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云队正与胖虎发生了冲突,在营帐内大打出手,引发了伤兵营营啸,共计伤六十九人,多是旧伤复发,死亡七人,皆是被踩死。”
伤兵营的营官是个有本事的,在这短的时间内已经平息了营乱,安抚好了众军士,受伤的人员也安排了大夫医兵重新治疗包扎,就连动乱的源头也查了出来。
他一边向穆帅汇报,一边冷汗直冒,心道,真是害死自己了,元帅治兵有方,军纪极纪,没有想到第一次营啸竟是出现在自己的伤兵营,这里最不应该出现才对。
自己一定会被元帅降罪,管理不严的罪名是一定跑不了的。
他恨恨地看向一边呆立的小云。
哼,这个时候又来装傻了。
明明都好了,还要装傻赖在伤兵营不走,你本事这样大,那胖虎白天抢你的东西,你就打回去啊,偏偏要在夜深人静时下手做什么,你自己犯了军纪,又拉上我,老子被你害惨了
小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自己是穿回了自己的原身是没有错了。
想到之前大哥哥回去后,自己被一道鹰唳震晕,之后在灵台中被无数的火焰煅烧,等到魂体凝实,那火焰才散去。
然后自己才和大哥哥说了一会话,就被一道大力拉出了原本根本就出不去的肉身,拉起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里,等一睁眼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原身了,这里是军营,别人叫自己云飞,可不就是大哥哥之前所说起过的嘛。
这莫名其妙的老天,为什么要让自己去到那个天堂一样的世界时,过上幸福处在的生活,却又在自己适应习惯了那样的日子,又将两人互换回来呢。
我不想回来,我要当张云飞。
小云欲哭无泪,可看着四周肃杀的气氛,那眼泪都不敢滴落下来,人呆呆地望着地面,看着就和又犯傻了一样。
穆帅也是头大,这些莲花教的人说是来调和两军战事,来了却是种种发难,目的就是找到他们的少主,自己军中的云飞小队正。
对于云飞队正是莲花教的少主,他是半信半疑的,但是现在人找到了,由不得他不信。
他现在只想让这些人赶紧离开自己的军营,再让他们呆下去,别又出什么事情来。
这莲花教是尊皇帝的口谕而来,他又不能治他们的乱营之罪,所以只能让他们早些离开就好。
他们的目的就是来找人,现在人找到了,那就快点走吧。
至于小云是不是自己的队正,手上有新式投石机的技术,自己以前还很看好他,现在都不重要了,这个是个祸害,早点走早点好。
最重要的是田纪那边已经呈报上来,说是打造好了一台新式投石机,射程更远。
那这个云队正,云少主,再留他下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关键还是个女娃儿,怎么能继续留在军中呢。
“云飞胖虎私怨扰乱军心,引发营啸,按军规立斩,以正军心……”
穆帅话还没有说完,一边被押着跪在一边的胖虎已经吓尿了,瘫软在地,万没有想到,不就是抢了两碗烂面条而已,就要被砍脑壳了。
小云呆愣愣地抬起头来,那么,自己被穿回来,是为了送死的嘛?
这贼老天,为什么如此恶毒地对待自己!
“不可!他是我圣教中人!”
“不行!那是我佛宗传人!”
几个声音打断了穆帅的话,让他很不高兴,他看向说话的圣母还有一个老和尚。
“此乃军规,他是我军中军士,犯了军纪必受惩罚,不然要军纪何用!”
“我不管你圣教也好,佛宗也罢,云飞在我军籍之中,必是要受罚!”
“我看你敢!”
圣母大怒。
一众的大护法也是义愤填膺,虎视眈眈就要动手。
老和尚衣袖无风自动,一股气势也在酝酿之中。
营帐之中一种无形的压力立即压向那些穆帅和他身边的将士,哪怕他们身经百战,可在这小小的营帐之中,也是承受不住这诸多高手的威压。
“放肆!尔等敢无视军规,来人!”
穆帅到底武功高强,只是一瞬便从这威压之中挣脱开来,盔甲内已经是汗湿。
这武林高手实是强悍,在近距离内动手,必是自己吃亏。
“哗啦啦~”
帐外冲进弓弩手来,那帐外火把闪动,无数的人影映在帐幕之上,外面也是被围了水泄不通。
那于长风立即跪下,“求大帅念在云队正造投石机有功,网开一面!”
穆帅暗道,这才是递梯子了。
之前云飞造新式投石机,虽然战事失利,陈军兵败,却败在新唐军准备充分,火油弹对陈军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而新式投石机在战场上的表现却是可圈可点,那些老式的投石机被火油弹毁坏了大半,却没有损坏了一架新式投石机,这种威力大射程远的投石机直到战略性撤退时,还在对着新唐城楼上轰,掩护了大军的回撤。
之前给过云飞记过功,这时若将有功之人不赏反而要赶出去,要遭人诟病。
正好借这个机会抹了他的功劳。
“云飞献新投石机,虽然有功,但新投石机在战场建功甚微,其功不足以抵过,活罪可免,军棍三十,革除军籍,立即执行。”
本来是不用打军棍的,谁让这莲花教的人跑来自己的地盘咋咋唬唬的,这三十军棍就是打给圣母看的,打的就是圣母的面子。
……
莲花护法教的一行人,外加一个和尚,还有一个血迹斑斑的伤员,被赶出了军营。
老和尚紧盯着抱着小云的马首。
“老和尚,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若不是本教和佛宗有些渊源,就冲你掳劫本教少主,必不饶你!”
“哼,小云本就是我佛宗佛子,被你们教的金莲掳了去,还误导贫僧去找李承祖的麻烦,你们却暗渡陈仓。”
圣母冷笑道,“谁误导了你,你就去找谁,金莲可不是我圣教的人,与我无关。”
“你赶紧走,离的远点,现在小云可不是你的佛子,她是我的亲传弟子,磕过头正式弟子,你所谓的佛子,可没有剃度过呢。”
老和尚道,“你所说的亲传弟子,就一定真是你的弟子了吗?”
“你还想抢回来?来,来,我们先做一场再说。”
“慢着,老纳的意思,你没有感觉她有什么不对吗?”
老和尚看着马首抱着的小云,脸色凝重。
“你什么意思?”
“她的气息与以前完全不同,像是换了一个人。”