的皇室成员过来,除了那些皇室成员们碍于身份,轻易不随便踏入青楼妓院,也和这京城里的青楼姐儿质量太高也有关系。
玉玲珑固然是运州的新任花魁,但是这京城可是大昌全国中心,那精英人才顶级人物汇集,美女才女不计其数,哪家的青楼没有一两个质量的头牌,玉玲珑若不是占了那小云的那两首词占尽天时地利人和,单论才貌在这些美人面前还真是不够看。
周侍郎之前找了柳石头给玉玲珑写了一首新词,虽然热度是有了些小提升,却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正主没有吸引来,倒是让濮王爷来的更勤了。
好在这些天前方战事胶着,已经影响到了京城之边的物价,首当其冲的就是粮价已经开始上涨,又有庆州那边的流民开始向着京城内地迁徒,濮王爷倒也又得了一个差事,安置流民,倒是没有太多的时间泡在品花楼里了。
陈老鸨子得了小云的这首《卜算子咏梅》,如获至宝,回来就找了玉玲珑,叫了一干乐师就过来排练。
玉玲珑一边唱着这词,一边泪流满面,这词看似写着在恶劣环境下倔强成型的梅花,其实不就是自己的真实写照嘛。
流落风尘已经是人生之不幸,还好被陈妈妈看中培养成了清倌人,又成了花魁,还保持着清白之身,可不就是让那些玉臂千人枕的姐儿们嫉妒羡慕的,只是自己在青楼求生存,命运不由己,这清白之身不过就是主人手中待价而沽的货物罢了,自己终将不过会成为贵人们的侍妾玩物。
濮王爷步步紧逼,陈妈妈那里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濮王爷侍妾满院,却依然不停地往府中抬人。
与自己齐名的南小苹还没有失踪之前,百般受宠,可濮王爷就开始打自己的主意了,这哪里是她心中的良人呢。
没有濮王爷还有别的达官贵人,自己的命根本就不在自己的手上。
自己也想如这梅花一样辗作成泥馨香如故,不顾一切不妥协。
只是自己能抗拒这个命运吗,从被主人买下开始培养那一刻起,她连死的权利都没有了。
驿外断桥边,
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
更着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
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
只有香如故。
……
时间很巧,过了些日子,户部林尚书府上几树早梅开了,办了个诗会。
林尚书是立贤派的代表,贤王四皇子派系的领军人物。
他组织的诗会,素有贤名的四皇子必然会参加,四皇子极喜与文人雅士谈诗和词,以彰显自己平易近人的贤名,这样的露脸机会怎么可能错过呢。
这个诗会就是为四皇子组织的。
在诗会上,神秘嘉宾玉玲珑出场献唱了《卜算子咏梅》,一歌惊四座,成功吸引了四皇子的注意力,当夜一抬小轿就进了四皇子府的侧门。
等到濮王爷再次见到玉玲珑的时候,已经是在四皇子在府邸里举办的冬日诗文会上了。
玉玲珑以四皇子侍妾的身份在诗会上歌舞献艺,长歌清音,广袖轻舞,明眸善睐,笑语盈盈,只是那眼波与濮王爷对上后,立即就多了一份哀怨,似忧似愁,欲语欲泣。
看的濮王爷心疼不已,这下就坚信了周侍郎在他面前所说,被四皇子及林尚书一行所迫,为了自保只能献上玉玲珑一事。
“真是岂有此理,与本王抢美人,还知不知道礼数了,我好歹也是个王叔。”
濮王爷心下恼怒,诗会没有结束,就气愤地拂袖而去,总算还知道克制,没有在四皇子的府邸闹事。
自己虽然是四皇子的王叔,却只是个闲王,老四虽然是晚辈,但人家皇帝亲儿子,是实权贤王,是太子的强力竞争者,在朝中有不少的拥护者。
本来濮王爷一个闲王,没有实权,只沉湎于美色,几个皇子阵营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不过自从那侍妾歌舞团的出色表现,濮王爷给皇帝起了个不小的助力,倒是得了皇帝的赏识,开始派些小任务给他做,弥补他的产业被叛军所占的损失。
濮王爷没有封地,前皇在位时赏了他不少的矿山产业,允许他采矿冶铁。
那些矿山都在庆州与运州之间,这时两州都已经落入了新唐之手,濮王爷损失惨重。
皇帝到底是濮王的亲哥,就派了些任务给他做,手上倒是有些实权了,这下就入了几个争储的皇子眼中,也就在争相拉拢他入自己的阵营了。
濮王出了四皇子的府邸转身就投入了二皇子的阵营,这二皇子是皇后嫡子,在三个有能力争储的皇子中,呼声算是最高的。
濮王本不愿意加入任何一个阵营,只是这次老四做的太过分了,竟然抢他的人,给谁当皇帝都不能让他上位。
叔叔虽能忍,抢了婶婶,连叔叔也忍不了。
得了濮王爷的站队,二皇子一派立马势力抬头,也不在藏着掖着,在朝堂之上,就开始对老四的派系攻击,其中濮王出力良多,成了中竖力量。
周侍郎的美人计成功挑起了三位皇子争储内斗,虽然还没有立即达成罢军的好事,但三个派系之间相互倾轧拉扯,已经影响到了前线大军的物资供应,造成了战力减弱,让新唐军松了一口气。
朝中大事,草根干涉不了,却影响了百姓的日常生活,粮食价格已经悄悄抬头,幸亏大昌在五国中占据了中部富庶之地,国内大半州县都是产粮之地,一时倒还没有出现粮荒之乱。
百姓只要有口吃的,就不会乱,京城之外虽然已经有流民进入,却也暂时得到了安置,京城依然是歌舞升平,富人们照旧是夜夜笙歌,似乎战争离着他们很远,有王师出征,打败叛军拿回失地是迟早的事情。
进入腊月,已是年关,满街已经有年味,一首《卜算子,咏梅》悄然在全城传唱开来,只是原唱者已经铜雀深锁,寻常人再难一见。
走了玉玲珑的品花楼高端客人确实少了些,多少影响了些,不过这时一种新奇的肥皂,从品花楼里传了出来。
用之洗手洁身异常好用,滋润洁净还有淡淡的草木香,让用过的人爱不释手,就连那后院女人们得了家人带回的这种肥皂,也是如获至宝,不再反对男人出入品花楼。
那肥皂价格昂贵,小小一块要卖到五两银子,还不是随时都有,却让贵人们趋之若鹜,若是谁还不知道这种肥皂,那真是要被这些上层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