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飞的手握着母亲的手,开裂粗糙,这是一双日复一日在田地里操劳的手。
手指触摸着那些老茧裂口粗皮,张云飞心痛的很,母亲这是过的什么苦日子啊,哪怕老爹和他那个二姨后妈,也是在家务农,也没有这样过的苦啊,母亲只比孙玉兰大一岁,看着却是要老了五六岁一样。
他的手指触碰到张玉苹手指上的一个指环,体内的迦楼罗心诀更回奔腾起来,张云飞感觉,若是这迦楼罗心诀是个人,会说话的啊,一定在欢呼,终于找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他的手握着母亲的手,手指贴在指环上,感觉着一股又一股奇异的气机和自己体内迦楼罗心诀发生的感应,内气如潮汐一样起伏,一圈一圈地冲刷着自己的经脉。
张云飞很想立刻就开始打坐修炼,这种内气澎湃的情况,和教员在用他们的内气给自己导气一样,这个时候修炼,对内力增长有极好的加持作用。
而这只是一枚小小的指环带来的变化。
这个指环,他得弄到手上来。
带着这个指环,可不就是随身带了充电宝了嘛,还是个快充。
张玉苹见儿子久久拉着自己的手不说话,只当是孩子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别说孩子了,自己不也是这样嘛。
“奶奶,他是谁啊……”
“你放开我奶奶……”
两声童声响起,惊醒激动无语的两人。
“进屋,进屋,娃啊,累了吧,快进屋歇着。“
丁大根抱着那一扎红票子,目光闪烁不定,跟着道,“娃儿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快坐下歇歇,到了家就住下,不要去丁德旺那住了,那两个娃儿呢,怎么走了?”
他说的是顾钱两人,却是已经跟着村长走了,人家有眼力见,不打扰他们母子相认,他们还要去监督村长去,可别背地里使坏,拿了钱不办事。
“我去桂沟里家借个电话打打,告诉冬花一声,叫她和小金子一起来,她亲哥来认亲了。”
丁大根刚进屋坐下,又猛地跳起来。
这个便宜儿子出手大方,一会女儿女婿带小娃儿来,说不定也能捞点好处。
她的娘都走了,弄点好处不过分吧。
可惜儿子媳妇不在家,不然也可能弄到些。
可孙子孙女在啊,怎么没有给他们见面礼。
“对,对,你快去,明天云飞要摆席,这可是大事,怎么能没有家里人呢,让女婿也来帮忙。”
孙玉苹看着这个高大的儿子,怎么看怎么欢喜,听到丁大根提起自己的女儿,她和云飞也是亲兄妹呢,可惜冬青不在家,兄弟俩不能见一面。
“娃啊,你吃了没?妈给你做好吃的……,哦,娃儿,你一定你渴了吧,妈给你倒水……”
张玉苹团团转,一会拿杯子倒水,一会又要烧锅打荷包蛋,一会又想去杀鸡,没有了分寸,不知道先做什么好。
“妈,你坐下,我不饿,我也不渴。”
张云飞眼中含泪,这才是亲妈啊,眼里只有自己的崽,关心着他饿了没渴了没有,恨不能将所有的好东西都拿出来。
“云飞,妈,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孙玉苹被儿子拉着坐下,抹着眼泪,她不知道怎么对儿子说起往事,无论是前夫如何,但是她丢下儿子离家出走是事实,而且儿子当时才出生,没有母亲,也是有很大的可能夭折的。
“妈,不怪你,我知道,我都知道了……”
张云飞也是涕泪交流,拉着母亲的手,挑着这几十年来的事情简单说了,只说了父亲和二姨成婚有了弟弟,也说了自己已经结婚,并没有细说自己的婚姻。
“是那个不要脸的告诉你的?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不是,我从别的地方知道的,他让我管二姨叫妈,我一直以为二姨就是亲妈。
孙玉苹心中更厌恶那两个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已经到了憎恨的级别。
曾经这两人可是自己最亲的人,却伤害自己最深,现在这两人还结合在一起,自己的儿子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她流着泪,自己的一时冲动,给自己和儿子带来的如此的苦痛和伤害,明明当时有更好的方法,自己却选择了最不应该的方法,追悔莫及,却也已经晚了。
彼此的人生已经改变,好在,还不算太差。
“奶,你莫哭……”
两个小娃儿挤过来,要给孙玉苹擦眼泪。
“这是你弟弟的儿子女儿,快叫大伯。”
“妈到这里来,也没有吃什么苦,他……老丁对我很好,家里事都是我做主。”
孙玉苹强笑道,“你还有一个弟弟冬青,一个妹妹冬花,老丁去打电话了,晚上就能看到冬花了……冬青出去做工了,在个工地上,他媳妇也在一起……”
孙玉苹絮絮叨叨,提起自己的两个子女,脸上也漾起母性的光来。
张云飞能看出,母亲的生活也许是苦点,但是却是幸福的。
想将她接走,估计她是不愿意的。
他在身上摸了摸,想给两个侄子侄女找个见面礼,空间里还是有几样不错的金银首饰,还有不少金银锭子,却是不好拿出来当见面礼,想了想,还是一人拿了一扎红票子来,在这个山村里,给钱才是最实惠的。
“别给他们钱,小孩子家家要钱做什么!”
孙玉苹一把抢过,塞给张云飞,“你收好,你赚钱也不容易,别大手大脚的。”
张云飞,我现在赚钱还是挺容易的。
他空间一箱子现金呢。
“拿着吧,我也没有带什么东西,这个就当给他们的见面礼。”
两个娃眼睛都亮了,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一堆红彤彤的软妹币。
这个大伯好有钱,这是给自己的嘛?
“小孩子家家要什么钱,爷给你们收起来!”
一只大手一把抓过两扎子软妹币,兴奋的声音都打颤了。
这个便宜儿子真有钱,这一下都拿出四扎来了,自家独收三个!
晚上等冬花一家来,看来也是收获满满。
“妈,这个给你的。”
张云飞拿出一只温润如羊脂的手镯来,要给母亲套上。
这玉镯本来有两只,他拿了一只给梁奎了,第一次交易他挑了十几只普通的金银首饰,没有个重量级的宝贝也不行,但他空间里也没有什么文物了,只有这些首饰和金银锭子,再就是那套银杯和短剑。
剑是不可能卖的,还有一对小金镯子是陈丽娘送的,也是不可能卖的,银杯是一套,还有一只金项圈和几只好一些的首饰,准备到第二次再拿出来,所以他只能拿出一只玉镯来压轴。
这镯子是玉玲珑送给的,本是一对,拿了一只,还剩下一只,现在就送给母亲了。
“妈不要,给你媳妇戴。”
这镯子一看就是成色很好,一定很贵重,孙玉苹不敢要。
“妈你就拿着吧。”
张云飞抓过母亲的手,亲自给她套了上去,眼睛盯着她手上的一只小指环看。
这是一只玉指环,白玉质地,上面还有一丝血纹。
看着竟然有些眼熟。
和自己的那个小玉球的颜色有些像。
“真好看,妈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
孙玉苹眼中含泪,看着手上的玉镯,这是亲儿子送给她的呢,还这样的贵重,这是她身上第一件首饰呢。
不,第二件,第一件是自己出嫁时,母亲给自己的这个小戒指。
“这个戒指是你外婆给妈的,一直戴着,长死了,都脱不下来。”
她无措地掂着自己的指环,第一次见面,自己却没有什么东西给儿子,儿子还给自己家这么多钱,还有这样贵重的一个玉镯子。
她心里苦楚,泪水在眼中打转,手里一转,那戴了几十年,嵌到了皮肉里的指环轻轻被摘了下来。
她笑道,“真是奇怪,这个戒指戴了几十年,一直脱不下来,冬花结婚时,想要这个,摘了很半天,手指都要断了,都弄不下来,今天倒是轻轻一拿就拿下来了。”
“这是你外婆给我的,现在妈送给你,这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